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1)

第22章醉酒

身后退无可退,姜茉完全忘记裙子拉链在背后,压住领口“啊”的一声,就被靳行简捞到怀里,鼻尖撞上他肩膀,酸得她飚出生理性眼泪。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后颈,男人低下头,姜茉挣扎间脚丫到处乱踢,不知踹到哪里,靳行简闷哼一声,高跟鞋从她脚上滑落时嘶啦一声,后背拉链同时被一顺到底,直到腰际,露出整片雪白背脊。原本被冰水浸湿的肌肤遇到空气暖流,舒服地舒展开毛孔,姜茉身体却是一顿。

她那点小力气在靳行简面前如同批蛏撼树,靳行简对她也是一点不带客气的,手掌一撸,衣袖被他扯下,她只着一件文胸趴在靳行简怀里,胸口柔软的肌肤和他寸寸相贴。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扒衣服,姜茉惊怒交加,眼泪淌了满脸,一口咬上眼前肩膀,她下了狠劲,鼻尖飘过一抹铁锈味也没撒嘴。靳行简肩膀明显一滞,随即神色如常地捞过刚褪下的衬衫,执着姜茉手臂穿进袖口,收拢衣领盖住她肩膀,指腹去揉她后颈上的软肉,唇角衔笑:“吓到了?残留着男人气味和体温的熨帖温度覆盖住身体,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姜茉松开嘴,额头抵着靳行简肩膀,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淌,她恼怒地国他胸口,说话时鼻音浓重:“混蛋!你要跟我道歉!”肩膀上的锐痛感清晰地刺激着神经,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肌理向下淌,靳行简没着急处理伤口,依旧一下下揉着姜茉安抚,胸腔里闷出一声笑:“我道歉。”姜茉又在他肩上趴了一会儿,才吸吸鼻子抬头,一边抹去脸蛋上的泪珠一边低声说了句"我接受”。

额头上被轻柔一抹,靳行简手指移开时姜茉眼尖地瞥见上面沾染的红色,忙捉住他手,目光触及他指腹上残留的血迹后移向他肩膀。冷白的皮肤上两排整齐牙印,咬合最紧处的皮肤破裂,滚出的血珠快要淌到胸囗。

姜茉险些又哭出来,一边道歉一边要爬到前排去翻止血贴,印象里林源会将部分药品放在车上,不知道这台车里有没有。脚尖刚抵住车上铺着的羊绒毯就被靳行简揽腰抱回。“不生气了?"靳行简问。

把他咬成这样,她哪还好意思生气,姜茉吸了下鼻子摇头。车内光线很暗,可依旧能看出被眼泪洗过的眼瞳明亮清澈,鼻头红着,衣衫半敞,楚楚可怜。

心里滚过负罪感,靳行简静看姜茉一会儿,掌住她腰低头。男人气息逼近,唇珠即将贴合时,姜茉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体变化,面红耳赤地往旁边躲,她不敢去推他肩膀,手掌只好抵住他胸口,人往后仰,心急地推怨:“靳行简,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想这个?”她力气小,他手掌在她腰后,两人间的距离根本拉不开。“什么情况。”

他说,眼风往她身上一搭。

姜茉低下头,手腕轻抖。

他上半身赤.裸,即使车内昏昧,也能看出腹部整齐排列的肌肉块,肩颈线条也流畅好看,而她穿着他的衣服,衣衫不整地坐他怀里,衬衫扣子一颗未系,敞开的衣襟中雪白胸口随着呼吸起伏,黑色文胸和白细腰线一览无余。热度爬上耳根,姜茉收回抵着靳行简胸口的手,低头忙碌地去系扣子,平时一双擅修字画的巧手,今天大概喝了酒的缘故,扣眼儿寻了半天。靳行简揽着她腰,垂头,唇贴到她侧颈,潮热的鼻息直喷在她下颌上,向上细吻至脸颊,又要来吮她的唇。

指尖止不住地抖,姜茉扭着脸要躲,被他掐住下颌,低哑的声线将她定在原地。

“你唇上有我的血。”

有什么在心脏中轰然炸开,心跳在这一瞬间加速。靳行简偏头,吻了上来。

他来势汹汹地撬开她唇舌,吻得深而重,浅淡的铁锈味在她口腔里迅速蔓延,他的血混合着他的气息,融进她骨血,与她的流到一处。姜茉眼圈发烫,心脏热烫得像是要融化掉,刚刚勉力维持的平静轰然倒塌。不管他对她的纵容对她的维护是不是爱。

