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看法？

监控视频分明已经播放完毕许久，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却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迪克缓缓握紧了拳头，修剪好的指甲在掌心掐出印迹。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混乱，有些复杂。

作为一个天性容易共情的人，即使是面对敌人，他也会因对方遭受不人道的对待而产生怜悯，并施以援手。这无关当事人罪恶与否，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和善良的本性。

他不确定这种精神压迫的手段是否过于残忍，但是斯诺登的反应明显表明这对他来说算得上某种程度的酷刑。

不在表面显露痕迹，而是埋藏在骨肉之下。另外，布鲁斯要他看这段视频，潜台词就是他判断造成斯诺登遭遇的幕后操控者正是克洛奈。

细思之下，不难明白他如此判断的理由。

根据目前已知线索来看，这样仿佛《死神来了》的手段确实看起来和自称死神使者的少女关联得上，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关于这一点，他会亲自向克洛奈求证的。如果证实是她做的，那么……

在犹豫的瞬间，迪克脑海中浮现了那张冷淡疏离的雪色面庞，绯红色的眼眸仿佛鲜血,好似冰冷无情的神明。

然而转眼又想到少女生疏帮忙救人时的模样，看着不情不愿，却还是出手相助，短暂动摇后的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坚信克洛奈不是主观动机上故意要折磨人，她只是不熟悉人类世界的法律和规则，行为才会有所偏差。

克洛奈说过，她自从年幼身亡后便因为灵魂特殊而被接引到死亡之域，成为了死神的使者，没有命令，除开特殊情况，她不会出现在地球。比起接近成年的少年人，她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因为特别的经历仍然处于认识世界的懵懂状态。

她的表现无不证明她与这个真实的人类社会之间存在隔阂，就好像又一层透明薄膜挡在中间，也像是一面单向镜，克洛奈看得见世界的一草一木，悲欢离合，却无法真实触摸、感受。

因为长期处于“观看"状态，才会在实际生活中显现出错节似的认知和应对。这不是她的错。

迪克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这一刻，他对那个总是能轻易拨动他的情绪的少女产生了没来由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年轻的义警无端认为：我应该帮助她，引导她，就像布鲁斯对他所做的那样。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对他的导师说的。少年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不似先前冷硬，柔和的蓝眼睛中却浮现出更加坚定的神色，他的声音清澈明朗，透露出某种决心。“就由我来负责，我会承担起看护她，引导她的职责。”“作为交换，你，"他停顿了下，很快继续说道，“你和蝙蝠侠，不可以插手，也不能再以防备和猜疑的态度对待克洛奈。”“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这就是我的想法，如何？”布鲁斯沉默注视着面向自己的少年，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个莽撞地独自在夜里，大胆拦下蝙蝠侠毛寻自荐的小男孩，此刻已经长成了可以独立思考和行动的大人。

他身材高大，英俊逼人，发育完全，与成年男性不过一线之隔，他有了自己的想法见解，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理念，不再亦步亦趋跟在黑色披风后面。

也不再将夜晚的活动视作追求刺激的游戏。那条属于他个人的理想之路，已经依稀可见。这一刻，他心情复杂难以言表，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热意熏染了眼眶。作为教导者与保护者，男人既是欣慰，也难免惆怅。但还是欣慰和骄傲更多。

不论如何，迪克已经成长为了凭借自身意志主动担负责任的人。他压下谨慎的忧虑和蠢蠢欲动的保护欲，无奈地准备妥协。没有哪个真心爱护孩子的父母犟的过子女的，布鲁斯·韦恩AKA蝙蝠侠也不能。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对于布鲁斯是否会同意这次交涉，迪克心里没有多少底气，他将黑色的乌鸦雕像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汲取能量，忍住烦躁的情绪，等待布鲁斯的答复。

空气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其他人都自觉把空间留给他俩。良久，表情冷峻沉郁的男人嘴唇翕动，吐出一个词。“Deal。”

话音落下，专注旁听的杰森和提姆率先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在心里感叹：哇哦，布鲁斯他居然妥协了诶。

不只是布鲁斯，还包括蝙蝠侠这一身份，居然向自己的助手主动退让了一步。

是的，主动，没人会怀疑这个男人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实在没想到，保护欲和控制欲那样强势的布鲁斯居然想通了。提姆和杰森对视一眼，有着相同的想法：是好事啊~！有迪克这次交涉成功的良好开端，将来他们和布鲁斯发生争执，一视同仁，他们也会更轻松。

