第47章要脸当什么小三
钟向暖说,不是所有人都有闲钱去买小说,因为五六块的杂志,可能是他们一天的饭钱了。
但是因为没钱就心安理得地买盗版书籍,这对原创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作者也要吃饭。
可是如果他们饿着肚子只为填饱精神上的空缺,这听起来很残忍。“但是我还是觉得,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支持正版吧,毕竞不是要命的东西。”
钟向暖的话说到这里,周渡野也听明白了。人命关天,只要能救人,管它是真是假。
“你什么时候回安南。“周渡野犹豫了半响,还是觉得告诉她“我初二下学期才会回安南,你也别来找我了。”
钟向暖不明白为什么周渡野不让自己去找他。“你留在京北,一个人不孤单吗?"钟向暖这个问题没有蔓延到其他事情,毕竞在钟向暖的记忆里,周渡野是不喜欢交朋友的。也没有会主动和他玩。
“我有朋友。"周渡野拧着眉头,话里应该带着反驳的意思,但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反倒有点可怜的味道。
钟向暖小声哦了一声,盯着自己的鞋子:“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她家现在没钱了,连最基本的吃穿都是问题,她的衣服全是捡别人不要的穿,尽管洗的在干净,可旧衣服就是旧衣服。它们不好看,甚至不够保暖,唯一的作用只有蔽体。现在的她,是会被同龄人嘲笑嫌弃的。
周渡野如果在这里交了新朋友,他现在正值青春期,自尊心会悄悄作祟。“因为我……“因为他不会去学校了。
钟向暖如果来找他,能去哪找他呢。
“我爸要把我送去私校,只有过年过节能回来。”过年过节的时候,钟向暖只能陪在她爸妈身边,不能来找他。这段时间,能不见面是做好的。
钟向暖蹙眉,抓着他的手,焦虑不安道“你爸爸不会又把你送去那种地方吧。”
周渡野摇头“不会了。”
他向她保证“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和你打电话。”“暖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不要你的。就跟你不会放弃我一样,我们俩谁都不会因为对方的原因而离开对方。”钟向暖笑都笑不出来,这句话太悲观了,就像上一世岑尧发现她和周渡野走得近,把她关在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她一样。岑尧逼迫她打电话跟周渡野断绝关系,可是那个时候,她和周渡野没有任何不当关系。
如果非说她和周渡野走得近,那是真的,也是必然。除了周渡野,根本没人看的起她。
尽管她陪着岑尧东山再起,可在那些人眼里,自己只是走了大运,误打误撞嫁给了岑尧,享受了一切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只有周渡野,明白自己有多委屈,她的满腹悲哀,只有周渡野能体会到。明明那些人都看得到自己为岑尧做了什么事,可是到头来,也只有周渡野将她的付出当做湮没在岑尧涅槃重生的光荣下。岑尧非说她和周渡野有奸情,非要她打电话跟周渡野说明白。电话接通的时候,周渡野淡定地听完了岑尧的控诉,叫岑尧把电话给她。钟向暖不想跟周渡野说话,因为现在她被岑尧绑在床上,衣衫不整,现在的她让自己都觉得羞耻。
她更怕周渡野说出什么让她更不耻的话。
“他没欺负你吧。“周渡野温润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她的耳朵里,就好像他人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钟向暖很想告诉周渡野,岑尧在欺负她,所以人都在欺负她。钟向暖猝不及防掉下泪珠,但这泪珠在岑尧眼中,就是她向周渡野告状、信任他的证据。
岑尧对着电话破口大骂,周渡野闻言并不恼,而是说“我和她,都不能因为对方的原因嫌弃她。我不觉得她有一个脑子不好的丈夫可怜她,远离她,她也没有因为我残疾对我有偏见。”
岑尧咬牙切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尽管岑尧相信钟向暖是真的没跟周渡野有什上的僭越,但是他没有自信,不敢赌钟向暖是不是真的认为周渡是个好人。他知道钟向暖不喜欢自己,这没关系,但是他怕钟向暖认为周渡比自己好。有了比较,想要挽回钟向可就难多了。
岑尧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喉头紧绷,气得他喘不过气。“我们见一面吧。"岑尧说。
“你别伤害钟向暖。"周渡野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告他。岑尧无语,再三重复道:“钟向暖是我老婆。”京北的秋天有点凉意,周渡野和岑尧约在了公司附近的茶室。刚一见面,周渡野就被岑尧打了一拳。
