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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表白

赵清呆滞了:“何人说孤不行了?”

尹采绿声音放得又小又缓:“不信殿下问芳嬷嬷去,外头那些人,现在就是这样传的呀。”

想是尹采绿当初在秋狩上说的那套话导致的,她可不敢承认,偷偷吐了吐舌头,作憨呆状。

赵清伸手拎住她脖子,尹采绿顿时瑟缩如鸡。他狠掐着她后脖子道:“好啊,太子妃,你今日专是为着这个才巴巴儿地给孤煲了个又是鹿鞭,又是党参的汤来的,孤倒想问问,旁人那样传也就罢了,你又是何处对孤不满意了,孤哪次不是使尽了全力好好伺候你的?”尹采绿两条腿一软,顺着他的腰要滑下来。可恨太子手臂结实,牢牢兜住了她的臀。

她还挂在他身上,连连摆手:“误会,都是误会,妾对殿下没有任何不满,妾是一片好心啊殿下~”

赵清咬狠了牙,掌住怀中人软腻的身躯,模样倒像是她被欺负了,杏眼微湿,粉唇微张,着急想要解释的样子。

他指腹摩挲过她后颈细软的绒毛,,掌心烫得很,心中既有不服,恨不得把她狠揉两下,触及那软乎乎的身躯,又实在下不了手,转为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她的云鬟雾鬓,愈发显得毛茸茸。

便温声哄道:“好了好了,其他人怎么传孤一点也不在意,太子妃就别打趣孤了,否则孤当真去把那一盏汤全部喝完,看你要如何消受。”他俯身说着,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尖,看着那处泛红,本还以为太子妃定要害怕几分,却没想到,太子妃唇角勾起来了。“殿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臣妾今天晚上可就等着了。”赵清一愣,低头看她,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眼中颇有期待。他彻底无言,方才察觉自己对自己这位太子妃很不了解。他将她放下,又绕过屏风出去,快步走到那一盏汤跟前。尹采绿刚被他放在榻上,连忙踏了鞋跟出去,只见他目光炯炯,看了她一眼,随后端起那汤盏,很不斯文的样子,仰起头汩汩地灌了。尹采绿只看到他喉结来回滚了几下,瞠目结舌。“殿下,你……”

虽惊诧,可看她脸上表情,分明是欣喜的,那双眼睛不知亮成了什么样。这汤实在是很大一盏,此盏乃定窑白瓷所制,盏身圆润似满月,釉色莹润若初凝羊脂,隐隐透着天青云纹,触手生温。赵清喝了一半,放下来看她,尹采绿止住笑意,怔怔回望,那表情似是在说:“继续呀,再喝呀。”

赵清心里堵了一口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又仰起头,把那一盏汤一干而尽了。

幼稚至极,呕~

待他喝完汤,抬起头看太子妃,太子妃正拿上牙咬着下唇,唇角像两旁咧开。

赵清知道,那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尹采绿拎着手帕子上前,温柔地擦了擦他的唇角:“你慢些喝,又没人催你。”

赵清死死咬着牙关,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睁眼,太子妃一双明眸近在眼前:“好喝吗?”“方才那冷学士都称臣妾一片心意,殿下想必更是感动得紧吧,其实也不必这样,臣妾侍奉太子,还有诸多不到位之处,多亏殿口口谅,从不计较,臣安自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今后会好好完善自身,尽心侍奉太子。”说着,她恭恭敬敬垂下头,行了一垂首礼。赵清听了她这一席话,心中愈发感动:“太子妃,你,孤有你,真是三生有幸。”

改日他定要再去拜一拜母后,母后为他择良妻如此,可谓用心良苦。二人执手说了一回话,可谓夫妻情深,后来又各自更了衣,牵着手到太子府的后花园里走了一会儿。

赵清难得有空闲陪她,自是绞尽脑汁想些趣事和话题说出来讨太子妃欢心。只说起"孤幼时难免有个伤风感冒的时候,母后嫌贴身的嬷嬷伺候得不用心,常是整夜守着孤,孤怜母后辛苦,生的病往往是一天之内就好了,从不叫母后费神,太子妃,孤听闻你幼时身体不大好,又自小去了外祖家,可会想家,想母亲?″

赵清心想,太子妃性子率真,又自带一股娇憨之感,似是从没有过什么烦恼,外祖家必是宠她的。

尹采绿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已经许久没有把自己当成薛静蕴了,可此时又不得不当。

便回忆起翠影教过她的那些话,与她说过的,在陇州时发生的那些事。“哦,臣妾虽不在母亲身边长大,但大舅舅和大舅母极为疼爱臣妾,臣妾身体不好时,都是大舅母抱着臣妾,夜里哄着入睡,那时候,倒也不是很想母亲。”

