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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不轨 元宝星 3824 字 2天前

第23章我喜欢

周淮川出行很少会坐这辆劳斯莱斯。

庄严曾经说漏嘴,说这辆车改造过,拿炮轰都不一定能轰掉。如今早和几年前不同,不管是港城还是海市,没人动得了周淮川。所以凌遥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受到了生命威胁才坐这辆车。这辆车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因为她。

连炮都炸不了的车,多适合抓人?

把她丢进车里,无论她怎么砸车窗都没用。凌遥没有走过去,站在原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僵持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劳斯莱斯的后车门被打开。

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认错车的希望破灭,凌遥认命地看向对方。

周淮川穿着深灰色三件式西装,肩披黑色长大衣,宽阔的肩膀完全将大衣撑开。

一米九的身高,配上倒三角的完美身材,把这一身穿得清冷又禁欲,要多绝有多绝。

光是远远地看着,周淮川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强势扑面而来。天气阴沉得像是要下雨。

但远远比不上周淮川的脸色阴沉。

男人的目光先是落在沈沛文身上。

周淮川很低调,他几乎从不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名流华胄的宴会上他也很少出现。

这是沈沛文第一次现实中直面周淮川川。

沈沛文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目光。

凌厉,阴鸷?

都不是。

沈沛文从中只看出了冷冰冰的漠视。

是漠视,更是无视。

只是一眼,周淮川便从沈沛文身上收回了视线。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凌遥面前,伸手脱下大衣,将它披在凌遥肩上。他的大衣对她来说太大了,下摆垂到脚踝,被包裹住全身的人,愈发显得娇小脆弱。

替她拢紧衣领时他问:"有没有受伤?”

“你都知道了?“问完才觉得自己多余问,他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撇开视线,望着别处,小声嘟哝,“只是摔了一跤,什么事都没有。”

“嗯,医生和我说了。”

凌遥抬头,突然明白过来,“所以是你让医生检查那么仔细的?”她就说那位医生对待她也太过于谨慎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恨不得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我不放心,"周淮川说着,抬起她的左手手臂,在关节处捏了捏,“脱臼过的地方,在碰撞中更容易受伤,哪怕只是摔一下。”“没有脱臼,连皮都没有蹭破一点,"周淮川担忧的神色让凌遥心软了几分,她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你看,真的没事。”周淮川顺势牵住她,“嗯,走吧。”

“等等一一"凌遥拉住周淮川,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沈沛文,“Steaa…沈沛文关上车门,走到她面前。

周淮川没有自报家门,但沈沛文还是叫了他一声,“周总。”“抱歉,今天的问题在我,"沈沛文如实说,“都是因为我的马受了惊Celia才会摔倒,医生替Celia做过全面检查,好在没有受伤,但我还是很抱歉。周淮川这才看向沈沛文,脸上的表情淡到几乎没有,看着他的目光却深不见底。

他沉声说:“你说得没错,还好她没有受伤。”他这句话的潜台词仿佛是一一

还好凌遥没事,否则我不可能和你站在这里说话。两个男人不管脸色或语气都很正常,可凌遥却莫名觉得不安。她小声解释:“意外而已,不是谁的错。”“我没有在指责谁,"周淮川不容拒绝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周总,再会,"沈沛文转向凌遥,微笑着说,“Celia,那我们下次再约。”“好。”

凌遥跟着周淮川上了车。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沈沛文没有坐进车里,他站在原地,一直看向他们这边。

耳边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舍不得?”

凌遥从车外收回目光,“没有……”

凌遥看向身边的人,刚要说什么,却见他闭上了眼睛。凌遥很清楚,他这是单方面拒绝和她沟通。凌遥盯了周淮川一阵,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好靠回椅背上,也闭上了眼睛。

她闭上眼睛没多久,身边一道视线便落在她脸上。原本这个时间点,周淮川应该在参加某个听证会。环境保护组织对凌海的过度开发提出质疑,他需要做出相应说明,为凌海和自己证明清白。

据他得到的消息,有不少利益相关方在关注这件事,听证会最后的结果,会直接导致对方做出应对措施。

不排除有极端人士会对他本人展开报复,所以他今天出行换了车。没想到在去听证会的路上,突然得知凌遥在马场出了意外。虽然跟在她身边的汇报,她只是摔了一下,目前看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即便如此,他果断放弃听证会直奔马场,并在来的路上亲自给马场的医生打电话。

