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救人
秦不安干脆将心底的疑惑全盘托出:“可是他能因伤而亡,那么算起时间,他见你的时候应当是他临死之际,他……”沈意欢明白她所言何意,遂道:“他见我时,除了面色比平日要白些,余下的异常便不见有了,又或是我当时没有下那么多,行事实在太突然。”“这些事情,你除了我还跟谁说了?"秦不安问道。“并无。”
秦不安怀疑道:“当真?叶师兄你也没说吗?”沈意欢依然摇头,“我本意是今日同他说的,但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反问秦不安:"你是怎么想的?”
秦不安仔细忖了忖,眉头微微蹙起,"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但你说的话也不一定为真,我也只能挑着信。”
按着常理,出了这种事情,再见到慕容轻,沈意欢第一个倾诉的人应当是叶缺,怎么会眼巴巴的来和她说?
沈意欢气的说不出话,狠狠瞪了秦不安一眼,咬牙切齿道:“随你,你爱信不信。”
沈意欢说到做到,再也没有和秦不安提过这件事。秦不安也觉得实在无辜,她和主角之间什么时候建起了信任的桥..大
幽幽月色印在窗棂,一抹黑色的影子缓缓浮现在微微开着的门上。秦不安和沈意欢一人占着半边床,秦不安抱着被褥蜷缩在外侧,沈意欢则是紧贴着墙侧熟睡。
睡意朦胧间,一股凉意从秦不安脚心泛起,沿着她的小腿一路上沿,忽然,有片冰凉覆上了腰腹,纤细的腰肢藏在雪白的里衣下若隐若现,好像只是轻轻一握便能将其碾碎。
“咚咚一一"心跳声如擂鼓,在静谧的黑夜中格外清晰。秦不安不动声色的握住身侧的被褥,指尖攥紧发白。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是慕容氏的人?还是哪路孤魂野鬼?又或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都是最好的可能。正当秦不安思绪乱飞之际,恍若棉花羽毛似的触感轻轻碰了碰她发白的指尖。
秦不安下意识松开了手,那簇柔软不同于周遭的气息,变得温热,顺势缠上她细白的手腕,动作熟稔的卷起来。
一股熟悉的气息涌上心头。
秦不安几乎是想也没想,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名字。谢慕承。
正当她要有所动作时,那瞬柔软却从她的小臂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她的肩膀。
随后,浓密的香味将她裹在其中。
秦不安只觉得头晕乎乎的,似乎有人紧紧掐在她的喉咙,窒息感夹着失重,她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也不清楚。大
风急速划破长空,裂空声仿佛阵阵轰雷。
秦不安被惊的睁开了眼。
四下破壁残垣,甚至说不得是个房子,只是有个屋顶却没有墙,有的只有墙却没有屋顶。
一个女子坐在火堆旁,手里正漫不经心的拿着木棍搅动火里的东西。此女子生的极为貌美,丹凤眼、高鼻梁、柳叶眉、肌肤如雪、腰肢如柳,斜斜倚着却有万丈风情。
秦不安不认得她,正打算出声,却觉得吼间像是被人赌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一个音节。
女子察觉到动静,偏头看来,脸上露出一抹笑,“你醒了?”秦不安愣了愣,差点迷失在她的笑容里,后知后觉的挪开眼,指指她又指指自己。
为什么她发不出声音了?
女人微笑道,“你睡得好吗?”
秦不安摆摆手,努力张着口型:“你是谁?我在哪里?”女人依然是笑着,“你睡了很久呢……我想想,好像是两天。”两天?
秦不安一怔。
她不是才睡了一觉,怎么过去两天了?
