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深夜难眠
薛理朝床上看去,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眨了一下,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点头。
难道他还不如妻子洒脱吗?薛理宽衣解带,身着中衣到床上。盘腿而坐的小鸽子托着下巴笑了。
薛理疑惑:“笑什么?”
林知了看着傻乐的弟弟,“他还记得相公以前教他读书识字,弟弟也知道相公待他极好,一直希望相公平安。"顿了一顿,用心说道,“也很想你。”薛理心里熨帖,冲小孩伸出手。小鸽子越过阿姐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问:“姐夫,你还走吗?”
薛理:“走也会带上你和你阿姐。”
“太好了!“小鸽子拍着小手,“姐夫,我可以跟你读书写字吗?我不想跟二哥读书,二哥不懂。”
林知了可没听弟弟提过:“二哥没教你吗?”薛理听糊涂了,朝林知了看去。林知了倍感不自在,谁能想到前世大学生加原身学的没法给五岁小孩开蒙,“我只读过几本书,不会教弟弟,就叫弟弟找二哥。”
原来如此。薛理安抚小孩:“小鸽子不必担忧说错话姐夫骂你。你还小,很多事不懂,错了阿姐会告诉你,不会打你。”话音落下,开门声传过来。小鸽子捂住嘴巴,听到薛母的声音,“理儿,睡吧。”
薛理:“头发有点湿,待会就睡。母亲先睡吧。”过了片刻,关门声传过来,薛理拍拍小孩。小鸽子小声说:“我问二哥为什么,二哥总说我长大就懂了。”
林知了顿时觉着弟弟在点她。
“我说可以先告诉我吗。二哥就说他要劈柴。"小鸽子厥着嘴哼一声,“二哥不诚实。阿姐不会就说不会啊。”
林知了好气又好笑,你扯我干嘛?肉汤肉饼取消!薛理被童言童语逗笑了:“日后姐夫教你。先睡吧。”小鸽子到阿姐怀里。林知了给他裹上薄被,以防他夜里乱蹬着凉。孩童心无杂念,小鸽子很快进入梦乡。然而没了小孩叽叽喳喳,薛理又感到尴尬,并非他离家多日跟林知了成了陌生人,而是想起他和林知了以前的关系一一姐夫和小姨子。
薛理熄灭烛火转身背对着她。林知了见状也不想上赶着。可是闭上双目,脑海里全是“红烧肉",林知了不禁唾弃自己,没见过肉啊。1见是见过,可是没有尝过啊。再说,以前那些哪能跟眼前这块比。莫说林知了还是俗人一个,哪个俗人不好美食啊。古人也说过:食色,性也!
薛理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应当可以理解她所求所想吧。林知了又有点担心婆婆还没睡便在心里默念,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不知过了多久,薛理动了一下,林知了瞬间睁开眼,轻轻碰一下他,薛理身体紧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林知了估计婆婆妯娌都睡了,她的手毫无顾忌地穿过腰身到胸前一-被抓住!<1
林知了原先担心感觉出错,见他也睡不着,那漫漫长夜不做点什么岂不浪费。林知了贴过去:“相公怎么还没睡啊?”“小鸽子!”
跟聪明人交谈就是省心啊,一点就透。林知了回头看一下弟弟,睡得雷打不动,但也有可能突然醒来,她拉过被子盖住她和薛理,这样就发现不了了。薛理沉默不语只是放开了被他攥住的手。
林知了拉过他的手臂,薛理顺着她的手劲平躺,语气中颇为无奈:“不床吗?”
色泽红润香味四逸的红烧肉近在咫尺,还是她的,不吃到嘴里,这让爱美食的林知了情何以堪。
林知了吞吞吐吐地说:“相公,二婶说,在城外代写书信丢脸。”怎么突然说起二婶?薛理满腹疑惑等着她继续。“我觉得城外的人不如城里的有钱。帮琬妹找活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瓦市很是热闹。"林知了试着拉住他的手,没有被推开,她言归正传,“我在瓦市看到人多还有钱,也听人说,很多人高中后第一件事便是先休了糟糠之妻。相公,若是你一一”
薛理打断:“我信了娘子读过书。“也不知近日都经历了什么,不但敢说也会说。
“相公何出此言啊?”
薛理:“第一次,会伤到你。”
林知了一时间没听懂,随后懂了,担心碰到小鸽子,他施展不开,恐怕伤到她,“相公可以轻点啊。”
薛理叹了一口气坐起来。
林知了惊呆了,不是吧?