见迪克愣愣的，杰森戳了下他的小腿，提醒他，“别发呆了，布鲁斯同意了。”

“同、同意了……“迪克俊美的脸庞有些呆滞，看上去傻乎乎不太聪明的样子。杰森：原来你没什么把握啊，真有你的迪克。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睫毛扑闪间，矢车菊色的眼瞳像擦拭过的蓝宝石，明亮的不可思议，“你是说同意了吗，布鲁斯？！”他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两步，急切地想要确认。面对少年激动到脸颊发红的模样，他淡定地挑了下眉，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不错。”

“我是答应了，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见迪克打了胜仗似的，一脸得意的样子，还在和几个小的挤眉弄眼炫耀，他背靠宽大的老虎椅背，手指缓慢敲打扶手，冷不丁泼一盆冷水。对上冷静下来的少年的视线，他慢条斯理地提醒道，“别忘了你承诺的事情，如果做不到一一”

他停顿了下，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没有下次"，改成了一一“下次再要谈条件，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似乎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让步与纵容，迪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像是撒娇一般，笑眯眯地拖长声音说：“我知道了～”听着有些儿戏，但从认真的眼神可以看出迪克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暂时先这样吧，最近加紧阅读了一批青少年教育书籍的布鲁斯这样打算。对于正处在思想剧烈变化的叛逆期的青少年，逼得太急离家出走就麻烦了。再次感叹，养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气氛就这样缓和下来，从头到尾没有发表意见的老管家内心非常欣慰：老爷和迪克少爷的关系又变好了呢。

这时，一片和谐中，突然冒出一道声音一一“所以，布鲁斯和蝙蝠侠果然是一对，对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抬起头，目光灼灼，表情像是在说：啊哈，被我逮到了吧～

迪克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变了，发出一声：“啊？”

“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总是把他俩一起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女孩理直气壮地说，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迪克你潜意识里把布鲁斯和蝙蝠侠看做一体的！”

……“被她说对了，又好像没说对。

迪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知该如何反驳，为布鲁斯的清白正名。“无话可说了吧~"她得意洋洋地抄起手臂，昂首挺胸，脸上清晰地写着：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布鲁斯低头扶额，内心无奈至极。又来了，这是薇薇安第几次牛头不对马嘴，却又诡异地对上了那么一丝丝真实呢？

所以说，看了视频又听了他们的对话，想说的只有这个吗？他疲惫地闭上了眼，不想说话：他的女儿不愧是魔法师，果然足够魔性。“……也就是说，布鲁斯不是在单相思，单方面白给，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咯？"女孩还在一脸深沉地自言自语，好似在思索一道高深复杂的数学题，一边说还不时自我肯定地点头，大眼睛精光四射，微卷的发丝一晃一晃的，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反射绚烂的光。

从刚才起就进入怀疑听觉状态的杰森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求助的目光投向靠谱的好兄弟提姆。

“我没有听错吧？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特别惊人的话？提姆肯定地点头，"兄弟，你没有听错，她就是说了，布鲁斯和蝙蝠侠是一对。

杰森缓缓眨了下眼睛，阖上微张的嘴唇，再快速浏览完提姆发送到他手机上的语音视频，看着看着，眼睛越瞪越大，脸上笑意开始逐渐弥漫，嘴角越升越高，快要咧到耳根。

“哈哈哈哈哈…!“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腰都弯了，边笑边捶地毯，像是听到了有生以来最有趣的笑话。

小狗吓得一哆嗦，奶茶色的耳朵竖的高高的，被他一把捞进怀里，边揉搓边笑，小狗挣扎不脱，最终放弃，表情定格在生无可恋。布鲁斯看清了男孩们的小动作，埋怨地瞪了眼提姆。那种东西就不要到处宣扬了啊！

提姆装作没注意的样子，若无其事收起手机，举杯喝了口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杰森身上，他却恍若未觉，自顾自笑得猖狂。你皱起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杰森，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癫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你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笑的发抖的男孩，“喂，你没事吧？”癫痫？羊癫疯？

好一会儿，男孩才渐渐停下动静，从膝盖间拔出脑袋，露出笑得差点缺氧的通红脸蛋，梳理整齐的额发也凌乱地耷拉下来。只不过眼角眉梢还含着明显的笑意，迟迟无法消退。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一脸感慨地看向你，仔细打量，像是想要从你脸上找出点什么。

