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一石N鸟

迪克竖起一个大拇指,接着指向自己，笑眯眯的，表情有点得意。看来是没问题了。

你刚要收回视线，就听见杰森说：“有他的女神相助，自然是万无一失，对吧迪克？″

女神？你动作一顿,疑惑地看了看杰森,见他挑眉坏笑。谁啊？不会是……

迪克故意板起脸瞪了杰森一眼,对方反而做了个鬼脸，全然不惧。他心里哀叹一声，自己在这个家里真是半点大哥的威严也无。然后不服输地扔了颗小番茄过去。

杰森利落接住,一口吃掉，还以葡萄。

一场小型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无视了餐桌低空飞来飞去的水果，你侧头问提姆，“杰森说的′女神，是之前迪克他们碰上的那位吗？”

提姆咽下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地擦擦嘴，回答道“嗯。”“这是给对方取的代号？“你摸了摸下巴。就像“蝙蝠侠"和"罗宾”都只是对外行动另取的代号，他们并不真的叫这个。嗯，至少“罗宾"本身是叫迪克，蝙蝠侠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蝙蝠成精，孤儿一个，自己也没什么常识，就给自己取名叫这个。“应该不是。“提姆话语简洁，看了你一眼，眼神隐含一丝探究意味。昨晚上克洛奈出现的时候，薇薇安就坐在他旁边，两人都在回韦恩庄园的车上。

这样一来，提姆心心里“薇薇安和克洛奈是同一人”的想法有所动摇。不过也不能完全否定，也许薇薇安开发出了某种新能力。你眨了下眼睛，不是代号的话，那是什么？算了，不重要。无视了擦着你头发丝飞过去的菠萝，你叉了一颗草莓，默默为自己逝去的积分哀悼。

昨晚上出于需要，你兑换了一具分身，瞬间失去了500积分。太贵了！心痛的死去活来的。

只好自我安慰：这个分身也是可以随意捏脸，不用另外花积分购买权限。相当于你的身外化身，理论上可以复刻你的体质和全部能力，一锤子买卖，越往后越划算。

这时，布鲁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移了你的注意力。只见他慢吞吞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脸上疲态尽显，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快要掉到鼻翼了。

你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在心里骂他自己找罪受。好好的富贵闲人不做，非要咸鱼翻身，折腾有的没的。突然，一颗榴莲向他飞去，外壳上的尖刺根根分明。布鲁斯眼神倏地一厉，掀起桌布接挡。

“好了，停下，不许玩弄食物，不许在餐桌上打闹！”大家长发出了威严的声音，战争结束。

咦？反应还挺快的嘛。

“爹地，这下你可成了明晃晃的靶子了。”想起刚才电视播放的新闻和报纸上登载的头条报道，以及预料中很可能随之而来的麻烦，你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布鲁斯艰难地往嘴里灌牛奶的姿势一顿，趁机放下牛奶杯，在身后阿福温和而不失威严的目光下，轻咳一声，收起窃喜的表情，一脸无辜地看向你。“宝贝，为什么这样说？”

多明显的事啊，又想趁机考你是吧？

你不客气地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故意放任、甚至刻意安排韦恩集团和家族名下产业里的媒体报道此事，还专门指出案件和′猫头鹰法庭′的关联，你想把事情闹大，引蛇出洞。”“法庭可能派出杀手暗杀相关媒体行业人员，但最大的矛头一定是指向你的。”

“这样故意挑衅，应该不仅是想把法庭引出来，还想吸引暗中可能的知情人士。”

“因此你既是吸引仇恨和伤害的靶子，同时也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束火把。”这是一石二鸟之策。

一方面，布鲁斯在尽可能吸引法庭注意，引出法庭的有生力量，武装方面应该主要是剩余不知藏匿何处的利爪；如果接下来遭到商业或政治方面的打击，则可以反向顺藤摸瓜，收集罪证，没准会有已收集情报外的意外收获。与此同时，他需要在这个过程中抗住攻击，并且最好反过来对法庭造成实质性打击，向外树立起强势的形象，从而吸引可能的助力，也顺势为后续保护加入进来的盟友减轻压力。

凡走过，必留痕。

曾经那些被暗杀灭口的政商界人士，历史学者等等，他们也许给身边亲近之人留下了某些指向猫头鹰法庭的证据，只是慑于法庭淫威，不敢冒头。而布鲁斯会在对抗法庭的过程中，展现优势，给暗中的人以信心。他会是黑暗之海上屹立不倒的灯塔，将蒙昧太久的人们聚拢到一起，反击共同的敌人。

听罢，布鲁斯表示非常欣慰，因为疲惫而纠结的眉眼都舒展开了。“亲爱的薇薇，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不愧是我的女儿。”你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

“真的好麻烦呐。“你扁扁嘴，抱怨道。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没办法，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为什么非要如此麻烦？

