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雅看到她妈妈的生气的样子。就转过视线看着唐迈力。嘟着小嘴不情愿道：“大叔。对不起。”

方姨看到程小雅不情愿的样子。又生气道：“小雅。你……”

“算了。我还是觉得她对我大大咧咧好一点。你突然叫她对客气。我会感到别扭的。”唐迈力微笑着道。然后表情一变。愧疚地看着方姨接着道：“方姨。其实我沒帮过小强什么忙。你不要说我是你家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不能接。”

“谁大大咧咧。臭大叔。”程小雅嘟着小嘴生气道。

“小雅。”方姨还是不悦地看着程小雅。使后者立刻向唐迈力道歉。

看到程小雅向唐迈力道完歉后。方姨沒有说话。而是感激地向唐迈力点了点头。然后把视线转到手中的饭盒上。知道这个饭盒一定是他出钱买的。打开饭盒看到里面五花八门的素菜。知道一定很贵。紧张头问：

“迈力。这个饭盒一定是你买的。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说罢。就转身把背靠着的白枕头拿过來。然后拉开枕头上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叠钱出來。

“妈妈。是我买的。不是大叔买的。所以不用钱。”程小雅伸手按住她妈妈手上的钱。不让她抽出钱给唐迈力。

因为你有病的原因。我只点了清淡的菜。所以这个饭盒其实很便宜。只有五块钱。

唐迈力摇了摇手。微笑道：“因为你有病的原因。我只点了清淡的菜。所以这个饭盒其实很便宜。只要五块钱。方姨。你不用给我钱。就当我还给小强的。因为我上次跟小强借了五块。还沒有还给他。你就告诉他一声。说我还了。记住要说。不然他还以为不会还他呢。”

方姨被唐迈力逗笑了。但笑容还是很淡和无力。把那叠钱收回到枕头里。然后把枕头放回到自己腰后靠着。眼睛亲切地看着唐迈力。关心问。“迈力。你吃了饭沒有。”

唐迈力摇了摇头。道：“沒有。再跟你聊片刻。我就会拉小雅回你们的家吃。”

“回我们家。你去过我们家吗。”方姨疑惑地看着唐迈力。但看到自己身边的程小雅就释然了。微笑着摇了摇头又把枕头拿出來。边拿钱边道：“迈力。不要回我们家了。你也看到我们家的情况。方姨还是给你一点钱。让你和小雅去买饭盒吃。”说罢。就从钱堆里抽出一张五十块纸币递给唐迈力。

“方姨。不要客套了好吗。如果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來了。”唐迈力沒有去接过那张残旧的五十块纸币。而且有点不悦地看着方姨。

方姨与唐迈力僵持了片刻。还是把钱收回來。但沒有收回枕头里。而是折好放进程小雅的口袋里。

程小雅看到妈妈塞给自己五十块。立刻紧张地用双手按住口袋。生怕口袋一张。钱就生翅膀飞了出來。

唐迈力摇了摇头。就看着程小雅命令道：“小雅。你妈妈要吃饭。还不快点去打点水过來给你妈妈。”

“白痴大叔。你看不到这里有一瓶吗。”程小雅伸手到床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太空瓶过來。然后向唐迈力示威性地摇了摇。她现在身上藏有‘巨富’。她不想乱走动。生怕一个不好心就把钱弄丢了。

“小雅。你还是帮我打一瓶回來。这瓶水是昨天的。已经不能喝了。”方姨看了一眼唐迈力就转过头來命令程小雅。

“妈妈。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浪费。”程小雅嘟嘟嚷嚷地埋怨道。但还是跳下床。穿上鞋子。右手按住口袋。右手拿着太空瓶就跑去打水了。

“迈力。坐下说。”方姨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下。眼睛紧张地看着他。接着问：“小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或为我这个快要死的人做了什么傻事。”

唐迈力并沒有坐下。而是站着。摇头叹气片刻。眼睛有点红肿。愧疚地看着方姨轻声道：“你沒有猜错。他的确做了傻事。但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严重。我今天來。一个原因是过來探望你的。第二个原因是跟你说一下他的情况。”

方姨听到唐迈力真的说程小强做了傻事就伤心地低下头來。有点哽咽道：“他这个笨小孩。到底做了什么傻事。”

唐迈力沒有回答方姨问題。继续愧疚道：“方姨。我真沒用。竟然沒有保护好他。但请你放心。只要有在。他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事的。”

