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一击即中
刘丽娘叫薛二哥快点起床,随后就到林知了房里看她病得重不重。林知了的嘴唇很干,不像昨日脸色白里透红嘴唇也是粉嫩的,有些担忧明日还能不能进城。想到“进城"刘丽娘忍不住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赚钱。“弟妹,安心养病。"刘丽娘看到她睁开眼,拿起最里面的棉被,“是小鸽子的吧?"搭在林知了身上的被子上,“汗出来就痊愈了。”林知了鼻塞不想说话就眨了眨眼。
碍于林知了躺在床上,刘丽娘没叫相公进去,而是把她的情况告诉薛二哥。薛二哥听出是常见症状,正好家中有药,便即刻配药。薛理回来发现林知了的药快好了,估计时间来得及就在卧室等药。小鸽子趴在床边看着林知了跟昨日不一样,很是好奇,“姐夫,阿姐这样就是病了吗?”
薛理点头:“你过来。”
“不要!”
林知了睁开眼。
薛理坐到床边:“吵醒你了?”
小孩捂住嘴巴小声说:“阿姐,我忘了。阿姐,我小声点,你睡吧。”林知了睡不踏实便坐起来。小鸽子见状往床上爬。可他腿短上不去就冲薛理伸手。
薛理:“应当怎么说?”
“劳烦姐夫抱我上去!”
薛理把他抱怀里:“过了病气你也会生病。”“我生病阿姐是不是就好了啊?”
什么跟什么?薛理没听懂。
林知了:“你是问阿姐身上的病气到你身上,阿姐就好了?不是这样的。“薛理懂了:“看把你机灵的。病气是指你阿姐呼出的气,不是她身上的病。再说,你阿姐病了都这么难受,你受得了吗?”小孩点点头:“我是男子汉!”
“男子汉,要不要尝尝你阿姐的药?"刘丽娘端着药进来。小孩上次喝药还是一年前,早忘得一干二净,毫不惧怕地点了点头。薛理接过琬,刘丽娘舀一点点放小孩嘴里。小鸽子顿时五官变形想打滚。刘丽娘把碗接过去放林知了枕边:“太热,待会再喝。”薛理看向小孩:“还喝吗?”
“水,姐夫,水!"小孩挣扎着下来。
薛理抱着他到外间倒一点水,水是凉的不敢给他喝太多。小孩喝下去就不敢再进去,一脸怕怕的看着里间。
刘丽娘奇怪:“你看什么呢?”
薛理:“不敢过去,怕染上病喝苦药。”
刘丽娘好笑,随后宽慰林知了两句就去厨房刷药罐。薛理抱着小孩进去,小孩看一下林知了又转过头,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打量林知了。林知了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想说什么?”“阿姐,你要喝完吗?”
林知了点头。
小孩抿着嘴忍了片刻抬手抹泪。
林知了顿时哭笑不得:“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就像你学武,很累很累,但你的小手越来越有劲。”
薛理:“你阿姐说的很对,就像你写字很累,可是你的字越来越好看。”小孩止住眼泪:“不可以不喝吗?”
林知了:“不可以!”
“那那我不要生病!"小孩带着哭腔说道,“也不要阿姐生病,也不要姐夫生病!”
薛理给他擦擦眼泪:“不生病。你阿姐这次是因为粗心大意。没有下次。我们也该走了。”
“可以不去吗?”
全城唯有万松书院的俸禄高且可以带小孩。再说,林知了还等着他拿到束恪置办衣物。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份差事。薛理:“你在家你阿姐也要陪你。我们都走了,她可以安安静静睡觉。”听闻这话,小孩乖乖点头:“阿姐,你,你好好睡觉啊。”林知了抬抬手。
薛理拿起他的荷包和小孩的书包匆忙出去。到城里打听一下,城门打开不足一刻钟,薛理算着时间来得及,先带小孩吃早餐。薛理把小孩放地上买两碗羊汤,结果一回头小孩没了,薛理脸色骤变不由得心慌。
卖羊汤东家指着隔壁。薛理看过去,顿时想给他一巴掌:“看什么呢?”“姐夫,可以买油饼吗?”
