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下一个死的

虽然料想到了薇薇安迟早会问起这件事，但临到头，布鲁斯还是觉得有点心虚和苦恼。

“蝙蝠侠他……还在外太空。"布鲁斯手放在桌沿，艰难开口。这个借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太有说服力。

果不其然,只见薇薇安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值得他在这个关键时期跑出地球？”“以往蝙蝠侠不是总标榜着一副最爱哥谭的样子了吗，现在哥谭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怎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啊？”

“宇宙里到底有谁在啊,绿灯侠都不能解决吗？是要世界毁灭了吗？”一连串的疑问宛如连珠炮轰向布鲁斯·韦恩,打的他有点难以招架。他脸上透露出尴尬的神色，嘴唇翕动，斟酌着如何赶紧将这茬接过。其他人已经用完早餐，却都没有离席，要么喝水，要么研究新铺桌布的花纹,好像很忙的样子，只有不同程度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们看戏的想法。“确实是宇宙级别的危机没错。"布鲁斯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资深演员，老奥斯卡了，很快整理好思路,轻咳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昨天有接到他从外太空传回的讯息，很快就会回到哥谭，加入进来。“你目光炯炯地逼视他。

他微笑着，一脸淡定。

良久。

“还说你们没有J情！”

话音刚刚落下，餐厅登时热闹非凡，有呛水咳嗽的，有喷笑出声的，也有克制着只是闷笑的。

你无视了周遭一切杂音,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一一这种伴侣出远差，打电话报备行程的既视感，不是情侣是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承认……

所以其实渣男是布鲁斯吗？！

他完全不肯给蝙蝠侠一个名分的。

“爹地你……

顶着你震惊中夹杂着三分纠结的难以言喻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欺骗真心不肯负责的渣男，布鲁斯觉得非常不妙。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马上打断你的思路，恐怕之前臆测的野史不仅会延续，还会被编出续集，彻底“发扬光大"。“薇薇安，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暖昧，只是合作者、盟友！”他第NNN次重申，虽然只是徒劳。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完全没有相信。

好固执的小女孩。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和蝙蝠侠不是那种关系。…不对，他究竞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落入了自证陷阱？？？！！！头好痛，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面对这种无厘头的情况，说实在的他有点想摆烂了……

“一周之内，他会回来的！"布鲁斯不管了，索性一锤定音，结束这个话题，免得薇薇安继续东想西想。

“这样才对嘛，大家都在为共同的目标计划努力奋斗，他作为夜晚的领头羊，哪有缺席的道理。”

你勉强接受地点点头。

黑漆漆这么大个目标，看起来就很能拉仇恨，那样壮实的身板，天生就是当坦克的料，眼看着我方阵营开团了，必须顶在最前面给你带头冲锋啊！好歹为即将被集火的布鲁斯分担一部分压力吧。小情侣就是要相互扶持，患难见真情鸭！

要是这次蝙蝠侠表现得好，你就勉为其难接纳他叭。这样想着，你意味深长地斜了布鲁斯一眼。到时候可以帮忙劝说爹地给他一个名分。

“……“布鲁斯·韦恩好像看懂了你的眼神，但其实并不想懂。他苦恼万分，看来"蝙蝠侠"得赶紧安排上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泄气地想，干脆直接自爆算了。但是理智和情感都劝说他时机不对。

至少，至少得提前铺垫一些线索吧？

出于对薇薇安的了解，布鲁斯认为，既然一开始没有选择坦白，那么接下来最好点点滴滴地给出线索，让她自己发现。也是一个缓冲的阶段，以免她骤然得知实情，情绪反应过于剧烈。想象着那种情况下，薇薇安可能像火山喷发、地球爆炸那般暴怒，他不禁瞳孔微颤。

绝对不行！

快动动脑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也不知猫头鹰法庭到底藏了多少只利爪，想到接下来要面对那样凶残的杀手，我…”

布鲁斯突然低低地叹息一声，这样说道。

他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略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垂在额前，看上去有几分忧愁。

