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天子皇都,林啸被北夷军行刺的事情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入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都收到了这个消息,无数势力将眼睛投向北境。
某王府内,一女子听着手下人的报道,淡淡笑道:“哼,北夷那群没脑子的憨货,能算计到林啸?看来,这局势要更乱一点了...”她半卧在床榻之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限的风情。
旁边衣着华丽的男子看的心里痒痒,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上手抱住女人,想要一亲芳泽。女人嗔怪地说到:“聊正事呢,没个正行,现在林啸死了,边关空虚,朝廷必然会迎来势力的大洗牌和权力的交替,我们得把水搅的更浑一些。”
男人痴迷地嗅着女人身上的异香,嘴上说着:“都听你的。”手已经不老实起来。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又隐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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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一处庭院,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面前是一阵残局,他安静地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一言不发,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随即皱眉盯着棋盘,一言不发。
良久,他终于舒展开眉头,将众多包围黑子的白字拿出一个,放在手中细细掂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陆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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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帷幕下,一人眯着眼睛,手肘支着脑袋,听着手底下人的消息,哈哈一笑:“很好,是时候让这一塘死水的京州城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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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大胆至极!区区蛮夷,竟敢如此嚣张!咳咳咳咳!来人!来人!”皇宫深处乾元宫,正准备休息的当今天子施若承听闻边关急报,大发雷霆。
天子一怒,众太监连忙跪在地上低头,诚惶诚恐。内侍总管元坤劝慰道:“皇上息怒啊!若是伤到了龙体,那真是天下之大不幸啊!”
众内侍宫女也都低头齐声道:“请圣上保重龙体!”
施若承勉强平复一下心情,扶着卧榻,虚弱地咳嗽着。依旧带着怒气说道:“这北夷着实过分,欺负朕大历无人否?传朕旨意,让蔡毅带着他的虎狰骑,奔袭边州,我要让那群蛮夷知道我大历不是能随随便便欺负的!”
元坤看着皇帝如此生气,内心自然是清楚,皇上只是表面生气而已,在意的也只是朝廷的面子。至于苍狼侯?早就是过去式了。
当初此人打下边州城就称病,不愿再继续兴兵,早就引发朝廷上下不满,兵权也始终不肯上交,那苍狼骑在给北夷军带来噩梦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一种给朝廷的压力呢?
想想大历五大精锐军:北境苍狼侯林啸的苍狼骑,南边赤羽侯的螣蛇军,东海青鳞侯的碧蛟军,西境玄甲侯蔡毅的虎狰骑,还有驻守京州的镇岳侯楚南天的龙骧卫。
除了苍狼骑,哪一支军队不是处于朝廷的绝对掌控之下?唯有苍狼骑,甚至连军费都是林啸自己筹集的,可以说在北境,林啸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的存在。
现在的圣上虽然身体多病,但他的野心和控制欲也是超越常人的存在,近乎变态的掌控欲,让他对林啸不满许久,只是碍于他的威信而已。
就像前段时间时间提拔的毛头小子,只是一场胜仗怎么可能飞黄腾达,在升迁的背后实际上是皇权和林啸的一场争斗,只是林啸成了牺牲品,而那个陈庆只是受益者而已。
想通了这点,元坤内心也心安一点,伴君如伴虎,能在大内混到这个地位的,能有几个是泛泛之辈?
他收回心神,对着还在发脾气的施若承小心翼翼地劝慰道:“陛下三思啊,且不说玄甲侯千里奔袭后战斗力如何,况且从消息传来再到出兵,北夷人必然早已撤退,徒增烦恼啊皇上!”
施若承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也就就坡下驴,冷哼一声:“哼,那也不能轻易让北夷就这么嚣张,派使者去跟他们交涉,狠狠宰他们一笔,告慰苍狼侯的在天之灵!”
元坤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爷给哄好了。施若承突然问道:“朕前几天派了一个将军去边州,对吧?”
元坤点点头:“回皇上,正是那少年将军陈庆。”施若承咳嗽两声,无力地摆摆手:“我不管什么少年将军,他的背景干净吗?”
元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连忙说道:“皇上放心,底子干净的很。”
施若承点点头,用手不住地在太阳穴上揉捏着,宫里的檀香闻多了让他有点头晕,他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元坤。
“扶朕出去看看,咳咳。”元坤连忙弯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施若承的手,搀扶着施若承走出房间,窗外的夜色如墨一般浓,施若承扶着自己的袍子,出神地望着黑压压的皇宫。
元坤在旁边轻声说道:“外面风大,早点歇息吧皇上。”施若承点点头,人却没动,良久,他又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态,他低声说道:“这个皇城,又要乱起来了啊。”
说罢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元坤连忙跟上,转身前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依旧黑的深邃,只有窗棂上的夜明珠“鲛人泪”在孤独地发着光,冷色的光更衬着夜的深沉。
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暗流涌动,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收回心神,不敢再回头,连忙跟着施若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