方姨还是伤心地低着头。哽咽着有点自言自语道：“我得到肾病的时候。刚好大强走了。所以他就一直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那时他才只有十岁。刚好是小雅现在的年龄。可能天意弄人。她们两兄妹到十岁的时候都要失去一个亲人。现在就轮到小雅了。”

唐迈力伤感地点了点头。轻声问：“大强叔的保险陪偿金拿过來沒有。”

方姨摇了摇头。哽咽着问：“大强叔的事是小强说给你听的吗。”

唐迈力点了点头。

方姨看到唐迈力点头。就继续哽咽道：“大强也是有一股牛脾气。如果当年他不是为抢回那几百块钱。小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其实我们两个大人都对不起他们两兄妹。如果我们……”

程小雅左手拿着太空瓶。右手紧按住口袋。静静地躲在病房的门前。透过两扇门的缝隙。眼睛有点失神地看着一副愧疚样子面对着她妈妈的唐迈力。

………………

“方姨。我们走了。”唐迈力左手拉着程小雅。右手向她挥了挥就走向病房门。

“迈力。慢走。小雅要听迈力哥哥的话。不要调皮。”方姨微笑着目送唐迈力和程小雅。看到他们都走出病房。就从枕头后拿出厚厚地一叠暂新百元大钞。无声地流下感激的泪水。

“大叔。你……”程小雅仰起头來看着唐迈力欲言又止。

“又有什么事了。大婶。”唐迈力沒精打彩地低下头來看着程小雅。

程小雅听到唐迈力又叫自己大婶就嘟起小嘴來。嘟嘟嚷嚷道：“我想说：大叔。你是个坏蛋。”

唐迈力耸耸肩膀。无所谓道。“我今辈子注定是个坏蛋。所以你想骂我就说我是好人之类的。这样我就考虑一下对你发怒。”

“我才不会被你骗到。大叔。你是个坏蛋。臭坏蛋。好色臭坏蛋。打人的好色……”程小雅大声地骂着唐迈力。

唐迈力沒好气摇了摇头。拉着程小雅慢慢走进电梯。

…………

“老板。这台饮水机可不可以便宜一点。”唐迈力左手拉着程小雅。右手就拍了拍面前的电热饮水机。开始跟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销货员讨好还价起來。

男销货员想不到突然就走进一个不大的男生。和一个样子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到店里。但还是保持专业的股务态度沒有歧视他们俩。微笑道：“这位先生。我不是老板。我只是销货员。我编号是1010。先生。很对不起。你面前的电热饮水机已经标价了。所以不能讲价。”

唐迈力看着贴在饮水机上‘999’的标价。撇撇嘴。说道：“我买了。帮我包好。”

“先生。你不虽然听一下这台电热饮水机的性能特点吗。”男销货员疑惑地询问唐迈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客户看了一眼饮水机就说买下。

唐迈力还是撇撇嘴。道：“喝了这台机的水后。又不会使人成仙。有什么好说。”

男销货员僵硬地笑了笑。就点了点头道：“先生。我现在就去仓库里帮你拿一台新的过來。请你稍等。”

程小雅心里非常感动地看着唐迈力。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是买给她们家的。但看到他买一台这么贵的。就不悦道：“你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

“沒办法。我家里一向都是用这只牌子的。”唐迈力戏谑地看着程小雅。

“你家。不是我家吗。”程小雅惊讶问。

“谁说买给你。我家里那台坏了。所以要买一台回去。”唐迈力继续戏谑地看着程小雅。

程小雅呆呆地看了唐迈力片刻。随即嘟起小嘴转过头去。有点呢喃地生气道：“臭大叔。也不帮我们买一台。”

程小雅和唐迈力从卖饮水机的商店里走出來后。就走进一间卖五金的店铺里。

程小雅看着唐迈力右手拿着饮水机。右手扶着肩膀上的一捆水管。就嘟着小嘴。嫉妒道：“这些水管也是帮你们家买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买这些水管干什么。”唐迈力戏谑地看了一眼程小雅。就看着店铺里一个老头问。“老板。有水龙头吗。给我两个。呃。我要铜的。”

“好。等一下。”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到一边货架上帮唐迈力挑水龙头。

“又是帮你们家买吗。”程小雅嘟着小嘴妒嫉道。

“答对一半。有一个是帮你们家买的。”唐迈力还是戏谑地看着程小雅。

“才一个。”程小雅听到唐迈力终于为她们家买一样东西。就不再生他的闷气了。但还是妒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