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walk of no shame何塞在客厅淡淡躺着,表情阴翳古怪。
“这么晚了,是谁回来了?这位小姐不是不认识我吗?”他又犯病了,罗莎进门没理他。
何塞一把将她拽过去,按在沙发上,凉丝丝的山楂塞她嘴里:“你尝尝这是什么好吃的?”
罗莎被酸的皱起脸,捂着嘴巴,说不出来。何塞有点得意,像个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他意外看到她眼角流出了一滴液体,就像清晨山楂叶上的露珠,光泽闪烁,清澈纯净。那是眼泪。
“有这么酸么?”
他给她倒了点温水,自己倒了点酒,冰块在玻璃杯里哪当摇晃,慢慢呷着喝。
罗莎一声不吭从包里拿出作业,何塞瞄了她一眼,声音几分乖戾:“你同学都以为你在跟麦克拉特交往?”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不跟我说?你还跟着他去了法院?“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白净牙齿在肩头啃咬的研磨感,就像刑讯审问。罗莎握笔的手微微发抖:“我没有跟他一起,我是自己去的。”“然后呢?自己回的?”
罗莎沉默了,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他:“你能不能下令放了费德丽卡?"他嘴角带了点微妙的弧度:“是麦克拉特教你这样做的?”湿冷的手臂悄无声息爬上来,像蛇那样缠在腰上,软乎乎地滑,罗莎试图把他推开,他黏得更紧了,慌乱中她不小心碰到他的喉结,何塞身体猛地颤了下。他低伏下身,开始舔她的手指,小口咬住,微微用力,罗莎感觉指尖很麻,仿佛要被他含化,她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变乱变快,然而心口那里很疼,那种疼比牙疼还毒,一跳一跳的,若隐若现。…美丽的腰身绷紧。
“别,有人。“她声音很低,心里又绞了下。他没有听她的,一团柔滑的洗涤过硬的渣滓,僵硬中又有灵活。外面有佣人的走动声,罗莎再也忍不住,猛烈挣扎。何塞当然不放过她。
她想跑,被他重新压下,身体陷在绵软沙发里使不上力,那双长指触须般抚摸,颤栗的细腻的咬舌感,紧张泛起的红晕在雪白肌肤上绽放。罗莎发出一阵艰难喘息。
何塞静静垂下眼,眸光辉煌,向下俯视。
这几天里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却并没有跟他禀报。就在上午,在他的银宫里,她还躲在女生堆里装作不认识他。“怎么了?哦,你嫌我年纪大?"他沉下身,咬住她的耳垂,静静逼问。罗莎惊恐望着他,原来白天时她们的对话他都知道。何塞心里有些不明不白的怒火。
女生们问她关于他跟麦克拉特谁更美丽,她居然说不知道。很难选么?
到底谁才是正宫?
他有点生气:“说说,你是谁的人?嗯?”罗莎咬着唇不回答他。
他不禁气笑了。
是啊,这可是罗莎。
骄傲的罗莎怎么会低头呢?
哪怕她如此惧怕他。
何塞有一双富有侵略性的眼睛,眼尾上挑,智慧而残忍,冰蓝瞳孔深沉得像在水下拨弦,寂寂的,不动一动。
“你在拒绝我。”
他平静道,眼神看人有一种漫长的感觉,没人能在那种视线下保持冷静,也没人能承受的了他那样的凝视,毁灭、浓烈、残酷。可罗莎只是看着他,倔强的,没有表情的,只是看着他。她在顶他。
何塞垂下眼帘,他一直在看她的眼睛,沉静幽黑的眼睛,直直看到眼底,那些深处无法腐蚀的东西一瞬间翻滚沸腾,让他脑叶隐隐作痛。又是这样的眼神。
似曾相识,如此反抗。
唇角传来森森细细的颤抖,他短暂停亘了下,陷入一段放空的过往中,眸光交流的一瞬像是永恒。
男人坚硬的身体渐渐下坠笼罩,罗莎在那双蓝色眸子里看到了强烈的恨意,是在密室中曾经看过的,她最不解的那种,里面的东西太复杂了,傲慢、暴烈、戏记谑……
敌意而扭曲,无法描绘的难言之耻,缓缓无声从中倾泻流出。她感到恐怖,几次跑下地面,又被他抓回来,以为自己要死了。他手指冷得像长满五根银叉子,冰冷冷地扎进她发根,好像要把她融入身体里。
罗莎像蝴蝶一样颤栗,承受着来自顶端统治者的压迫。“Rosa..…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为什么不说话?”