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因为前边的墙塌了一半,所以秦不安很轻易就看到了来人。走在前头俊朗温润的少年,不是她哥哥秦定澜还能是谁,而在秦定澜的后头,叶缺和沈意欢正紧跟着。
他们面色如常的朝着那女人走去,似乎没有发现秦不安在此。秦不安心里一紧,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几人跑去,拼命的在他们面前挥舞着手臂,喉咙发出"呜鸣″的声音。但一行人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这时,那女人走了上来,双手搭在秦不安的肩上,朝着他们饱含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几位客人,我妹妹她这里有些问题。”她的手指微微凉,轻轻的戳着秦不安的头。秦定澜微微颔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这里是山上有多远的路?”女人笑道,“几位应该也是去慕容家的客人吧,这里离山上有半日的路程,明早你们出发,快些武午后便能到。”半日.………
秦不安后背发凉,冷汗不决的留下。
她们在城中,离山上至少还有一日的路程,此时到了这里,却只剩下半日,由此可见,这个不知道是鬼还是妖的东西,胆敢在慕容氏的脚下顶风作案。秦不安拽住了秦定澜的胳膊,拼命的冲他眨眼睛,希望他能发现什么不对劲。
可秦定澜只是略了她一眼,便冲女人道,“开两间上房。”女人强行将秦不安拽了回来,一把按到了方才她玩弄火堆的地方,“好好好,几位客人随我来。”
秦不安跌坐在地,面前是熊熊燃起的火堆,火苗雀跃的跳动着,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分明是一堆废墟,可女人却带着他们穿过层叠破败的石墙,来到了一处稍微干净些却依旧破败的房子。
“三位请。"女人面不改色的笑着道。
三人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眼前仿佛真有两间上房。开门,关门,入房,是那么的自然、从容不迫。秦不安想上前提醒,但火堆里却伸出了一条火舌,拽着她的脚腕,迫使她不得动弹,浑身僵硬。
就在秦不安绝望时,又有人踏进了残垣。
抬头看去,是一种熟悉青涩的脸。
那少年梳着高高的马尾,也是一副笑脸,但笑意却不大达眼底。“柳三娘,滚出来!"他呵道。
秦不安记得他,正是鬼市里镜阁的主人一-初西。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女人匆匆过来,见到来者是他,登时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他,“你是何人?”
初酉道,“你居然敢偷我的东西,活太久了。”柳三娘眼神躲闪,明显是认识他的,嘴上却不承认,“奴家勤勤恳恳开店,哪来偷您的东西,可不要污蔑奴家。”说着她朝秦不安勾了勾手,“妹妹,过来,姐姐带你吃饭去。”秦不安疯狂的朝初酉眨眼,希望他能看在那些钱和灵石的份上救救自己。但初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依然也没有变化。“吃饭?你偷我镜阁的东西,今日便是来算这笔账的。”这两人居然有仇!
秦不安终于觉得眼前有希望的光了。
“呜呜呜一一″
她努力的发出声音。
柳三娘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下,“这位公子,血口喷人可是不对的,奴家不知道镜阁是什么地方,而且此地有阵法,公子作为一只鬼,进不来的哦。”闻言,秦不安转动眼珠环视了一圈,果然见墙角各有阵法。这也是为什么初酉只站在外侧,迟迟没有进来的意思。
柳三娘继续道,“奴家今日受命,要照顾客人,您就不要打搅了。”初酉笑意却盛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说着,一道寒光便迎面劈开。
这并不是从他手里打出来的,而是他的身后。柳三娘避之不及,被打伤了胳膊,她眼里瞬间堆起了怒意,吼道,“奴家不过是生意人,这是你逼我的。”
初酉道,“死狐狸,你完蛋了,敢偷我的东西,你看我收拾你。”阵法外,一个人影逐渐清晰。
玄色的衣袍坠地,衣角绣有金丝龙纹,腰间佩着雪白的玉坠,乌发垂落在胸前,冷色的肌肤与艳红的唇色作衬,凤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凝着前头,甚至要比初酉更像是一只厉鬼。
谢慕承视若无睹的穿过阵法,悠悠的站在柳三娘的面前,垂眸看她,“你便是柳三娘?”
柳三娘不认得他,但是能从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出此人的身份,犹豫再三,她心一横,直接将秦不安扔开,遁地便逃。谢慕承抬手,四下就返起金色的禁锢,柳三娘被围困其中,无路可逃。与此同时,秦不安也吃痛从地上爬起来,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听见初西脆生生的喊。
“她妹妹在那里!”
妹.….….
她吗?
呵呵。
秦不安骂娘的心都有了,回头看去,恰好与谢慕承对上视线。从方才那些人的反应可以看出,她此时的脸一定是不一样的,否则秦定澜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她。
所以秦不安也不怕谢慕承会认出自己。
“妹妹,你快跑!”
就在此时,柳三娘还在添乱,想要拉她下水。秦不安无声的朝柳三娘挥舞着拳头。
初酉,“我去把她也关起来。”
秦不安:谢谢,太热情了。
谢慕承却只是沉沉的盯着她,并没有动作。就在秦不安以为自己死定了时,谢慕承却突然抬手,食指轻轻勾了勾,秦不安就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他提了过去。
“砰一一”
秦不安捂着屁股坐在地上。
谢慕承却表现出十分疑惑的样子,眯着眼道,“你是怎么做到被一只愚蠢的狐妖给捉住封了三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