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用户购买了MP3，想要下载新歌，或者设备出了点小问题，可以就近找到长城的维修点。

维修点配备有电脑（这对于长城来说不是问题），可以通过苏九提供的专用网络，是的，他已经开始着手解决网络传输问题了。

连接到他的音乐服务器，帮助用户下载、更新歌曲，甚至还能提供一些简单的维修服务。

这不仅解决了MP3推广的关键瓶颈，还能反过来给长城的维修点带来人流量和一定的服务收入，形成双赢。

当然，他也清楚这个年代的网络环境有多糟糕。

“嘀嘀嘀”的拨号声，慢得能让人等到花儿都谢了的下载速度……这些他都考虑到了。

“专用网络、服务器、优化格式……”苏九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

他准备租用电信的专用线路，搭建自己的下载服务器集群，并且对MP3歌曲的音频格式进行深度优化。

尽可能在保证音质的前提下，压缩文件体积。

毕竟，这个年代的音频文件，相比后世动辄几十上百兆的无损格式，还是“苗条”很多的。

两相比较之下，下载几首或者几十首优化过的MP3歌曲，所需的时间应该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办法总比困难多。”苏九低声自语。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苏九的思绪。

“请进。”

门被推开，林晚探进头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小姑娘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去的兴奋和紧张，看到苏九坐在沙发上沉思，连忙放轻了脚步。

“苏总，我看您还没休息，给您泡了杯热茶。”林晚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苏九面前的茶几上，动作还有点拘谨。

她今天作为苏九的助理，第一次参加这么“高规格”的商务会谈，面对长城集团那些“大领导”，心里其实一直七上八下的，全靠苏九镇定的气场撑着。

“谢谢。”苏九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今天表现不错，没怯场。”

被苏九这么一夸，林晚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主要是苏总您准备得充分，那个U盘……长城的人眼睛都看直了！赵主任后来还拉着我问了好几个技术细节呢，幸好您之前都给我培训过。”

“呵呵，他们感兴趣是肯定的。”苏九端起茶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不过，要把‘感兴趣’变成实实在在的合作，还得加把劲。今天只是开了个头。”

“嗯！”林晚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苏总，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苏九看着她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多好的年代，多好的青春啊。

他喝了一口热茶，温润的茶水滑入喉咙，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接下来？”苏九微微一笑：“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

苏九的预测没有错，长城集团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

第二天一早，酒店房间的电话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苏九刚刚晨练回来，冲了个澡，正擦着头发。

林晚手脚麻利地接起电话，简单应了几句后，捂着话筒，转过头，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对苏九小声说道：“苏总，是长城集团的赵主任！”

苏九接过电话，语气平静：“赵主任，早上好。”

电话那头的赵建国声音带着明显的客气，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恭谨？

“苏总，早！是这样，我们王总对您昨天提到的合作意向非常重视，希望能和您亲自谈一谈。您看今天上午方便吗？我们派车去接您？”

王总？

苏九挑了挑眉。

长城集团的一把手，王卫东。

果然，U盘这块敲门砖的分量，足够惊动这条“巨龙”了。

“当然方便，”苏九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不过不用麻烦派车了，我们自己过去就好。还是昨天那个地方？”

“不不不，”赵建国连忙道，“这次请您直接来我们集团总部主楼，我已经跟门卫打好招呼了。大概九点半，王总的办公室，我会在楼下等您。”

“好，那就九点半见。”苏九挂了电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晚在一旁激动得小脸通红：“苏总！是长城的老总要亲自见您！太好了！”

在她朴素的认知里，这简直是天大的事，相当于得到了最高级别的认可。

“嗯，意料之中。”苏九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语气淡定得仿佛只是约了个普通的客户，“走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记住，平常心。”

说是平常心，但当他们再次踏入长城集团的地界，感受到的氛围还是明显不同了。

不再是技术部门那种略显随意的接待，而是直接被引导至了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主办公楼。

楼层更高，走廊更安静，铺着地毯，墙上挂着一些展现企业辉煌历程的照片和奖状。

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属于大型国企特有的、庄重而内敛的气息。

赵建国果然等在大厅，看到苏九和林晚，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得甚至有些“过分”。

“苏总，林助理，这边请。”他亲自在前面引路，甚至微微躬着身子，这姿态，与昨天那个技术部主任判若两人。

林晚跟在苏九身后，偷偷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

她能感觉到，这次会面的分量，比昨天重了不止一个量级。

她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更镇定一些，不能给苏总丢脸。

电梯在较高的楼层停下。

赵建国将他们引到一间看起来就很气派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厚重的实木门。

“请进。”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赵建国推开门，侧身让苏九和林晚先进去，自己则跟在后面。

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风格是这个年代典型的“领导”风格——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是一排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和一些奖杯、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