“相公,我,你一一”
薛理转过身抱起她。林知了惊得不敢动,他不是要躲出去啊?到了外间坐在他腿上,林知了反应过来意识到机不可失欺身上前。薛理本能身体后仰,意识到什么不自在的停了一下,随即不断在心里提醒他,林知了是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同薛理所料,船儿过小,他要谨慎航行。饶是走走停停,林知了还是不舒服地想逃。薛理察觉到偏航,伸手搂住她低声安慰:“快了。”快个鬼!林知了要知道红烧肉并非肥而不腻香软可口,而是还没尝出味儿就撑得难受,她必定可以沾到枕头就睡。
可惜箭在弦上,林知了只能安慰自己,快了,快了。薛理念她生涩徐徐前行,让她可以细细品尝。林知了渐入佳境食髓知味,薛理忽然停下。林知了疑惑不解,哪有吃到一半的道理。这不上不下吊人胃口的招儿,薛理跟谁学的。思及此,林知了抓住他问道:“相公可不像新厨子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薛理应对如流。林知了噎了一下,问道:“现在是刀子钝了吗?”自然不是!薛理只是想起他在狱中的日子。太子被废,朝野震动,百官人人自危,狱卒担心被殃及不敢多事。薛理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那么清净,闲着无事想了很多,也想到远在家乡的新婚妻子薛理:“娘子,为夫一直有一事不明,婚姻大事,当真可以疏忽到上错花轿?″
林知了僵住,后悔大晚上不睡觉招惹他,本能想躲,薛理按住她:“娘子看过几本书,是否听说过,此地无银三百两?”林知了听说过破罐子破摔,放松下来坐下去,薛理禁不住闷哼一声。林知了故意问:“相公怎么了?刀坏了吗?”
薛理的的手不知何时到了亲密相连处,“娘子说什么?”林知了怕了,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不止文采出众,脸皮也让她望尘莫及。
“娘子怎么不回答为夫?是生来少言寡语吗?”林知了心痒,“相公,来日方长啊。”
薛理动了起来,林知了慌忙攀上他的肩,心说这样才对嘛。不稍片刻,薛理感觉到她胃口大开再次停下,林知了气得朝他肩上一口:“跟谁学的?”
“娘子莫不是忘了为夫是探花。无师自通啊。"薛理气定神闲,“娘子,还是招了吧。”
林知了朝他身上拧一下,薛理痛呼一声,林知了忘了两人此刻亲密无间,噎得倒下去。薛理伸手接住她,“娘子说了,想要什么为夫都满足你。”林知了真没想到没了衣服的薛理也没了脸皮:“夫君跟先前可是判若两人。”
“为夫也没想到娘子这么贪嘴!”
林知了顿时感到脸热,越发心痒,“相公都猜到了不是吗?”薛理是怕猜错了,“为夫不知道娘子所指何事。”林知了服了,估计她不坦白,今晚定会如鲠在喉,“相公想必记得我父亲去了很多年。在林家母亲事事听祖母祖父吩咐。没有父亲庇佑,母亲又不成事,当日弟弟还被祖父母扣着,我不敢不上轿。”薛理:“林蜻蜓的主意?”
林知了不禁看向他,这都能猜到?他神了啊。“我成亲前一日碰到你大伯进城买羊肉,他见到我已然把我当女婿。我想不明白什么情况会让他突然反悔。当日我便疑惑林蜻蜓一一林蜻蜓和知县的妻弟恐怕早有来往。”
林知了想说,不是的,她是重生的!
“这也不能说是林蜻蜓的主意啊?”
薛理:“倘若知县的妻弟没有见过娘子,误把她当成娘子也解释不通,林蜻蜓见过我。当日林蜻蜓据实以告,知县的妻弟不会碰她。知县一家不想同我交恶。"停顿一下,谨防说秃噜嘴,“我不认为我不如知县的妻弟。除了二人早有首尾,无法解释林蜻蜓选他不选我。”
林知了:“既然相公清楚,我一”
薛理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再忍耐,“娘子莫急,夜很长。”林知了来到古代多日,除了第一天,这是第二次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看到室内空无一人,林知了慌忙爬起来,弟弟呢?小鸽子的声音传过来:“阿姐!”
