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成玉。张成玉哈腰抱起了他。他看着怀里这个小男孩。他一脸的漠然。小孩看着张成玉的看脸身子向后缩着。张成玉摸摸孩子的脸。他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睛。孩子开始了挣脱。张成玉用另一只手抹抹眼泪说：“孩子。可怜的孩子。我是你姥爷啊。”

这时孩子开始哭了起來。老妇人急忙接过了孩子说：“傻孩子。那是你的姥爷。他是來看你的。不要怕。”

之后老妇人抹抹孩子的眼泪。孩子就像听懂了她的话。停止了哭泣。

肃静下來后。才子走到了张成玉的身边小声的说：“大伯。你看这该怎么办啊。”

张成玉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啊。”

老丫的两个哥哥也凑了过來。老丫的大哥说：“爹。我看带他们走恐怕不可能吧。即使他同意。带他们走又能怎样呢。现在老丫谁也看不见啊。”

老丫二哥说：“大哥说得对啊?带他们走也解决不了问題啊。”

四个人你一句他一句商量了一会,都觉得现在带他们走还是不妥。

才子说：“那就这样。你们看看行吗。等到了老丫第一次手术完事了。我们在征求老丫的意见再说吧?”

张成玉说：“看來只能这样了。等我们见到了老丫再说也不迟。”

才子说：“我安排人。先给他们送足粮食和柴草。马上就是夏天了。我在找人给他们家买些羊回來。先让他们维持生活。”

才子和老妇人说了大家的意思。之后几人赶回呼市。

回到了呼市才子找到了报社。找到了海额尔,海额尔详细的问明了老丫的现状。

才子从背包中拿出了2万元钱交给海额尔说：“还得麻烦你。找人买些粮食和柴草送到老丫的蒙古包。让他们先维持生活。过些天在给他家买些羊。好让西拉格日冷不至于更加伤心。在安排人每十天半月的去草原看看。看看他们的生活情况。有什么天灾病热的及时安排大夫去看看。钱不够你给我打电话。”

海额尔说：“你小子。安排的还挺细的。你放心吧。这点小事还说什么麻烦。明天我就安排人。反正都是你买单。”

从报社出來。几人飞回了沈阳。

到了沈阳。张家爷仨回了老家。

这天早上。刘教授告诉來看望老丫的哈顺格日丽说：“三天后准备给老丫做第一次手术。到时候你们商量一下谁给她签字。”

哈顺格日丽可不敢做这个主。她立即打电话告诉才子。

才子想。按说这手术签字得老丫的亲人,自然自己和哈顺格日丽都不适合。他很为难。

可是他又一想。让老丫的丈夫來是不个能的。让老丫的娘家人签字必然老丫会发现。

他只好打电话和心理专家赵教授商量。赵教授说：“老丫现在的心理障碍是好了许多。但是要想让她现在和娘家人见面会不会给老丫的手术造成负面影响还不好说。最好是暂时不和她的娘家人不见面好一些。”

才子说：“那我签字行吗。”

赵教授说：“按道理肯定不行。不过老丫的情况特殊。如果老丫同意倒也沒什么。”

撂下电话。才子立即到医院和老丫商量。老丫竟然同意。医院也沒办法。也只好同意由才子签字。

从医院回來。才子想。必须把这一好消息告诉老丫的娘家人。想到这。他拨通了张成玉家的电话。这是才子第一次打张成玉家的电话。

才子担心电话会是老丫的母亲來接。因为老丫被找到的事张成玉一直瞒着老丫的母亲。怕她受到了刺激会犯病。

电话接通。才子沒敢吱声。他要听听接电话的人是谁。

只听到接电话的是张成玉后。他才说话：“大伯。我是才子。老丫三天后做手术。你來吗。”

张成玉说：“啊。你买苞米啊。我家不卖。我卖时再给你打电话。”

才子明白。这是张成玉怕老丫的母亲听到他们的谈话。故意打个马虎眼。

电话撂了。才子知道一会他会到别人家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并沒有很快打过來。才子很着急。他怕张成玉和老丫的两个哥哥突然出现在医院。

一直到了傍晚。才子的手机响了。这是自己家里的电话。才子接起。电话里传來的是张成玉的声音。

才子猜想。这张成玉为什么到自己的家里打这个电话呢。他感觉到。张成玉一定是不想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老丫的事情。所以才到自己家里打这个电话的。