好一个忧郁脆弱美男子。

你斜了他一眼，“刚刚不是还说不害怕吗？”他略抬起头，钴蓝色的眼睛从下往上看人时，如同月光下的碧海，表面泛起粼粼波光。

看着挺让人心软的。

“我是不怕“猫头鹰法庭′。只是觉得那些刀啊箭的，看起来就很锋利，还有那个古怪的金属面具，想想就挺吓人的。”“宝贝，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话音刚落，迪克抖了抖，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杰森觉得突然有点犯恶心。

提姆在手机键盘上打字的手指不小心按错了一个字母。唯有阿尔弗雷德不动如山，沉稳地微笑，默默注视这一切。迎上布鲁斯隐隐藏着恐慌和焦虑的眼神，你心想一一对味了。

最近爹地表现过于靠谱，你都差点忘了他以前的模样。正觉得他变得有些陌生呢。

林太郎是学医的，又上过战场，临危不惧不奇怪，但是布鲁斯一个老老实实的有钱人，有危险第一时间认怂给钱才是正常反应啊！虽然理想的力量是无限的，但是想象下即将面对那么凶残的敌人，布鲁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一点不害怕的话，也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他过往的表现。

你不由想到曾经面对"杀手蛾"劫持威胁时，像只落汤猫一样狼狈的布鲁斯，那躲避的身姿，相当丝滑熟练。

和现在对比一番，有所进步，且还在正常范围内，你安心了。接着开始得意起来：果然对于布鲁斯，你才是最重要、最靠谱的（阿福不参赛），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之前还犹豫着不肯让你过多参与呢。

除你之外，所有人好似都感觉你身后有一根无形的尾巴高高翘起，得意洋洋地甩来甩去。

布鲁斯还在期待着你的回答，你果断点头，承诺道。“放心吧爹地，我不会让你重复西西弗斯的结局。”那双优雅迷人的蓝眼睛里闪过惊喜的光，他笑得特别温柔，一副安心了的模样，声音缱绻。

“那真是太好了。”

大

夜晚8-10点，正是上班族和学生党一天中在网络上最活跃的时间。哥谭在线论坛[自由交流板块]

标题：【传说还是阴谋，“猫头鹰法庭″是否真实存在？】1L（楼主）我爱吃瓜

大家应该已经都看过韦恩集团董事长秘书被杀的报道了吧？现场看起来挺惨的。

[图片：现场照片][图片：硬币特写]

其他不多说了，重点是，现场遗留了一枚雕刻有猫头鹰图案的金币，而且据说凶手用的凶器也是像猫头鹰爪子形状的尖刀，看《今日哥谭》和《哥谭邮报》报道的意思，这件案子好像和哥谭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有关，大家怎么想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感觉应该是捕风捉影，证据链不完整，挺牵强的。2L众人退至我身前

这么详细的过程描述，还有清晰的现场照片和证物照片，简直像是警察的照相机成精了，看来哥谭警局又又又出内鬼了。3L垃圾堆里讨生活

回复2L：习惯了好吧，一点也不意外呢，哪里都烂透了。4L蝙蝠就是最棒的

我也觉得扯淡，纸媒为了博眼球促进销量，也是什么瞎话都编的出来。还不如说是小丑或者谜语人干的。

信它今晚蝙蝠侠睡我被窝！

5L爱吃抹茶馅包子

发布出来的照片也太血腥了，为什么不打码啊，吓到未成年怎么办！6L想要成为猫女的猫

回复5L：逮到一个外乡人！拜托，这里是哥谭，这都受不了还是别来凑热闹了。

7L我们哥谭超级安全

回复4L：键盘响得我在钻石区都听到了。跟着上司去韦恩开会时见过死者，是个又高又瘦的大帅哥，戴眼镜老好看了，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居然年纪轻轻就死了，还死的这么惨，太可惜了。8L阿卡姆粉丝联合会