“干嘛？"你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有点不安好心，不由鼓起脸。“不干嘛，"他凑近来，颜色清浅似冰珠的蓝眼睛纳入你的模样，嘴角翘起，声音懒洋洋地，因为笑的太久有些低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多么聪明的小脑瓜可以得出这样天才的结论。”

“是吧。"原本表情防备的小脸顿时又得意起来，你抬起下巴，“还是本小姐英明，识破了他俩的奸情！”

眼睛提亮，装满了吃瓜的快乐。

“怎么说话的，我和阿福是这样教你的吗？"布鲁斯声音严肃，紧急纠正你的用词。

“小姐，这么说可不太合适。"阿福也发出不赞同的声音。“行吧，不是奸情，是爱情。“你撇撇嘴，自我纠正，飞了个眼神，像是在说：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一只手按到你的脑壳上，用力揉了揉，力道推的放松的你东倒西歪的。“杰森·陶德！"你猛甩脑袋把他的手甩下去，“我的发型都被你弄乱了！”属猴子的吗，闹起来比迪克还烦人！

Boys。（美式无奈白眼）

你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布鲁斯和蝙蝠侠就是有猫腻的，连黑漆漆身边最亲近的助手都透露了，肯定没跑的。

更别说布鲁斯已经忍不住想秀的心情了，最近说话方式，言行举止越来越带有蝙蝠侠那种沉稳冷静的风格（没有在夸）。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

噫～恶寒。

你嫌弃地瞟了眼布鲁斯，真想扯着他的衣领大喊：还我傻白甜爹地！眼看布鲁斯陷得很深的程度，你像每一个拧不过叛逆儿子的老母亲，轻咳一声，大度表示：“什么时候请编蝠侠来庄园里吃顿饭吧，大家正式认识下。方便你认真仔细地观察对方究竞是什么妖魔鬼怪，有没有对布鲁斯包藏祸心或者虚情假意！

几声不一的偷笑声中，布鲁斯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他烦恼地抵住额头，语气沉痛，像是被谁迎面打了一拳，“薇薇安，我再说一次，我和蝙蝠侠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就是互利互惠的友好合作！”无人应答。

他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怀揣着一丝侥幸心理，妄想女孩能听信他的话语。

隐含期望的眼神和女孩在空中碰撞，一秒，两秒，他再次闭上眼，绝望地向后倒在靠背上，放弃了说服这个聪明又固执的小孩。他明白，除非自己和蝙蝠侠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内，并且两人吵起来或者打一架，否则薇薇安必定不会动摇她心中目前称得上根深蒂固的想法，更别提彻底改变了。

可他要去哪里找一个蝙蝠侠过来？就算扮演，也无法百分百确定不会被薇薇安识破。

万一被拆穿，本就有理说不清的他肯定会沦落到更糟糕的境遇……他可以想象女孩到时会怎么想一一

哈，果然！’

她会加深本就顽固的脑补野史。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蝙蝠侠这个懦夫，他甚至不敢出现！

认定蝙蝠侠并非真心，然后上演“棒打鸳鸯"的"恶毒”戏码一一啊住脑！他不想在推演中也要面对薇薇安那种“怒其不争"的怜悯眼神。痛，太痛了。

布鲁斯在孩子们或古怪或嘲笑的视线，以及阿福担忧的目光中抓狂地揉了两把头发。

在放弃抵抗这波强力精神攻击的最后关头，他倔强地发出宣言：“总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说不是就不是，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胡言乱语地夹杂一些家长经典推诿敷衍话术，俨然黔驴技穷，昏了头了。作为胜利方的你只是轻飘飘地用眼尾扫过，都不带正眼瞧的。哼，贫弱。

杰森觉得往日潇洒自如的男人这一刻瞧起来可怜极了，这可真是有嘴说不清啊。

他暗自在心里告诫自己：注意分寸，别把大小姐惹急了，不然也给他整出一段真假掺杂的野史段子来，他可受不了。绝对不能沦落到和布鲁斯一个档次。

无独有偶，提姆和迪克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薇薇安·韦恩成为了这个家里最不能惹的人。阿福见自家老爷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忍不住帮忙说话，“薇薇安小姐，您忘记您的母亲了吗，当初莉莉安女士和布鲁斯少爷可谓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懂，阿福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爸是个异性恋，不可能和黑漆漆搞在一起。布鲁斯配合地点头，心如死灰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你深沉地摇摇头，轻叹一声，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说：阿福，你还是太年轻了。