赵清颔首,早知她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生长长大的,听她这样说,倒也替她高兴。

只是,太子妃说起这话时,倒不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更像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在讲别人身上发生的事似的。

“你母亲既能舍得将你千里迢迢送到陇州,定是很爱你的。”赵清认为,母爱不是那么好衡量,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会把自己年纪尚小的女儿送走呢。

尹采绿听了这话,只是点头,没什么反应。赵清又温柔道:“你与你母亲不甚亲近,往后可多叫她来太子府坐坐。言语间不胜体贴。

尹采绿怔了怔,倒真想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可她从记事起就在玉笙楼了,再往前的记忆,便是极为模糊不清,隐约有些碎片,完全拼凑不起来。她一直以来当做母亲的,应当就是柳妈妈了。对了,刚才听说柳妈妈被太子他们捉起来了。柳妈妈待她是很好的,许是她从小便听话乖顺的缘故,长得又好看,倒不像是对待其他人那般,柳妈妈从未打骂过她。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待她长大些,又给她请来江南顶有名的教习先生教她琴技、舞技。

她的认知皆由玉笙楼塑造,自然认为柳妈妈就是待她最好最好的人了。可她现在知道,她从前的事情,恰是世间女子都绝不想沾染的,是受人唾弃的,柳妈妈也不是一个好人,是个用她们这些女子换取利益的坏人。她只当自己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地过着,不知自己的际遇在别人眼里是一团糟烂。

她现在倒是知道了,若说从前那受人追捧而高高在上的人格没有被摧毁,那是假的。

只是她必须得活着啊,从前的事情非她所愿,那些曲意逢迎、谄笑奉承,也非她如今认为是对的,事到如今,糊涂地活下去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吗。“是,多谢太子,今后臣妾会叫母亲常来的。”如今这般讨得太子怜爱,不也是为了今后他能保自己一命。想到这儿,尹采绿腰肢一扭,软软地往太子怀里倒去了:“哎呀,臣妾走得有些累了,殿下牵着臣妾吧。”

赵清伸手托住她,这才走几步,便严肃认真地向她道:“太子妃,你该锻炼一下身体了,孤看你镇日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吃得也多,还是该多动一动。”他扶她站正。

尹采绿蹙着眉道:“臣妾听你们下午说的,抓了那什么老鸨的,她犯什么罪了?”

赵清扶她站正后,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往一角亭子里去了,牵着她坐下。

“太子妃怎的对一个老鸨感兴趣,不过你既然想听,孤也可同你讲讲。这次孤真正要抓的,是广陵郡的那些贪官污吏,他们之间相互勾结,有大量的利益往来,只是这银钱往来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抓到把柄,那玉笙楼正是起了个中间作用。

一则,官员们在此间聚会,以娱乐花销之名,行贿赂之实;二则,玉笙楼内的女子,何尝不是用来贿赂的礼物'之一,把这些女子送来送去的,几杯酒下肚,事情就成了大半;三则,玉笙楼汇聚三教九流,许多朝廷要犯皆通过那柳氏的暗线逃脱,更有个别女子在其中充当打探情报的角色。

你说,这样的场合,把江南官场搅得一团乱,孤怎能不将他们一网打尽。”尹采绿听得愣愣的,怎的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真,真的有这么乱吗?”

赵清瞧着她的傻模样,直想笑。

“可不是呢么。”

尹采绿怔怔的,一个好端端的玉笙楼,怎会有两副面孔,她丝毫不知,她一直是柳妈妈刻意养成的娇憨性子,这般养成放出去,才可钓得一笔大的,任是什么官场老油子,说不准也要被她骗上一骗。便是只知卖弄风情,不懂人情世故,未经打磨的天真样子,如同一张白纸,不经意间勾魂摄魄,才是最要命的美人。

若是尹采绿知道柳妈妈一开始对她的打算,定会感叹:“您这算盘打得是真对,别说什么官场老油子,嘿,太子也被我勾得团团转。”“那,那个柳妈妈,不是,柳氏,会被判处什么?”赵清答:“孤手底下不爱用刑,大抵将她审上一审,然后判处流放。”尹采绿浑身又是一哆嗦,心中不忍,妈妈待她是极好的,没话说的,不管目的是什么,总归她好好地长大了不是。

“殿下,可能通融通融?”

也不知怎的,尹采绿眨巴着眼睛,怯怯地就问了这么一句,倒是很有一张大脸的样子。

赵清瞧她可爱,还反过来安慰她:“太子妃,你生性善良,孤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这件事情你别管了,只是流放而已,孤不伤她性命。至于其他涉案官员,皆由大理寺审理,孤不会叫他们滥用刑罚。”尹采绿自知不敢再提此事,否则太子就不光是以为她心地善良,怕是要心生怀疑的。

可柳妈妈待她不薄,她若是什么也不做,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殿下,那柳氏如今关在哪儿呢?”