薛理点点头:“两张!”
小贩拿两张不烫的,薛理把钱递过去,有一只小手也递过去几个铜板。薛理堪称震惊,谁能想象到前一刻还抹泪的小孩懂得花钱买饼,“哪来的钱?“阿姐给的啊。"小孩拍拍胸口的小荷包,“婆婆给我做的。阿姐给我十个钱。阿姐说读书不可以没有钱。”
薛理:“收起来吧。我这里有钱,也是你阿姐给的。”小孩毫不客气地塞回去,又把荷包塞衣服里。薛理看到他的动作顿时有点后悔。
拉着小孩到羊汤铺子,薛理看着他一手饼一手汤匙,如此熟练至少喝过三次,“以前你阿姐带你进城是不是都会给你买一碗羊汤?”小孩点头。
薛理发现他竞然毫不意外,林知了当真不舍得委屈自己啊。小孩奇怪:“姐夫怎么不吃啊?”
“我也吃。"薛理拿起汤匙。
小孩咬一口饼:“我们回来阿姐就好了吗?”薛理点了点头,想起什么:“晚上睡你的小床,离你阿姐远点。”小孩:“我什么时候可以跟阿姐睡啊?”
天气愈发寒冷,薛理不敢叫小孩睡外间,离房门太近,冷风吹进来一晚上就病了,“过几日。”
小孩伸出三根手指。
薛理无奈地点了点头。
小孩喝一口汤:“阿姐也爱喝羊汤。”
薛理看着他懂事的样子,摸摸他的小脑袋:“替你阿姐多喝两口。”随即想起他家那些不懂事的,担心二婶和大嫂趁人之危。刘丽娘也有此顾虑,是以大嫂陈文君一脸关心地打听林知了病得重不重,刘丽娘只说着凉,喝了药发发汗就好了。
话音未落薛二婶进院,又惊又喜地问:“病了?谁病了?“左右一看,薛珀和薛璋兄弟二人在院门外,薛瑜在洗漱,唯独少一人,“理儿媳妇?她也会生病?真是苍天有眼!”
刘丽娘气得嗓子疼,她一向不敢忤逆长辈,仍然忍不住说:“二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又没说你!”
薛母眉头微蹙:“丹萍,你是长辈一”
“二婶,我是病了不是死了。“林知了披着薛理的外袍出来,刘丽娘慌忙过来,“怎么穿这么薄?快进去。现在不是跟她置气的时候。"推着林知了到屋里就掀开被子,“你这脾气,理她干什么?只当她放屁便是!”薛母没有听到林知了的声音,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可不像平日里的她。抬眼看到妯娌幸灾乐祸的样子,薛母选择忽视。薛二哥不愧是济世堂做了十年的郎中,用药准且及时,傍晚再喝药时林知了身上轻快多了,不出意外明早再来一副药便可痊愈。薛理认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如她心宽,不准她进城买藕。林知了没有解释日后不再卖桂花藕,只答应他在家好好养病。林知了昨日躺了一天躺的心烦,看着薛理领着小鸽子去隔壁检查薛瑞的功课,她去找刘丽娘。
林知了每次主动找刘丽娘就是带她赚钱。刘丽娘颇为可惜地把头发包起来一一昨日把头发剪了,打算趁着今日不能进城赚钱把她的头发卖了。林知了见状说道:“下午再去。我不想喝粥,做点别的。二嫂,有蒸包子的蒸笼吗?”
“跟蒸年糕的一样吗?”