她确定,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她的情绪会因他而起,会因他而落。

她想占据他的视线。

她不再甘心只做他身份上的靳太太。

没再管扣到一半的纽扣,细柔手臂攀上靳行简后颈,姜茉探出舌尖,轻轻回应。

时间已至凌晨,街道上过往车辆所剩无几,车内两道炽热的呼吸紧紧纠缠。酒后的迷醉感渐渐侵蚀姜茉的大脑神经,掌在腰后的大手移向她脊骨,摩挲间阵阵电流淌向全身,她被亲得大脑缺氧,身体软趴趴的施展不出力气,半窝在靳行简怀里。

忽地,车身重重一晃,一台超跑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车飞驰而过,急刹后歪头停在前方不远处。

砰一一

车门摔响,一男一女的争执声遥遥传来。

些微耳熟的声线冲破耳膜,姜茉眨了眨眼睫,手心贴上靳行简胸口,在唇齿摩擦间迷糊出声:“我好像听到我朋友在吵架。”靳行简却没有要管的意思,只托着她继续吻,姜茉不满地拍他胸口,靳行简这才掀眸,声线哑而沉,“今晚那个多巴胺?”“什么多巴胶……”

姜茉慢半拍反应过来靳行简的代指,从他怀里退出,扭身看向车外,她动作太快,酒精的作用下景物在眼前直晃,定睛了一会儿才看清,几十米外的保时捷旁,Aria一把挥开男人箍住她的手臂,仰脸怒斥着两人已经分手。男人什么也没说,再次拉上她手,要把她往车里塞,Aria拒绝之下,竞被压在车上。

怀里突然空落落的,靳行简重吸一口气,伸手去勾姜茉腰,拉她坐到腿上,就见她一边气呼呼系着纽扣一边问,“靳行简,男人骚扰强迫女人,触犯了哪条法律?”

靳行简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情形,又看姜茉这副样子,知道这事她是要管定了。

“我去,你在车里等我。"他说。

“你没衣服,还是伤员。”

姜茉说着,已经将纽扣全部扣好,他比她高出一头,在他身上合身的衬衣,她穿起来像短裙,只到腿根位置。

捞起大衣看也没看地穿在身上,姜茉推开车门,又被靳行简捞回来。“鞋。”

他掐着她腰把她放腿上,俯身捡起掉落在毯上的高跟鞋,仔细为她穿好,又为她扣了几颗大衣扣子,遮住细白的腿,问她:“打算怎么办?”小姑娘身材高挑细弱,穿着他的衬衫大衣,唇瓣被他吻得嫣红,满身他的气息。

私心里,靳行简不想放她出去。

姜茉已经准备妥当,下车时拿出手机,留给他一句“智取"后打开摄像头,摇晃着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站定,再大步向前。靳行简俯身捡起掉落在羊绒毯上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遮住肩膀上的伤口,捡起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不出一分钟,四辆黑色库里南静停在他车后,等待命令。将西装外套扣子扣上两颗,从烟盒里磕出支烟,靳行简降下车窗点燃,目光一直没离开车外的姜茉。

那边声音不高,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靳行简猜测,姜茉大概拿他刚告诉她的法律条文威胁过靳麟宇,靳麟宇一副斗败公鸡模样,皱着眉头试图再去拉Aia手腕,被姜茉隔开。

姜茉将Aria护在身后,隔开两人,高昂着下巴目光清冷,仰头迅速说了句什么。

靳麟宇眉头皱得更深,扭头朝这边看来。

靳行简隐在暗处没动,透过一层轻薄烟雾,静静看着他这位表哥。靳麟宇终于没再纠缠,驱车离开时,一通电话打进靳行简手机。他乜了眼,接通,靳麟宇质问的声音夹杂在引擎声中闯进来,“阿简,你耍这种小手段,有意思吗?”

靳行简静吸一口烟,手肘搭在车窗上,远处Aria扑到姜茉肩膀上哭泣,姜茉抱紧她,正细拍着她背安抚,靳行简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语调淡漠不屑,“跟你,用耍手段?”