赵清不知太子妃为何对柳氏上心,可看了太子妃的样子,他又能对她产生什么怀疑?大抵不过是她好奇罢了。

“还在往京中押送的路上,抵京后会关押在大理寺,后续不归孤管了,太子妃别再问了。”

赵清挥手叫来文文:“丫头们呢,怎的一个也不见,叫来给太子妃上茶上点心。”

坐这儿干巴巴地说着话,说的还尽是些污耳朵的,赵清怜惜太子妃,想叫她快些从这个话题里出来。

太子妃生得单纯善良,哪里见过那些糟污,叫她品些好茶,吃点漂亮的点心,就过去了。

“太子妃,你瞧,那树上的桂花都落完了,全撒在地上,金灿灿一片,快要入冬了,到时京中会下雪,孤可带你一同赏雪,不过陇州的冬天也有雪,你应是不稀奇这个的,让孤想想,到时候定给你找个新鲜玩意儿来。”尹采绿方才回过神来,她不曾看过雪。

“江南不下雪。”

赵清这边刚与文文回完话。

文文说:“太子妃今日在书房里待着,便一早给东厢的丫鬟们放了假,叫她们自个儿作乐去了,这才没在太子妃身边儿伺候,殿下等着,奴才这就去叫她们过来伺候。”

赵清拉住他:“不必了,就你伺候吧。”

这才转过身来听见了太子妃的话,怔愣了一瞬,答道:“是,江南不下雪。”

可答完这一句,他看着太子妃,实在是有些困惑。文文使人过来上茶来了,两人坐在亭中,便也就在这儿用了晚膳。今日晚膳太子还是遵从太子妃的意思,太子妃口味比较重,点了几道浓油赤酱的肉菜。

赵清看她胃口好,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就按太子妃说的上。”

尹采绿说了一连串,文文头越埋越低,若是之前,有话他也就说了,可今日实在是不敢说,连个眼色也不敢使。

直到,太子妃自己说完想吃的,沉吟了一会儿,补充了一句:“太子爱吃清淡的,再上两道烹饪简单的素菜。”

文文终于舒了口气,看了太子一眼,领命忙活去了。尹采绿缓缓回过头,往太子身上一倒,趴在他胸膛上,两只手抓着他衣襟,腰肢扭出风流式样。

“殿下,您抱抱臣妾。”

赵清往四周看了看,见无人,不知她怎的突然又撒起娇来了。两只手臂还是环过她,将人抱住。

两人就这么依偎在亭子里抱着,远看去,恩爱非常。赵清还得寻机去见太傅一面,为着上次那侧妃之事。尹采绿心中却是想着柳妈妈之事,她想,等柳妈妈入了京,入了大理寺狱,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不管是送些财物傍身,冬天快到了,流放之路难熬,还是送些大毛衣物,她总得尽尽心意,到时隐瞒身份派人送过去也就是了。两人各怀心思,用了饭,回房歇了。

太子晚上无事,自是歇在太子妃房里的,两人梳洗干净了,并排躺在那宽大的拔步床上。

尹采绿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太子翻身。

便轻声问道:“殿下,今日不来吗?”

赵清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脑子里乱乱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没有想到,就快能连成一串了。

“今晚歇歇吧,自秋狩回来,还没好好歇两日,太子妃放孤一晚。”“哦。”

太子妃的声音里似是有些失望。

赵清扭头看着她,声音温柔:“太子妃,你说你有什么秘密,可能同孤讲讲?”