这时。电话里说：“才子大侄子吗。”

才子说：“我是。”

电话里：“我是你张大伯。”

才子说：“啊。我听出來了。”

电话里：“我來你家几趟了。你爹和你妈下地了。他们才回來。我怕到别人家打电话不方便。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才子说：“我明白。后天老丫做第一次手术。我和医院说好了。我给老丫签字。您老看行吗。”

电话里说：“行。你签字怎么不行。”

才子说：“那你们來吗。”

电话里说：“才子啊。医院答应我们见面沒有。”

才子说：“现在还不行。还得等一段时间。”

电话里说：“才子啊。要是这样。就麻烦你了。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你后天打电话就往你家打吧。我后天來听。”

才子说：“那好吧。后天手术一结束我就打电话回去。您老就放心吧。做手术的可是专家。一点问題都不会有。”

电话里说：“才子啊。辛苦你了。你还和你爹妈说啥不。”

才子说：“沒啥说地。他们身体还好吧。”

电话里说：“他们身体硬实着呢。你就放心吧。”

才子说：“那就好。我撂了。”

第三天。才子。哈顺格日丽。老海老早的就來到了医院。手续办完。手术的时间也到了。

老丫被推出了病房。才子和哈顺格日丽跟着护士将老丫送到手术室。

这时的老丫脸上的纱巾已经被换成了医用棉纱。他还是不能看见她的脸。老丫被推进了手术室。

才子和老丫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手术将近五个小时。直到下午才做完。被推出手术室的老丫满脸缠着纱布。只露出两个眼睛。

刘教授走过來说：“手术十分成功。等一段时间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才子听到了这样的结果说：“谢谢刘教授。谢谢。”

老丫被推回的病房。才子急忙给家里打电话。把这一喜讯如实的告诉了张成玉。

一个月后。老丫又做了第二次手术。这次和上次一样。老丫的父亲和哥哥也沒來。

术后刘教授告诉才子。老丫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见人了。她的面容已经基本上恢复。她可以不用再蒙着纱巾生活啦。

才子说：“那我可以看见她的脸了。”

刘教授说：“过些天她的纱布拿掉后。她不用在蒙着纱巾生活了。自然你就会看见他的脸了吗。”

才子听到这些他很兴奋。他來到了赵教授办公室。他和赵教授商量什么时候可以让她和她的娘家人见面。

赵教授说：“现在见面还是早点。还得看看老丫的脸上的情况。等她的脸平滑了。她也适应了。再见面也不迟。”

才子说：“那还得等一段时间啊。”

赵教授说：“即使老丫的脸好了。也得征求好她的意见。让她自己同意最好。这样对她的心里障碍影响会少些。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吧。”才子点点头离开了赵教授的办公室。

这些天。才子和张成玉几乎天天通话。天天汇报老丫的近况。

可以看见她的脸了。还有用不了多长时间。张成玉就可以和女儿见面。

这些天。才子几乎沒离开过医院。他时时刻刻陪着老丫。哈顺格日丽也时常來看看。

七天后。老丫就要拆线了。他和哈顺格日丽等着老丫拆线出來。

这期间。他很激动。他可以见到他曾经是多么熟悉的那张脸。

他可以看见那张二十多年沒见到的脸了。他可以看见他多少次梦中的那张脸了。

人吗。一遇到了高兴的事就想把这一喜讯告示最想告诉的人。当然老丫的家人和自己的父母那里都知道了。

此时。他想起了张明运和赵立新。他把电话打给了张明运。

张明运听到了这一消息。才子感觉到。此时的张明运是跳起來听他说话的。

张明运说：“你真把她找到了。你怎么才告诉我呀。”

才子说：“诶呀。我也沒办法。老丫那倔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谁也不想见。就连他的家人到现在谁也沒见到呢。”

张明运说：“那。那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才子只好慢慢地从老妇人到报社爆料开始。到现在住院讲给张明运听……

张明运问：“你再说一下。她在那家医院。”

才子说：“沈阳盛京医院。”

张明运说：“好。我马上飞过去。”

才子说：“唉……唉……。”

可是张明运的电话撂了。才子本想说：你现在别來。医院暂时不允许见老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