林知了循声看去,小孩窝在薛理身旁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他看了多日的《蒙求》。林知了松了一口气,“相公怎么不叫醒我?”“我们也是才起床。"薛理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他,他睁开眼看到小孩跪坐在他和林知了中间,他吓得脸色骤变,低头一看穿着中衣,林知了身上也有衣服,放心下来也没了睡意。
薛理问小孩以往何时起床。小孩说是现在,起来后洗漱,阿姐洗衣,他找二哥识字。饭后阿姐进城买藕。
薛理一听林知了这么忙就把小孩抱起来,叮嘱他“阿姐做事辛苦”,不可以打扰。小孩也觉着阿姐很累,应当休息,就挥着小手说道:“阿姐再睡会吧。林知了睡饱了,下来穿戴齐整,到了外间看到书桌不由得脸红,抬眼对上薛理似笑非笑的模样,呼吸一滞,瞪他一眼就往外走。忽然意识到薛理的样子可不像失意之人。昨晚她就想问,担心往他伤口上撒盐,又是那种情况提这事难免扫兴,林知了才忍住。转念一想,谁没点秘密,人平安在身边就行了。
“理儿媳妇起了啊?快去洗洗,待会用饭。”二婶的声音让林知了停下,不禁暗骂一句,老帮菜比她还会装!林知了转过头笑着说:“多谢二婶。二婶,瑞弟起了吗?”院里安静下来,薛理感觉林知了故意的。记忆中的林知了可没有这么促狭。以前的林知了声如蚊蚺。那时他认为林知了胆小懦弱,现在看来分明是心虚,担心多说一句话就被他看出花轿是故意上错的。薛理低声问:“小鸽子,你阿姐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的什么呀?"小鸽子在练习握笔姿势。薛理:“是不是只有今日问瑞弟起床了吗?”“不是呀。“小鸽子摇了摇头,“阿姐昨天也问过。阿姐还叫瑞哥去隔壁读书。阿姐说家里人多太吵。阿姐还说早晨要读书。”薛理:“是不是一天之计在于晨?”
小鸽子连连点头,转向他很是崇拜地说:“阿姐说姐夫懂得多,阿姐没有骗我。姐夫不在家都知道阿姐说过的话。”薛理好笑,说得好像很难猜一样。
“姐夫,我们先读书,你想和我聊天,饭后再聊吧。”薛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得不点头。
今日休息,饭后不用买藕,然而给小鸽子的床应当做好了。林知了原本想找薛理陪她进城,可是看到婆婆恐怕薛理吃不饱的样子,感觉不能这个时候使唤他。
林知了把衣服晾好就问二哥板车是不是在隔壁院里。薛二哥问道:“你上山?”
“不是。我给小鸽子做了一张床快好了。“林知了明显感觉到婆婆和二婶看过来,“我大姐叫我做的。”
薛理眉头微跳:“钱也是她给的?”
林知了点头。
薛理心中冷笑,面上笑着问:“有没有谢谢她?"紧接着就对母亲说,“我和娘子一块去吧。”
薛母误以为林蜻蜓叫林知了做的,应当给知县面子,“要不要你大哥和二哥帮你们搭把手?”
“床很小。"林知了见婆婆答应下来就回屋拿钱,忽然想起昨晚因为薛理突然回来,全家都围着他转,“婆婆,这是昨日的五十文和今日的五十文。您收好。”
薛母不由得朝薛理看去。林知了抢在他前面说道:“我跟相公说了。”薛母见他没意见就放心地收下。
小鸽子拉着林知了的手仰头问:“阿姐,姐夫回来你就不要我了吗?”什么跟什么啊?林知了瞬间明白过来:“那张床很矮,阿姐不在家,你自己就可以上去睡午觉。现在的床太高,阿姐担心你一个人在屋里掉下来。”小鸽子信以为真:“阿姐,我们走吧。”
薛瑜眼巴巴看过来。薛理冲妹妹伸出手。随后一人拉着一个出去。薛理推着板车到路口,迎面走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薛瑜还有印象,小声说:“那个就是找二哥给牛接生的。以前来过我们家。”话音刚落,人走过来,看到林知了就拱手:“林娘子。“看向薛理,“这位就是薛相公吧?”
薛理颔首:"找我二哥?”
那人看着身边人说:“他家的小驴不吃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想请薛郎中去看看。”
林知了:“二哥在院里。你提醒他带上草药。”俩人一听还有给牲口治病的草药,越发觉着找他找对了。薛理回头看着两人拐弯向西:“二哥还愿意医治牲畜?”薛瑜:“愿意啊。二嫂说二哥想赚钱想疯了。我看也是,他一有空就盯着老黄牛,我们家的牛都被他看的不敢吃草了。”薛理想起林知了的话:“二哥以前医人,如今医牲口,他没有因此不快?”“以前不愿意,还跟三嫂吵架。"薛瑜意识到三嫂也在慌忙解释,“三嫂,我林知了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又没有薛母阻止,也不用担心被大嫂和二哥听见,薛瑜想起什么说什么。
说到城门外,薛理确定林知了昨日那番话没有添油加醋。现在有一点让他想不通,林蜻蜓竞然主动给林知了钱。
小床放板车上,林知了给了钱,薛理趁机问道:“你大姐给的钱还有剩吗?”