尹采绿一个翻身,一条腿儿挎到了他腹部上,一只手伸过去揽住了他的胸,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道:“殿下,你今日喝了那汤,那汤就没起什么作用?”赵清平躺着没动,听了她这话,一声也没吭。直到那人的手往一处探去,念叨着:“没作用吗?真的没作用吗?"他猛然捉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道:“一碗汤而已,能有什么作用?就算要补身子,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太子妃,你太心急了,这么快就要看到成效?"尹采绿一只手腕被他捉住,另一只手又探过去,嘴角噙着笑:“这不是挺有用的,殿下,你今晚为了省些力气,就这样证臣妾,至于嘛,若你实在懒得动弹,你求求妾,妾可以劳累劳累自己,伺候你。“赵清咬了咬牙,太子妃磨人得很,今晚定不会这么轻易过去。叹了声气,终是翻身而起,脑中本还思绪万千,此时全都抛诸脑后,掀了她的裙儿,埋头下去。尹采绿浑身被他抱着。“太子妃,这是那汤的作用吗?你搞搞清楚。”尹采绿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道:“明明就是。"尹采绿嘴硬但不妨碍那妖妖娆娆的"嗯哼”一声,“是,是啊,殿下,你今日力气大,得疼着点妾。"难得她也有求着他轻点的时候,赵清却不愿了,一边狠使着劲儿,一边平声正气地给她讲道理:“孤告诉你,那汤的作用没这么快见效,况且那以形补形的那一套都是外面人乱讲的,并无依据,太子妃不要乱信那些。“尹采绿早服输了,太子如今知道捡着她何处使劲儿,对她的体格了解得很,她在他手上越发没有招架之力,再加上这人也越发不懂怜惜。她在他背上狠挠了几道。“明明就是那汤的效果。“赵清手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揉搓着,亲着,动作也不停,温柔说道:“孤说了,不是,不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鸣鸣鸣,妾明日再给你煲上一盏…“赵清没了脾气,捏着她的小脸儿道:“行啊,太子妃,你对孤就这般不满意?还要煲汤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腰上的腿拿到肩上只见她乌发乱蓬蓬一团,粉颈微颤,眼尾泅着薄红,水滢蒙的眸光透过睫毛望过来。她是个好看的,模样俏得很,脸脆生生的,声音也是脆生生的,惯会这么一通讨人喜欢的把戏。尹采绿轻咬着下垂,伸手抵着他胸膛,做出一副半推半就的样子,力道软得像团棉花,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湿漉漉的,发着黏。“你,你真是讨厌,讨厌至极。”

赵清腾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太子妃,你大胆。"尹采绿是散了魂儿了,什么话都敢丢出来,动了动手,想轻锤他胸口,却被他死死按着,一条腿还亘在他肩上。“呜鸣鸣,你就是讨厌。“赵清一只手塞到她头顶,护着她头,越发顶撞,声音温柔:“那你说说,孤哪里惹你讨厌?”“你又是嫌我不认字儿,又是嫌我私底下没规矩的,偏生这会儿又爱我爱得紧,我从前也是人人夸人人赞的,偏到了你这儿,什么也不如了。”太子未曾说过她何处不好了,也未曾露出过嫌弃的样子,就算她不识字,与那传闻中颇为不符,也从未指责过她什么,只当女孩儿本就养得娇贵,名声是名声,实质是实质,不算什么大事。

可尹采绿偏生是个自卑的,若说从前还有几分自大,如今知了事,何尝不知自己从前是个卑贱出身,她自知出身不好,来了盛京城,人人夸太子仁厚贤明、雄才大略,当以才高咏絮、博通经籍的才女配之,心里何尝没有埋下个自吵弗如的种子,生怕被谁轻贱了去,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只寻常都埋在心底,今日这肆意承欢之时,不知怎的便说了出来。心中越发委屈了,一边觉得太子弄她弄得她无法招架,连声哼着,浑身都软了,从前那唯有在这事上掌控太子的得意,如今也被日渐熟练的太子完全压制了,偏还被他弄得浑身畅快,说不出一个“不”来,一边又恼恨太子,他端的是高高在上的王孙公子,眼界儿高,心心气儿也高,从小到大便没受过什么委屈,自是觉得她如今这般是小时候偷懒的缘故,回回说她贪懒爱吃,是个娇生惯养的性子,便大发慈悲似的纵着她。按说太子这般是没话可说的,他自是翩翩君子,无论她如何也待她很好,可尹采绿偏有一股小性儿要使,要太子拿正正的眼睛瞧她、夸她,不光是哄她、纵她,要拿她当个平平等等的人物来看,说出她身上的好与不好来。殊不知她越是介怀自己的出身,又越是往太子身上寄托了本不该寄托的,才生起了这股别扭心思。

太子今日说起幼时与母后的事情,还要打量她眼色,担忧她从小不在母亲身边长大,听了那话许会伤心,又得她言:她自小有大舅母疼爱着,不怎么遗恒母亲不在身边陪着。他这才宽下心来讲述幼年之事。尹采绿那时便想着:哼,我自小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一刻也没得过母亲的爱,没感受过母亲的怀抱,此时也一点不觉得伤心心遗憾,你有的是心疼那"薛静蕴”的遭遇,可有哪一日真能心疼起我的遭遇来,我不要你心疼,我要你夸我一句女中豪杰,百折不挠地长大的,才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女子。

赵清此时顿了动作,听出太子妃口中怨恼之意,便抚着她脑袋说道:“大子妃,你怎会这样想,孤从不觉得不认字代表了什么,况你身上还有别的好处,孤从未看轻过你。”

尹采绿搂着他脖子,心中虽是一番女中豪杰的想法,动作和声音皆是软的,挠人心性,“那殿下说说,妾身上还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