“异性恋也可能在遇见真爱之后变成同性恋的。”在说到′真爱′这个词时，你嫌弃地呕了一下，补充了句。“当然不是说我妈就不是真爱了哈，也没有法律规定人这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真爱吧？”

“也许布鲁斯也没有改变性向，只是恰巧爱上的这个人是同性而已。”咚，天空好似凭空掉下一颗椰子，砸的翘首以盼曙光到来的某人眼冒金星。他再再次闭上眼睛。

这他还能说什么？

同样，阿福也惊得目瞪口呆，沉默片刻，尴尬地笑了笑，掏出怀表定睛一看，抱歉地说：“噢，我想起厨房还没有收拾，得赶紧去打扫整理，失陪了。说罢风卷残云地收走所有餐具，快速而不失礼仪地退走了。离开前，他爱莫能助地看了眼瘫坐在沙发上形象全无的布鲁斯，在心里向亲爱的老爷表达了歉意：薇薇安小姐懂得真多，简直无懈可击，他实在帮不上忙，还是您自己多担待吧。

继阿福脚底抹油溜、咳，走了之后，剩下苹果肌都笑酸了的几个男孩也想走人了。

回自己房间再笑会儿，免得某人恼羞成怒事后报复。至于你，你被布鲁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不承认的样子气到了。什么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明说的，你又不是清朝人，作为新时代有知识有涵养的女性，你完全可以包容不同性向好吧！布鲁斯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无异于是对你人格的抹黑。你决定要出这口气。

既然暂时见不到蝙蝠侠，那就另辟蹊径……你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歪主意。

就这么办！

坐在对面的提姆瞧你嘿嘿笑的样子，像极了只“今天也成功打卡完成欺负人类KPI"的小白猫，虽然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但肯定是在打坏主意。不过他没有多问，在他心里，你做事情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过分。在你垂涎欲滴的目光中，微笑着将他的那份甜点从桌面上推到你面前。“呜呼，谢啦小提。“你小小地欢呼一声，不客气地?了一大勺，边吃边假惺惺地含糊一句"你真不吃呀"，然后在男孩意料之中的"不用了，你吃吧"声音中，快速干完一小碟。

以你的体质消化这点低能量食物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敞开来吃，可能把家里储备的食材全部吃光也不会觉得撑。

这时，杰森撩起眼皮睨了眼提姆，接着视线下移，落在你的头顶，盯了几秒，突然地来了句，“晚上吃这么多，小心长胖了穿不上原来的裙子。”你头也不抬，“我才不会胖！”

就算胖了也不会缺裙子穿！

杰森这个混蛋在阴阳怪气什么。

是不是不满意你偷吃了他的那份？

可是他都不吃，在那里摆着，不就是等你去吃的意思嘛。只听一声轻哼，他没有再说什么。

迪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瞧着时间差不多该夜巡了，就要往蝙蝠洞走。不用遮遮掩掩的感觉真好诶~

提姆的也是小小一份，几口解决，你也准备上楼回房间洗漱睡觉了。这几天都在外面夜游，劳逸结合，今天晚上该早点睡。眼看几个孩子就要各自散开，布鲁斯喊住了你，其他人也不知为何留了下来。

“啥事？"你极拉着凉拖鞋走过去，下巴一抬。是终于下定决心坦白从宽吗？

现在说还可以宽容地放过你哦。

看女孩一脸傲娇的小表情，布鲁斯深深叹了口气，选择原谅。他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

“薇薇，你觉得刚才播放的画面里那种行为对吗？”他问的比较简略，但相信以女孩的智商和信息整合能力可以听懂。她向来很聪明，只看愿不愿意用心。

应该是外出过，黑色西装还没换下，端坐在深棕色老虎椅上的男人黑发蓝眼，眼睛是世上最名贵的宝石，深邃沉静，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经典影片里那位意大利mafia教父。

你无视他略带压迫感的姿势和眼神，垂眸稍加思考，继而抬起眼睑，干脆利落地回答：“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在旁观的人看来，两人四目相对，两双眼睛从形状到颜色都不太相像，然而此刻脸上的表情和身上散发的气场相似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