是真的！

那首童谣是真的！

猫头鹰，黑暗里到处都是猫头鹰，我看到了，看到了！杀手，利爪，它，他们在监视着你，监视着我，监视所有人！！！9L耗子尾汁炖牛腩

8L已疯，鉴定完毕

10L学考古天打雷劈

点进来之前本来没当回事的，直到我看见了图片上的硬币……硬币表面的图案是雅典猫头鹰，在古希腊象征着财富与智慧。材质特殊，工艺古老，一看就是古董而不是伪造的仿品。这种东西向来是权贵收藏，作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结合那首本地人从小听到大的歌谣……

细思极恐啊。

11L我老板敢吃屎

回复10L：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哥谭背后果然有个深层政府对吧！就像光0会一样，默默在暗中操控一切。

啊哈，我就知道！

我说怎么我的法棍少了一块，肯定是猫头鹰偷得。这些该死的有钱人，就是把我们普通人当傻子耍。疫苗，实验，保险，股市，都被操控了！

他们为什么要刺杀这个小哥，是不是他知道了这个什么猫头鹰的秘密，所以被灭口了？

还是说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布鲁斯·韦恩这个阔佬，只是秘书给他挡了灾？12L今天也在攒钱搬家

…这个帖子，楼主你好勇，小心被顺着网线找上门。劝你赶紧删帖，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曾经有个邻居，是一位历史研究大拿，特别是在研究哥谭历史方面，非常权威，从城市建立到发展都很了解，还是哥谭大学的特邀客座教授。几年前，他好像有了什么惊人发现，整个人都变得古怪了，时常疑神疑鬼的，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要害他，然后没多久，就被发现从郊外的一栋废弃大楼楼顶，坠楼而死。

先不说大晚上为什么一个人去荒郊野岭，就说他这个人有严重的恐高症，超过3楼就腿软发抖，更不可能有胆子靠近20层高的天台边缘。在出事前，他正在筹备出版一本历史著作，有人好奇问过内容，他语焉不详，只说是关于哥谭隐秘的重大发现，自己打趣说转行动物学了，在研究一种夜行动物……

更诡异的是，出事之后没多久，听他家人说，那本书的书稿和相关研究资料全都消失不见了…….

13L罗宾的小短裤

我的天，12楼简直信息量巨大。

越看越像真的了怎么办！

回复12L：如果是灭口的话，你那个邻居的家人呢，有出事吗？14L青椒草莓棉花糖

所以……猫头鹰法庭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是爸妈编出来吓小孩的，就为了不让我晚上出门！

回复12L：层主还在吗？可以多说点吗谢谢！20L宇宙霹雳涤罪业火

好笑，就算猫头鹰法庭存在，你们有什么证据确定他们就是坏的？要我说，猫头鹰法庭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酷，他们也许反而是在暗中清理害虫，维护哥谭秩序！

像布鲁斯·韦恩这种成天纸醉金迷的花花公子，大资本家，花的都是压榨我们平民的血汗钱，他的秘书和他沉瀣一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干过仁么坏事呢。

别忘了猫头鹰可是抓老鼠的好动物，支持杀光那群该死的有钱人！33L哥谭甜心火辣辣

上面几层楼仇富的嘴脸好丑陋。

人家布鲁斯·韦恩虽然风流，但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韦恩集团合法经营，每年缴纳巨税，韦恩家族的基金会也是实打实救助了不少人，这些你怎么不说？

纽约的托尼·斯塔克，不还在对抗外星人，保护地球吗？他们这样的和那些为富不仁的烂人不一样，资本家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

69L

这就吵起来了啊~

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等调查结果吧！虽然很怀疑GCPD的能力和公正性。100L今天也在攒钱搬家

回大家，还活着，不会再多说了，担心被找上门。只能说，哥谭这个鬼地方，整天阴森森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要不是没钱，我早跑了。