林知了脑海里浮现出原身的记忆,她点了点头:“一样。”“那我去拿。"刘丽娘去薛瑞先前住的那间房中。林知了把她先前买的小碗找出来拿去厨房。刘丽娘进来见她要刷碗,就叫林知了歇着去。
林知了把豆薯粉和澄粉拿到厨房,用喝粥吃饭的碗挖一碗澄粉,又挖一点豆薯粉。剩下的粉送回卧室书柜旁,林知了又把她买的白糖拿过来。随后林知了到灶前边烧水边教刘丽娘调浆。刘丽娘看着澄粉太多,担心第一次没做成糟蹋了,“弟妹,先做一半试试?”林知了注意到她心疼的看着案板上的粉,“那你把去了面筋的麦面留一半,我做别的。”
刘丽娘跟她恐怕她反悔似的,快速挖出一大半。薛瑜进来:“三嫂,娘叫我过来帮忙。”
林知了:“相公今日休息,去跟他习武写字。”“可是,你不是叫我学做吃的吗?”
林知了:“明日还要做,明日再学。明日你三哥又要去书院做事,没有时间教你。”
薛瑜只因不想读书,这几日都不敢靠近她哥嫂,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去。薛瑜一想到她三嫂拳打二婶脚踹堂兄就不敢跟她顶嘴。百般不愿还是去隔壁找三哥。
薛理活了二十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五岁以前他被兄长护着,薛父发现幼儿过目不忘就送他去读书。在村学有先生爱护,到了城里万松书院希望他光耀门楣,自院长到厨娘都很宠他。
虽然厨娘怕他吃苦受罪是为了赏钱一-万松书院若有人中举,再过了会试,哪怕是最后一名,知县和知府都会拿出一笔钱赏给万松书院。院长精通人情世故,自然会拿出一份分给厨娘护院等人。先前薛理中举,厨娘就得了两百钱。
总而言之,薛理一直没有机会动手。哪怕他拳脚功夫极好,也因为不习惯而常常忘记。然而自从面对薛瑞,薛理几次想动手。今日也是如此。
薛瑞背的那本书换成八岁的小鸽子早背会了。可他才背一半。薛理罚他抄的书抄了七成暂且不说,最后几页潦草的竞然不如林知了。薛理和林知了的大堂兄当了几年同窗,以前薛理问他林蜻蜓读过几本书,要不要他置办一套新的。大堂兄告诉薛理不必,几个妹妹只是认识几个字。并非大堂兄谦虚,而是认为他在薛理面前都不入流。薛理信以为真,再次感到窒息。听到脚步声,薛理以为林知了又不舒服,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带着小鸽子出去,“鱼儿,你三嫂让你来的?”薛瑜满脸惊恐,三哥怎么猜到的?怎么比三嫂还聪慧啊。薛理感觉她有点反常,心说难不成这么一会林知了又跟二婶打起来,“叫你找我做什么?”
薛瑜不敢阳奉阴违:“习武,识字!”
难怪妹妹害怕!薛理不禁放松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回家!”薛理带着两个小的到家就把文房四宝找出来,先教他俩两句八个字,然后手把手教他们写出来,再让他俩自己写。
薛瑜想挠头:“三哥,怎么有人说女子不用读书啊?”“他无知!”