蝙蝠侠手里从多个渠道掌握的人证物证已经足够指认相当一部分法庭成员的身份和犯罪行为了，为何不能啪一下全部放出来，让真相大白呢?只因这些证据全是法外所得，法律程序是不予认可的。而偏偏布鲁斯的阶段性目标是获得合法的人证物证，只有这样才能达成最终目标一一

用正当的司法程序审判猫头鹰法庭成员的罪恶。而要达成这样艰难的目标，他需要克服的困难很多，也很难。“所以，其实是一石三鸟。”

你豁然开朗。

“你想要趁机清理上下，重振司法体系！”杰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向来不关心这些麻烦事的大小姐，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关键时刻却能看得这样清楚。鬼使神差地，他看向提姆，就见对方眼中泛起笑意，表情似是意料之中。果然，提姆他很了解薇薇安。

杰森唇线抿直，垂眸盯着桌面，限中情绪不明。如果真的能在法庭上将“猫头鹰法庭"这一暗中盘旋数百年之久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这个案例将会是哥谭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标杆、里程碑，必将为司法公正打开迎接曙光的大门。

再一次的。

在这个过程中，还可以牵扯出不少旧案，顺便清理哥谭警察局和市政厅的腐败、肮脏之处，重塑清廉。

这不正符合布鲁斯“哥谭改革计划"的口号一一CLEAN AND PEACEFUL。干净，和平。

这样看起，简直是一石N鸟，一举N得！

有点东西啊。

不愧是周游完世界后刚回到哥谭没多久就成功夺回权力的韦恩董事长，平时懒懒散散不成样子，到了为梦想而奋斗的时候立刻就抖擞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没有辜负他280的超高智商！

沐浴在你惊讶赞叹，还隐约带着崇拜的目光下，布鲁斯感觉自己的疲惫被一扫而空，嘴角止不住上扬，美滋滋地接过阿福递到手里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一一然后就被牛奶偷袭了。

阿福笑眯眯地背起手，深藏功与名。

布鲁斯小发雷霆，瞪了阿福一眼，没有回应，遂悻悻地拿起帕子擦干净嘴边的奶渍。

“完全被你看穿了，甜心，你真是聪明极了，我很骄傲。”与猫头鹰法庭的这次对决，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正如薇薇安所说，他要趁此机会清除笼罩在哥谭头顶的黑暗，斩断幕后操控的黑手，重塑这座城市败坏已久的行政司法体系，挖去腐肉，迎接曙光到来。上一次，哥谭曾经见到过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只是那光太微弱，堕落的太快。

这一次，他绝不允许再失败！

看着他坚定无匹的神情，即使面容有些憔悴也无损从内往外透出的光辉。身体的外壳遮不住那颗闪闪发光的心。

唯有理想的磨砺，能将宝石打磨得耀眼。

你并非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光。

只是上一次，那抹光是黑色的。

而这一次，白得澄澈清明，仿佛能刺破一切黑暗。你知道他决心已下，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虽然不乐意他去冒险，但是……

该怎么说呢。

不愧是玩家千挑万选出来的父亲，好一个扮猪吃虎，果然不同凡响！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四目相对，良久。

“喊。”

你心情复杂地收回视线，埋头干饭。

道理你都懂啦，但就是觉得麻烦。

然而主人公自己甘之如饴，你也没法子。

毕竟作为一名开明的女儿，你不会强行规划父亲的人生。面对这样任性的老父亲，你也只好尽你所能，在背后默默托举！“那你接下来可辛苦咯，利爪们会前仆后继地来刺杀你。”你幸灾乐祸地说道，拿叉子对着他隔空突刺，嘴里配着音：“咻咻~”。布鲁斯表现得相当淡定，“不怕，我们研制出了秘密武器。”托着腮帮子听得津津有味的迪克连忙高举起手臂，朗声道，“我会保护好布鲁斯的，绝不让他掉一根汗毛！”

看他们这么有自信，“好吧，"你耸耸肩膀，对着迪克微笑，“迪克，你也要注意安全哦。”

“小薇、啊不，薇薇，你关心我！"阳光开朗大男孩瞬间被感动到了。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杰森无语地撇了撇嘴。他拿起餐巾擦拭完毕，看向布鲁斯，“要保护那么多人，人手够吗？”猫头鹰法庭向来猖狂，即使布鲁斯·韦恩是主要目标，也不会放过其他在他们眼中泄露隐秘，挑战威信的人的性命。比如报社的编辑，审稿过稿的主编，报社负责人等等。无论是出于打击猫头鹰法庭威信的目的，还是本就视作应尽的责任，义警们都会全力保护这些人的安危。

布鲁斯正要回答，你突然想起什么，张口问道：“对了，蝙蝠侠呢，他还没回来吗？”

这一刻，空气有瞬间的凝滞，布鲁斯嘴角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