“不多了。“林知了看看荷包,“相公要买什么吗?”薛理根据给出去的和剩的钱估算不足二两,心说,抢走妹妹的夫婿,只给这么点钱,不愧是他认识的林蜻蜓,还是那么上不了台面!“我不买。我看小鸽子像是渴了。”
林知了抱起弟弟:“我们去喝羊汤还是粥啊?”家里早餐做的米粥,小鸽子不想喝粥,指着羊肉铺子。林知了看向薛理,让他决定。
薛理看到妹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羊汤吧。"薛理带着两个小的过去,林知了去买一张油饼。
吃过饭出来的,都不太饿,林知了就请店家把有饼切四份。小鸽子不想吃就往阿姐嘴里塞。
薛理见状心说这孩子被林知了养的很好。
林知了把饼给薛瑜。薛瑜喝了一碗羊汤吃半块饼。薛理心想,若是今日不进城,妹妹是不是要饿到申时。
回去的路上薛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出口:“娘子,以前早饭也是粥吗?”林知了点头:“相公想吃面食?”
“母亲不做饼?”
林知了在薛家这么多天早上没吃过饼。薛理见她还需要回想,便知道答案:“日后早上粥加饼,再给小鸽子和鱼儿加两个蛋。”听闻此话薛瑜很是开心:“还有大嫂。娘说小侄儿要多补补。”薛理眉头皱一下:“我看家中有几只母鸡,下的蛋够了。”薛瑜:“不攒下留着卖吗?”
林知了明白薛理的意思,也挺意外他在意两个小孩的身体:“几个鸡蛋卖不了多少钱。从你们嘴里扣食,还不如叫二婶多给三十文。”薛理恍然记起,先前他不在家,林知了带着林鸽每日给母亲五十文,二婶一家三口也给五十文。这种情况下二婶还责怪林知了。贪心不足!
薛理:“娘子,明日我进城看看可以做什么。日后每日给母亲八十文。”“明日收稻子。"林知了提醒。
薛理:“那就收好稻子再去。”
收稻子就没有时间赚钱,而收稻子的第一天傍晚,薛家众人用过晚饭,林知了照旧交给婆婆五十文。
薛二哥昨日赚一百文,刘丽娘给钱很爽快。薛二婶前日才从林知了手里接过九百文,给出去五十文毫不心疼。
薛理看到二婶和二嫂同时把钱递给母亲有些意外。薛瑜在他身边小声说:“三嫂给琬姐姐找的绣活,每日有一百五十文。娘说的。二婶还一有机会就给三嫂添堵。没良心!跟大嫂一样小气。”
薛理闻言朝大嫂看去,大嫂撑着腰抚着肚子说“今日孩子闹得凶”。薛理朝他大哥看去,大哥频频给大嫂使眼色,眼睛不由得朝她腰间一-荷包看去。薛理想叫二哥为她把脉,听到他娘子说:“小侄儿馋肉了吧。大嫂,明日叫大哥进城买两斤羊肉,小侄子解了馋就不闹了。”昨日薛理在羊肉铺子听到鲜羊肉三十五一斤,两斤七十文,比一日的饭钱多二十文啊。大嫂不会答应。薛理朝大嫂看去,陈文君泄愤似的拽掉荷包甩给大哥,大哥从里面拿出钥匙就回房。
薛理朝林知了看去,她怎么想到的。
林知了眼角余光注意到,扭头冲他眨一下眼。1刘丽娘看着薛理像不认识林知了似的顿时想笑,“二婶,晚饭是大嫂和瑜妹妹做的,我们刷锅洗碗吧。”
薛二婶看一眼薛理说道:“你们妯娌二人刷了就行了。还用叫我这把老骨头?”
林知了也看向薛理,薛理跟没听见似的,林知了估计要是他认为她应当刷碗定会附和一句,“二婶这么老啊?"佯装吃惊,“婆婆,你看什么时候去凶肆给二婶打一副棺椁备着?”
薛理差点被口水呛着。
刘丽娘毫不意外。
薛二婶的脸色发青。
薛母习惯了她语出惊人,仍然哭笑不得:“不许胡说!你二婶不到四十,哪里老了。丹萍,哪有咒自己老的。"生怕林知了跟张丹萍打起来,“理儿媳妇,小鸽子的床是不是还没收拾?”
林知了见好就收,拉着弟弟回屋。
薛理跟进去问:“以前你也是这样跟二婶说话?”“以前二婶在城里啊。半个多月前从城里回来,钱不想给,活不想干,饭还没少吃,我看不下去说几句,她还跟我吵,我才天天想方设法挤兑她。“林知了想起她的人设,不安地问道:“相公会不会觉着我没有容人之量啊?”“别装了。"薛理先入为主,前日真以为她很委屈。这两日相处下来,发现她是受了不少委屈,但都被她还回去。那日哭红了眼,恐怕因为担惊受怕,见到他心里踏实了不由得发泄出来。<1
林知了心慌,故作不解很是困惑的样子:“相公说什么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