周淮1川刚到马场的停车场,就看到凌遥和沈沛文一同出现。他们并肩而行说着话,她一直在笑。

周淮川在凌遥脸上看到过很多表情,最喜欢的当然是她的笑容,但他刚才在她脸上看到的那些笑容,却只让他感到了憎恶。是的,憎恶。

就像当初那个为了接近她,故意和她参加同一个活动的学长,那个想要把她拽入灰暗无望的生活中去的渣滓。

周淮1川的目光,犹如一双手,在凌遥脸上一寸寸细致温柔地拂过,最后停在她左边耳垂上那只耳坠上。

行驶过程中,车内的挡板一直是升起的。

司机看不见后排的情况,但在某个时间,他发现后车窗降下了一条缝隙,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很快就会被后面无数的车轮碾碎。凌遥原本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会儿,奈何车的隔音效果太好,再加上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行驶过程中,大转弯时,她身体跟着往一边倾斜,脑袋轻轻地靠在什么上。她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雪松燃烧后温暖清苦的味道,让她全身都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凌遥这一觉睡得很沉,到了目的地,车停稳,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男人低哑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很困吗?”凌遥拖着鼻音"嗯"了声,双手紧紧搂着周淮川的腰,脑袋不断往他怀里钻,无意识地撒着娇,“好困,再让我睡一会儿。”“睡车里冷,"周淮川川没顺她的意,捏了捏她后脖颈帮助她清醒,“回房间睡好不好?”

凌遥在周淮川怀里窝了五分钟才彻底清醒。打开车门下车,看到他们所在的地库,凌遥愣住了。周淮川仿佛没看到她的惊诧,手揽在她肩上,将人半强势地往前带。凌遥脚步慌乱,跟不上周淮川的。

“哥哥,不是回家吗,怎么…来这里了?”周淮川摁下电梯,淡声说:“这里不也是家吗?”“可是…

可是自从三年前,他们从这里搬出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们如今住的大平层位于海市中心,周围商圈林立,交通便利,她可以随时随地点外卖,晚上透过落地窗,能看见这座城市最美的夜景。这里虽然也不错,山上环境幽美,空气清新,天气好的时候,能看到很美的日出。

但凌遥还是更喜欢现在住的地方。

这里太空旷,也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半夜醒过来会感到害怕。

他们从地库的直达电梯到达别墅内部。

别墅里比凌遥预想的要温暖,空气中也没有长时间无人住的难闻味道。甚至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小苍兰清香。

看来周淮1川早有准备,并不是心血来潮带她回这里。“想吃什么,我来做。“周淮川将西装外套脱下放在一边,将衬衫袖子卷起来。

“披萨。”

往厨房里走的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那有牛排吗?”

周淮川没做声,在凌遥看戏的表情中,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哥哥,"凌遥无奈翻了个白限,“庄严的假期也是假期。”“我没让他买,"周淮川说,“我让司机带过来。”“司机的命也是命啊!”

周淮川收起手机,皱眉“啧"了声,“所以我的命不是?”凌遥″咯咯″地笑。

就算拿命去换,此时此刻,周淮川也换不出披萨和牛排给她。但他为她准备了淡口的松饼和杭椒牛柳,她自发研究的新吃法,将牛柳夹在松饼里,还给这种中西混搭的吃法取名"周氏夹馍”。吃完饭,困意再次席卷了凌遥。

不用周淮川催,她自己回房间,洗完澡躺上床。半夜山里下起了雨。

凌遥在雨声浙沥中醒过来。

她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昨晚临睡前她忘了充电。

凌遥打开灯,将手机充上电,然后披了件衣服去二楼的水吧台喝水。从十年前,她第一天住进这里开始,晚上二楼所有区域的灯都是常亮的。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凌遥一打开门,就看见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个人。电视里在放一部家喻户晓的老电影,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听到动静,周淮川缓慢地偏过头,看过来。看到她的前几秒钟,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像是在走神或是回忆,目光里带着几分追忆的凝滞,然而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他没有动,仍然坐在那里,连后仰在沙发靠背上的姿势都没有变,什么都没说,只是向她伸出了手。

凌遥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朝着周淮川走过去。她把手轻轻放在他手心里,下一秒便被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握紧。周淮川没怎么用力就把凌遥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她被他抱在怀里,下巴很自认地垫在他肩窝里,闻着他睡衣上更浓烈的雪松味,干燥温暖,带着一点清淡的苦味。

令人安心又上瘾的味道。

凌遥双手搂着他脖子,多动症犯了,手指揪他的发尾玩,嗓音软软地说:“医生说我过了十四岁就不能和异性过于亲近。”其实女孩在更早的年龄段,就应该适当和异性保持距离,包括家里的异性长辈在内。

只是凌遥是在十四岁时被正式告知的。

这不能怪她,因为从十岁到十四岁,她的身边只有周淮川,更不是周淮川的错,因为凌遥是他养的第一个孩子,他没有经验。周淮川微微侧过头,下颚蹭了蹭她的发顶,认同道:“医生说得很对。”她说我已经过了十四岁,我们不能这样拥抱。他说是的,我们不可以。

但他们还是抱在一起。

手脚缠着,肌肤贴着。

就连呼吸也缠绕在一起。

“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光说不够,她不断收紧手臂,将他用力抱住。她被雪松的味道彻底包围,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呼吸带着潮热的气息拂过她柔嫩耳垂。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轻言慢语地问:“有多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