“嗯?我是谁?在你面前的是谁?”
何塞非要她喊他的名字,他声音温柔,一如亲切优雅的恶魔化身,然后猛地………
呜咽吞咽的流水与月光,浓浓淌在两具交叠的…上。罗莎目光空洞,呼吸声慢下来。
何塞抚摸她的发丝,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很不舒服地抽动,神经脉络里仿佛有电流经过。
他没有停,直到看到她…淌出很多血,那股滋滋的电流异动又随之放缓,继而奇异地消散。
血越聚越多,瞳孔倏地放大,他竞然僵住不知所措。C◎
何塞把人抱在怀里,飞快地跑着上楼梯,他手指颤抖地给她穿好衣服,深夜把礼官和王室御医都召来了,还有一大队御前近卫在私邸外严阵以待。罗莎蜷着身体,任由他抱到床上,一堆医生在几分钟后赶到,给她做各种检查,量体温、抽血、检测眼睛与牙齿,她们最后确认她的身体没有生命危险。“生理期?"何塞听到诊断,皱起眉。
“大人,就是女人的月经。“医生见他似乎有点疑惑,内心很惊愕。“哦,是生理期,我当然知道那个。”
虽然也是不太…….
见鬼了,忘了这个常识,何塞冷着脸,把医生都叫出去,他以为差点要失去她。
还好她没有大碍。
他低声盘问她们:"她的情绪很不对劲,这正常么?”从她流那滴泪,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今天的反应也很不对。“是这样的,生理期会受到分泌激素影响容易暴躁或者抑郁。”何塞沉默了半晌。
“既然你们都是女人,应该能明白,那种生理期的东西,能不来吗?”医生们瞠目结舌,画面静止了。
何塞沉默了会儿,觉得自己提问方式大约有所不妥。他板着脸听医生们的建议。
“这位女士体质太差了,不能吃生冷食物,要好好调理的。”“她喜欢喝冰美式。”
“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她是最容易痛经的体质,一般的止疼药很难起效。”
“实验室里的药呢?不是新研制了一批么?”“那是以您为样本研制的,实验室没有她的身体数据,而且她这样的体质如果服用强力药物会有副作用。”
何塞目光沉了沉:“什么副作用?”
“会影响怀孕的..还有她这样子,千万不能同房………“医生们感觉断头闸刀已经落到了脖颈上,但是她们还是必须委婉地说出来,不然一旦酿成事故,性命就没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不用你们说。”
最后他们探讨了一个小时,礼官把医生送走,自己也告退了。城堡里空下来,何塞走路不发声,推开卧室门,他很小心地把罗莎身上整理干净,力道轻柔。
“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罗莎只是躲在被子里,很胆怯地蒙住头,不敢说话。何塞轻轻叹口气,揉着太阳穴,内心苦涩。又把她吓到了。
“我以后在你面前不喝酒了,嗯?”
他决心让今晚的事过去。
虽然但是,她嫌弃他老.……
而且为什么女孩们喜欢的选项默认是麦克拉特?他给她盖好被子,哀怨不快地在她身边歇下了。宫殿里的灯陆续熄灭。
冷血动物就躺在自己身边,罗莎余光望到他的脸,依然心有余悸。他们以前真的见过吗?那种恨意从何而来?她果断否定了。
他年纪很大了,从前她不可能认识他,而且,作为底层根本不可能与他这种人接触。
她压下了疑惑,但还是有点莫名低落。
半夜里,肚子的疼痛阵阵发作,几次疼醒,罗莎额头渗了很多细汗。她很怕来生理期,每次几乎都各种绞疼,而且当初第一次的初印象也不好。她脸色煞白,不愿意回忆那时候,翻了下身。“你去哪?"耳后传来细微的喘息,何塞搂住她的腰不松手。她不说话。
“这里疼么?给你揉揉?”