薛瑜的呼吸停顿一下。
刘丽娘出来倒脏水,闻言脚步停一下,感觉这话像说她,随后安慰自己,不读书又不是我的错,我爹娘没钱。刘丽娘把刷碗的水倒牛食槽里,到薛理和材知了房门口停下:“瑜妹妹,好好学,我们给你做好吃的。”这些日子二嫂说的好吃的就没有难吃的,薛瑜顿时不敢偷懒。刘丽娘到厨房就问剩的半碗粉怎么做。林知了叫她挖面粉,跟没了面筋的粉放一起加水搅成面糊。随后又找个盘子,把面糊糊倒入菜盘中,笼屉上再加一个笼屉蒸熟。
以前没有做过,林知了担心粘盘上揭不掉,在盘上刷一点点油。刘丽娘心里疑惑就想问,转念一想,做出来不就知道了吗。一张张泛黄的面皮揭出来,用小碗蒸的东西也熟了。林知了先喊薛理,薛理拎着小鸽子出来,林知了叫薛瑜去找婆婆。然而她话音刚落,大嫂陈文君从对面卧室出来。
林知了假装没有看见,她先前做的竹签还有一些,拿出四根竹签,她和二嫂、薛理以及弟弟一人一根,把只有一点甜味的钵仔糕挑出来。薛理在京师一年,参加过琼林宴,也参加过几次宫宴,林知了就让他点评。薛理:“味道我说不出好不好,只是颜色差点。现在这一碗只值三文钱。林知了:“这一点我想到了。我准备过两日进城选几样东西加进去。”薛理点头:“可以。”
林知了又递给他和弟弟各一个,刘丽娘不禁说:“给你二哥留一个。”“我尝尝看。"陈文君伸出手来。
林知了要不是看她大着肚子,真想一把把她推开。刘丽娘就在林知了身边,感觉她呼吸急促,恐怕她忍不住动手,慌忙拿走两个拽一把林知了。薛母就在这个时候进来。林知了故意说:“大嫂,这是豆薯粉做的,以前我们都没有吃过豆薯粉,小侄儿会不会吃不惯?”听闻此话,薛母很是担忧:“文君,你弟妹说得在理。”陈文君想说,你敢吃我怕什么。可她一想到自从有了孩子口味变了许多又不敢赌:“是我忘了,还是弟妹想得周到。”薛理不禁看林知了,好像知道二婶和大嫂为何频频吃瘪,林知了从不说她们应当如何如何,每次都抓两人软肋,一击即中!这一招可比梦中的他高明多了。
若是碰到林蜻蜓,她恐怕也跟大嫂一样,哑巴吃黄连。难怪林家同她断了关系她也没有倒下。
倘若离了自己,起初会很艰难,而以她的智慧最多仨月便可如鱼得水。薛理感觉心头一慌。
“理儿,怎么不吃?”
薛理回过神,心底奇怪他是不是被林知了传染病了,不然怎么突然心v悸,“我在想那边又是什么。”
薛母顺着儿子的眼神看过去,灶台上盘子上有一碟面粉色的东西,很像米粉做的,但不如米粉白:“理儿媳妇,这些也是可以吃的?”“现在不可以。“林知了道,“再过半个时辰,大哥二哥回来,做两个菜,午饭就吃这个。”
薛母担心有老鼠:“先放柜子里吧。”
林知了把面皮放柜中,又把薛大哥和薛二哥的两个钵仔糕放进去就上锁。薛母想说自家人不用这样,可是,停顿一下,算了!林知了见还剩最后一个就递给薛瑜。薛瑜下意识想吃,看到小鸽子:“弟弟吃吧。”
“吃多了闹肚子。“林知了不敢叫小孩吃太多,“小鸽子,不许再吃了啊。”小孩怕生病,摇了摇头:“姐姐吃吧,我吃饱了。”薛理把他抱出去:“鱼儿,过来!”
薛瑜唉一声,苦大仇深地出去。
陈文君见没人理她,气得再次回房。
林知了不想管她死活,可是陈文君和孩子出事,薛母定会以泪洗面,薛理自然没有心思去万松书院。犹豫再三,林知了跟婆婆到正房,好奇地问:“婆婆,我母亲有弟弟的时候,我见她天天做事。我怕她辛苦,祖母却说一动不动生的艰难,是不是真的啊?”