那一拳头极重,带着嫉妒和愤怒。
周渡野往茶室里面扫视了一眼,没看见其他人,他也没还手。毕竟没有哪个第三者能逃脱地掉被原配殴打的命运。“她没来。"岑尧懒散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靠在门边,整个人有些气馁。岑尧拧着眉心,打量着周渡野,目光里充斥着不满和疑惑:“她看上了你什么。″
岑尧要靠着以往的回忆,才能想起钟向暖爱人时是什么样的表现和样子。周渡野高大的身影掩映在茶室昏黄的壁灯上,半明半灭,半响,如冰泉击石的声音响起“你只当她是你的妻子,只有我把她当口口人。”“所以岑尧,你是在嫉妒吧,你嫉妒钟向暖愿意跟我说话,跟我出去玩。周渡野的一言一语皆在刺激岑尧,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岑尧面前说他们有多亲密。
有些话,钟向暖没有说给岑尧听,但是她说给了周渡野。周渡野懒散地落了眼皮,弯唇讥讽道:“岑尧,她不仅没把你当丈夫,甚至都不信任你了。”
岑尧抬眸,沉沉地目光在周渡身上落下:“开个价。”“你不应该问我要钱吗?"周渡野眸中透亮:“毕竟我伤害了你。”岑尧咬牙重复着周渡野的话,阴恻恻地笑出声:“你伤害我?周渡野,你不算什么,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她。”
“我不缺钱,我又不是那些爱钱才去当小三的,我是为了追求我的爱情。”世上最难搞的小三就是周渡野这种。
他不要钱也不要权,只要人。
甚至为了追求他的爱情,他可以倒贴。
周渡野无甚所谓,甚至提议道“我一开想,如果暖暖能接受你,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你和钟向暖永远不可能了。”岑尧看着周渡眼角的青紫,那是刚才被他揍的“你被我砸坏脑子了吧。”“周渡野,人要脸,树要皮,你当小三怎么还当的这么光明正大。”“当小三还有什么脸皮?”
怎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大
岑尧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刮着狂风,暴雨将至。“去钟向暖爸妈家。”
岑尧叫醒了随时待命的管家和司机。
下这么大的雨,钟向暖家估计会漏雨吧。
他们家那么破。
老城区的下水道并没有修缮好,平时堆积在下水道的垃圾被污水冲上路面,岑尧从满地垃圾中落脚,沾染了一身污秽。钟家一遇到雨天就变成了水帘洞。
楼下有人家住着,房顶漏雨倒不至于,可烦的就是墙面会渗水。青苔横生的墙壁一抹全是水,墙面没有摔白,用的就是原本的水泥墙。可是现在水泥墙都因为被雨水泡发而龟裂。
岑尧立在钟家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暴雨黑夜,屋外有陌生人敲门说是帮忙的,谁敢相信。“有现金吗?"岑尧问司机。
司机忙说有,从包里掏出五六百递给岑尧。岑尧把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放在外面,搞不好会被别人拿走。“走吧。"岑尧捂着心口,那里又开始痛了。那朵紫藤花就像生了藤蔓,卷住了岑尧的心。后来的梦里,她将养活他们俩的紫藤花给了周渡野,也将只带他去的地方和周渡野再去了一遍。
钟定第二天起早倒水的时候,看见门缝里那三张湿漉漉的红钱,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钟定苦笑,自己真是想钱想疯了,天下掉钱,做梦都梦不到。“钱咋丢在门口了,你赶紧捡起来啊,傻愣在那里干嘛。”鞠夏茶看见钟定对着钱发呆,以为他没睡醒:“钱掉了,你也是真粗心,钱都能掉。”
“我记得我们没有掉钱啊,昨晚我怕雨水从门缝渗进来了,还特地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没有。”
“那这钱是大水冲回来的啊。"鞠夏茶捡起钱,小心地把上面的水擦拭干净。“你给暖暖打个电话。"鞠夏茶想让钟向暖快点回家,毕竞是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待久了不好。
钟向暖回家的那一天,周渡野去火车站送她。火车站人山人海,烟草的气味混着火车站里的食物味熏的钟向暖头皮发麻。“口罩戴着。"周渡野抚过钟向暖的双耳,又顺着钟向暖鼻梁的幅度,将口罩里面的铁丝往钟向暖的鼻梁上按了按。
“痒。"钟向暖偏过头,杏眼弯弯,眸子里带着星。“戴好了,别取下来。空气里面可能有病毒。”钟向暖听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回去注意安全。”钟向暖拖着行李箱,里面都是周渡野给她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