正在努力攒钱，想搬去大都会或者纽约，感觉阳光充沛的地方能多活几年。…不行不行，后悔了，我得把我发的话删了。105L今天也在攒钱搬家

靠，怎么无法删楼啊，@楼主，能帮我删掉我的楼层吗谢谢，不然我只能找管理员了。

-该贴已被管理员封禁-

大

夜黑风高，冷月高悬，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韦恩大厦。

临近12点，夜幕深沉，绝大多数楼层已经彻底暗下，只余零星几层楼层还亮着灯。

顶层，董事长秘书室，大卫·罗森还在工作。作为重要性仅次于秘书长的秘书室成员，在诺亚·森斯不幸罹难后，他便临危受命，接过了对方遗留的所有集团事务。一一除了韦恩家族私有的部分。

似是有些疲劳，他停下处理文件的动作，捏了捏眉间鼻梁，闭上眼睛，暂停休息一会儿。

明天有重要会议，对部分要用到的资料还不够熟悉，今晚得熬个通宵了。以前这些都是秘书长的工作，不过现在，那人已经是个死人了。没过多久，他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端起马克杯猛灌一大口咖啡，苦得打了个机灵。

眼神都麻木了，大卫·罗森使劲挤了几下眼睛，视线不经意间飘向了前方墙壁。

在这面墙的背后，就是秘书长的办公室。

是的，董事会秘书长有资格单独占据一间办公室，其他秘书只能挤一起一-好吧，虽然空间也很宽敞，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挤，但哪里比得上独自拥有的特权呢。

此时，他眼前恍然浮现出诺亚·森斯冷淡的脸庞，皮肤比女人还白，嘴唇却红的像碾碎的玫瑰花瓣，艳丽得诡异。

阴郁，静谧，简直就像一个吸血鬼。

每天都打扮得一丝不苟，好似刚从高奢品牌的T台上下来，或者从什么时尚杂志中走出来。

洁癖，爱干净的很。

结果死的脏兮兮的。

想到这里，大卫·罗森眉间不知为何浮现一丝冰冷的怒意，抑制不住地哼了一声。

那家伙，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众人发号施令。对他下发文件、分配任务时，只会轻飘飘地扫一眼，绝不会多看，傲慢得可恨。

他就像一片乌云，挡住了其他人出头的机会。大卫用力磨了下左边的后槽牙。

还好他死了。

死的好！

他的眼白分布着好几条红血丝，此时眼睛染上灼热，紧紧盯着墙面，像是要穿透墙壁。

野心心的火焰熊熊燃烧，接下来，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就要属于他了！激动地畅想了一番未来名利双收的美好生活，大卫收回视线，落在桌面电脑上，准备继续加班。

诺亚这家伙，看着不声不响的，居然同时处理着如此繁复的工作。一人工作量赶得上5人了，不得不承认，他有两把刷子。哈，幸好他死了。

大卫·罗森再次感叹，曾经的羡慕和嫉妒一扫而空，右手握上鼠标，正要打开新的文件。

“翁。”

安静的空间内，轻微的振动声响也显得格外突兀，一声短促的嗡鸣后，大卫心中一凛，飞快拿起手机查看。

【他在哪。】

看清这行字的下一瞬间，大卫瞳孔紧缩，像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今晚就要行动？

一定要这么急吗？他还没有当上秘书长，成为布鲁斯·韦恩亲近信任的人。要是布鲁斯这时候就死了，来不及接手人脉资源，只是法庭底层成员的他可分不到多少利益。

他狠狠咬牙，犹豫不决。

很快，振动再次响起。

【？〕

白底黑字，一个明晃晃的问号，仿佛死神举起的镰刀。他猛然醒悟，额角沁出冷汗。

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

对面可是那种怪物啊！

居然出动了这位，可怜的布鲁斯·韦恩，他死定了。心里可惜极了，一边假惺惺为某人在胸前划十字，一边无奈地发送信息。【顶楼北面，董事长办公室。】

发完就啪地一下把手机扔向桌面。

大卫·罗森烦躁地抱住脑袋乱揉一通，抓狂一会儿后停下，向后一倒。头顶灯光刺下，灰棕色的眼睛不由眯起，眼角分泌出一点生理性泪水。诺亚·森斯，在通往地狱的路上，你可得走慢点儿，等等你的BOSS。布鲁斯·韦恩，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