他的手伸进睡衣,十指像牛奶一样覆盖。
罗莎努力躲开:“不用了,过两天就会好。”之前她都是这样撑过来的。
何塞已经让实验室加快研制新药物了,他霸道地搂着她,等准备了很久,张唇想要说点什么,发现她躺怀里已经睡过去了。血的味道有一点腥。
何塞嗅觉敏感,能闻到。
医生说痛经会很痛苦,但是他却无法分担。神….….
天花板上画着栩栩如生的圣母神。
何塞凝视着神像,叹口气,他侧过脸,观摩罗莎的睡颜,想象该把宝石做成什么样子戴在她身上。
项链?胸针?还是冠冕?
他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会儿,舔舔她,闻她的头发,迷上了这种睡不着觉的感觉,冷漠,鲜活,微微致命,但不致死,那是近乎沾满剧毒的滋味。C◎
罗莎起床时已经很晚了,依然困,不想醒来。她阖着眼皮,浑身没有力气,黑暗中被舔得黏糊糊的,好像被巨大的植物咬了很多口,她抬手,结果摸到了男人的脸。何塞蹭蹭她的脖子,弄得有点疯,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他清晨醒来精力异常旺盛。
“不能做………“罗莎一下子吓醒了,缩着身体害怕道。“我知道。”
何塞缓了缓,去浴室冲了冷水澡,整个上午推掉议会,倚着靠枕,一直在床上守着她。
“肚子还疼吗?”
她垂着眼,躲在被窝里不吭声。
何塞把报纸看完了,又问:“你饿了吗?”罗莎有点饿了,她动了动身体。
“不用下楼吃了。”
何塞端来了张桃心木小餐桌,桌上许多吃的,养胃汤羹,银碟里摆着肉排甜点和悬钩子布丁,光滑的骨瓷盘里还有几枚水果。罗莎抓着面包慢慢吃,养母说过,从前只有已婚女士才会在床上用早餐,可她又没结婚。
吃完后何塞给她擦擦嘴,把剩下的餐点撤了。天空由奶色素白变蓝,罗莎又背过身躺下了,天光中她肤白得几乎透明,可以看清脸上的小茸毛。
何塞在一旁看着她,感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她心情不好,眼下似乎不是很想理他。
“我去银宫了。”
他想从被子里拉拉她的手,可是没找到,默不作声出了门。“大人?大人?”
御前会议上,梅尔求问了他好几声。
何塞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处理了许多人,眼梢几分疲倦。“还有事吗?”
梅尔急忙汇报:“最近大选……”
“没事就散了吧。”
何塞问全桌,群臣散会。
在路上他让司机开得极快,到了私邸呼呼下了车,小跑着上台阶,然后上楼前理了理头发与领口,又叠了下袖子。
佣人说她一天都没从楼上下来。
房间里昏暗,他轻手轻脚的,罗莎栖在枕上安睡。窗外树干像笔挺的骨骼,从窗帘后悄然伸展浸没,她像是从蛋壳里孵出来的,面色苍白,异常虚弱。
他想挨着她,又怕把她惊醒,于是远远地待在窗边的摄政桌上。罗莎睡了很久,仿佛丢失了自己在时间之中的位置。天又黑了么?
她看到何塞在小窗那里,低着头伏案写东西,只点了一根香烛。他为什么不开灯?
见她醒了,他举着蜡烛走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暗夜里灯火幽闪,他的发丝如此明亮,像幽幽冥火。她顿了顿:“你看书…不开灯吗?”
“不开,灯光太刺眼了。”
何塞把烛泪滴在床柜上,跪下一条腿搂住她,对她附耳轻轻说。他知道她睡觉不喜欢见光。
罗莎眼眸中闪过隐没的东西,但很快被压下去。何塞把她的被子打开一角,试探着自己慢慢进去,握住她的手,两人就着烛光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对望着眼睛。
“我明天去学校。“他用腿抵她时,她往边上拱了拱。何塞把她圈在胸膛:“再休息一天吧。”
“会影响功课的,还有银宫的实习。”
“是啊,我们罗莎小姐现在是实习秘书了。”“是秘书助理。"罗莎特意强调。
何塞似乎没听她说什么,他开始痴迷地捧着她的头发亲吻。罗莎睁眼望着天花板,头顶圣母像慈祥地垂下眼睑,男人趴伏在她胸口,她的头发越来越长,在他的颈肩缠绕,要把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