对面哼笑一声,留下一句"你又有多光彩“后挂断电话。周遭忽地安静,黑夜掩盖下,靳行简沉下眉。车窗旁投落一道身影,林源微俯下身,请示:“要送Aria小姐回家吗?”“不用,"长指间的烟灰已经积了一截,靳行简没有再吸的心思,他回过神将烟掐灭,挑眼看向不远处已经站不稳还在强撑着安抚Aria的小姑娘,又补了句,“准备一份醒酒汤。”

不多时,一辆迈巴赫停在前方路旁,Aria和姜茉告别后上车,车子驶离,姜茉却蹲在了地上,远远看去小小一团,按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多久,靳行简手机里跳出一条新消息。

【采茉莉的小女孩:头好晕啊,靳行简你快来领我回去】软软的字眼看得人心里也发软,好像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归属地。低笑声从胸腔震出,靳行简推门下车。

距离不远,没半分钟便到了,姜茉抬起头,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鼻头比哭过时更红,眯眼睛看了一会儿,似乎确认是他后弯唇一笑,随即朝他张开手骨天然的信赖让靳行简心里一软,糟糕的心情也被这样的笑容赶跑。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姜茉缩进他怀里,好奇地扒着他西装领口往里看,似乎觉得不对劲,小手伸进去,触碰到紧实的胸肌后摸了一把,喜笑颜开地抬起头,问他:“靳行简你衣服呢?”

靳行简低眉看她,知道她是真的醉了,也是真的信了她爱看男模的话。“在你身上。"他说完看她反应。

姜茉拧眉回忆,忽地攥紧衣领,睫毛也垂下来,一副装睡我没听到我不打算还给你的架势。

靳行简撇过脸笑,将她放进后排,还没扣上安全带就见她睁开眼,探身到扶手箱里翻找,等她扒拉出面的几个小盒子眯眼看清是什么后负气丢回去,将大衣领口竖到遮住半张脸,扣好安全带后不再理他,一直到眼皮发沉,才提醒他回家后叫她起来给他涂药。

酒后还不算闹腾。

靳行简心想。

肩膀其实已经不痛,靳行简垂眸思索,片刻后还是拨出去一通电话。“给我开几支消毒剂。”

“嗯?“对面男人声音惺忪,十分不满意半夜被这点小事吵醒,“你用得着什么消毒剂,早点洗洗睡吧。”

“开好,我去你那取。“算了下路线和时间,靳行简改口,“你让人送到我那儿。”

“真受伤了?怎么回事?“对面男人声音清醒些,“你把伤口拍给我看看,严重的话我得过去给你处理。”

靳行简稍侧额,看向旁边熟睡到脸颊通红的小姑娘,他将领口折下去,指节擦过她细腻光滑的脸颊,低笑了声。

“没什么,被家里的小狐狸咬了一口。”

回到公寓时,醒酒汤已经准备好,消毒剂还没送到。姜茉仍没有转醒迹象,靳行简将她抱到沙发上,没着急叫醒她,进书房回复邮件,又接了一通国内电话。

收到好友消息提醒他消毒剂已经送到时,靳行简打开书房门,原本应该睡在沙发上的姜茉拎着一袋药品进来。

她醉得厉害,走路还打着晃,看到他后眯起眼睛,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涂药。

大概想到自己没净手,原本坐到沙发上后又起身,摇摇晃晃走向盥洗室。靳行简心中好笑,不打扰她,只一路跟着,在她要撞到硬物时护一下。姜茉礼貌地朝他笑,拧开水阀,细细的水流汤过手心。靳行简靠在门边看她。

室内温度高,她只穿着他的衬衫,衣摆垂到腿根,两条细长白净的腿露在外面,赤着足。

粉白的足尖,黑金色大理石,极具视觉冲击力。喉结轻轻滑滚,靳行简抬起眸,姜茉已经洗净手,在台盆边停顿片刻,似乎忘了过来的目的。

靳行简仍旧没出声,想看她还能做出点什么。没多久,就见姜茉拿起之前随手放在台面上的一管口红,抬眸看向他的,胸囗。

他回来后就去忙工作,上身仍然只穿一件西装外套,胸肌线条若隐若现。姜茉似乎对他这样穿衣很感兴趣,盯着看了会儿,探出手,一边解他扣子一边抬眸看他。

醉酒的眼眸仍然清澈。

靳行简没动,开口时嗓音有几分涩哑,“姜茉,你要做什么?”两颗扣子极轻松地被解开,姜茉没理他,扭开口红。靳行简胸口一凉,姜茉执着口红,长长的睫毛不时忽扇一下,一笔一画,极为认真地在他胸口写下她的名字一一

姜茉。

之后满意地笑笑。

低下头。

在他腹肌上。

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