薛理出生前一天,薛母还在地里干活,那时薛家日子不宽裕,她不敢歇息,哪知道一动不动会怎样。
幸好家里有个前济世堂郎中。
薛二哥回来,薛母就问他孕妇产前是不是要多走动。薛二哥听济世堂的先生提过富贵人家的夫人,“是的。也不能吃太多。孩子太大生不出有可能一一”刘丽娘咳一声,薛二哥把“憋死过去"四个字咽回去。而他不说薛母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去对面劝儿媳多出来走动。林知了坐在薛理身边歇息,顺便看着弟弟睡觉。隐隐听到婆婆的话,林知了靠近薛理,薛理下意识后仰。
林知了无语:“一一我能吃了你啊?再说,我是女的!”“白天!"薛理朝外看去,“小点声。”
林知了越发无语:“晚上就可以吗?难怪你白天和晚上像两个人。”薛理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林知了顿时看不下去,“我去叫二嫂做饭!”上午蒸的面皮切一指宽凉拌后,林知了烧火,二嫂刘丽娘炒一盘冬瓜和一盘胡萝卜。这两个菜熟得快,林知了去厨房不到半个时辰就喊薛理用饭。薛理抱起小孩给他洗洗手擦擦脸他就醒了。林知了不敢给弟弟吃太多凉的,只给他小半碗面皮。薛母对面皮很好奇,尝过之后愈发好奇,不像饼又比米浆蒸出来的米饼硬一点,可它还是软的,“理儿媳妇,怎么做的?”“面水做的啊。”
薛母无语了,竞然连她都瞒着?不问便是。二婶嗤一声:“我还以为什么稀罕物。”
“你别吃!”
薛二婶张张口:“我,我给钱了!”
“给多少吃多少!”
二婶不敢接茬,只因她敢接话,薛琬和薛瑞晚饭只能吃个半饱。林知了的身体还是有些乏,饭后就去睡觉。小鸽子睡饱了,又叫薛理教他读书。薛理口干舌燥的,带着他去河边钓鱼。夕阳西下,薛理拎着两条鲤鱼回来,一条只有一斤左右,刘丽娘以前不知道两条鱼一大家子怎么吃。那次见林知了做过,她叫薛瑜烧火,煎至两面金黄熬汤煮面条。
面条是薛母和面压的。
刘丽娘见大嫂不吃饭不露头,心说你就懒吧,有你受的。晚饭后,刘丽娘出来倒洗脚水,不经意间看到隔壁没有关严实的门,陈文君竞然来回走动,显然是在活动,她顿时感觉胸口憋得慌。回到屋里实在睡不着就去敲林知了的窗。
薛理吓得慌忙裹住林知了。林知了朝他手上一下,低声说:“穿着衣服呢。干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一一”薛理捂住她的嘴,披上外衣去开门。趴在床上数脚丫子的小鸽子坐起来,刘丽娘吓一跳。看清楚是个小孩,刘丽娘抚着胸口到里间告诉林知了她的发现。夜深人静,声音极小也逃不过薛理的耳朵,薛理在心里冷笑一声。刘丽娘走后林知了问:“相公听见了?”
“先睡吧。明日还要去书院。”
林知了想起一件事,翌日早饭后去隔壁,果不其然,薛琬的绣品也好了。送到梨花院,钱夫人见着她就问:“你夫君回来了?”“你怎么知道?”
钱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笑着拿起团扇:“这次比上次绣的好。我这里的扇子没有了,还有别的一一”
林知了摇了摇头:“要歇几天。手要抽筋了,眼睛也快花了。前几日还干了几天农活。”
钱夫人一听“农活”就觉得很苦:“我说的那个不急,什么时候休息好什么时候来找我。”
“多谢夫人!”
钱夫人微微摇头:“你情我愿的买卖,当不得谢。”“那我先回去。改日再来叨扰。“林知了抱着钱担心被抢不敢四处闲逛。到家去掉她的那份就去隔壁给薛琬。薛琬看到只有钱没有绣品,“三嫂,怎么没有料子?”
“人家不需要扇子,说天凉了。”
薛二婶等着分钱所以也在屋里:“没有扇子荷包也行啊。”“是呀。“林知了点点头,“既然二婶也懂,以后二婶帮琬妹妹拿活吧。还省得给我一成跑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