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逸民來得很快,看到龙山战区的变化,即让他惊讶,也让他生气,
展现在他眼前的龙山地域,一片欣欣向荣,在战争年代这是奇迹,可是,他中央作战部派來的长官,却在这里沒有人迎接,传闻果然不假,龙长官有问題,
带着两名警卫员进入龙山县城内,他的眉头深深紧缩,难怪沒人迎接,大街上看不到一个战士,偶尔看到一两个保安队员,却无视他这位中央來的大员,进入战区指挥部,更让他惊愕,这那是指挥部,分明是面粉厂,
最后找到县保安队办公室,大刺刺地坐在办公桌后,立即引起众人不满,
“你,”指着一名保安队员,“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队员爱理不理道:“你是谁,”
“混蛋……你们……”
混蛋两字刚出口,后面的话立即吃惊咽喉了回去,因为,几名保安队员荷枪实弹指着他和两名警卫员,看那架势,绝对敢开枪,
“我是中央派來的作战参谋……”他不得不低下头介绍自己,并说明意图,
保安队长缓缓走进來:“长官,你得到的消息过时了,是老黄历,半个月前龙长官已经完成整军,已经拿下冀南鲁中一线,现在估计准备攻打济南城,”
“这么快……几万人的部队,半个月能完成整编,”
“按说是不可能,但龙长官的原则是以抗日为中心,不愿意抗日、克扣军饷、混饭吃、不适合的指挥等,该杀的杀,该枪毙的枪毙,该升的升,该降的降,总之,所有工作围绕抗日大局展开,龙长官从來干脆利落,”
“战区机关也带走了,”
“机关,明白长官的意思,压根就沒有多少机关,不就是几个情报员吗,与龙长官一起上前线了,龙长官从來不讲究排场,觉得累赘,”
万逸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战区沒有相应的机关,如何工作,
“部队都上前线了,谁來保护战区的心脏龙山,”
“长官误会了,压根就沒有什么中心,只不过开始以龙山向外攻击敌军而已,用龙长官的话说,敌人想來龙山更好,关起门來打狗,让他们有去无回,”
万逸民先入为主,对龙山战区的成见越來越深,觉得要尽快赶到前线,必要不止这个龙长官蛮干,沉吟道:“你们派人送我去前线,等会就走,”
“抱歉,龙长官有规定,保安队的工作是维护所属地的安全,长官,我想你多虑了,龙山战区所辖范围,一沒敌军,二沒伪军,不用担心安全,”
“我是中央來的参谋长官,命令你用车來护送,”
“你的命令对我沒用,何况保安队只有一辆缴获敌人的三轮摩托车,随时使用,不能提供给长官,真抱歉,”
万逸民气得浑身打颤,但也无可奈何,中央作战部参谋的身份在这里沒用,气冲冲地带着两名警卫员,向鲁西一带步行,当他一路风尘赶到鲁西境内时,打听到部队连战连捷,正在前方作战,于是他追赶上去……
就这样一路追赶再追赶,总是慢一步,他暗自心惊,照这样的速度判断,部队几乎是如暴风霹雳般刮过,每一仗结束的即快又凶猛,如不是亲眼目睹,他简直难以置信,十几万的杂牌军,竟然有如此强大战斗力,
大部队攻下济南城后,暂时休整,他才有机会追上,
也许郁岚青有意避开他,到达济南城一个月了,他始终沒见到龙长官其人,几次远看到大概伦敦,让他很失望,那形象绝对不是国军将领应有的气概,,不穿中将军服也罢了,蒋总裁也穿长袍嘛,但那长发披肩,算什么,
秉承蒋总裁的旨意,既然见不到龙长官,他将心思放在了解龙山战区部队方面,这一了解,又让他大吃一惊,龙战战区不是十几万兵力,而是二十几万,
他当然不知道,郁岚青每打下一地,军事建设项目中包括招兵,及改变伪军,而且各地游击队主动加入,严格地说不算加入,因为双方都沉缄不谈,八路军方面有意无意支持郁岚青,各方面无条件配合,
游击队也不是沒有好处,他们补充了枪炮弹药,以及后勤补给,他们待遇等同国军,在郁岚青这里不分国军和游击队,都一视同仁,
万逸民不了解这一点,当然有疑惑,更让他吃惊的是,部队中酝酿着他陌生、又担心的东西,他想分辨出那部分是国军,那部分是八路军,竟然沒有结果,
他意识到,中央将会失去这支部队,心惊龙长官的心计,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国军和有机会混编改编,是一支属于国共外的第三方部队,
“蒋总裁高明啊,前瞻性就是高于卑职人,”他心想,
他來之前,研究过所有关于龙战战区的资料,以及龙长官这个人,对于龙山战区任何军事行动不请示作战部及蒋总裁,擅自行动他是有意见的,但沒想到问題如此严重,蒋总裁提醒的对,对于龙山战区既要放手,又要控制在掌握中,
如何执行蒋总裁的策略,
这是他现在的难題,部队方面他是插不进手,沒有把他这个中央大员看在眼里,军统盛有僧表面上唯唯诺诺,事后有多远躲多远,中统站长冯寒早被这个龙长官枪毙了,战区内不准中统存在,
想來想去,剩下夫人樊如香,
为难啊,真为难,他跟樊如香结婚六年來同床异梦,关系不如陌生人,现在让他去求夫人,他特别不舒服,与尴尬无关,也与感情无关,具体是什么,他和樊如香都有口难言,他们的生活就如一副涂药,最好不要煎熬,否则,中毒的是他们自己,
“想不到一个小小龙山战区,竟让我如此束手无策,龙长官,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比当年的郁岚青还要厉害么,”
喃喃自语中,他的心在抽痛,那个夺妻之恨的男人,可恶的身影这一声纠缠着他,恶魔般地经常缠绕在他的心头,现在他又看到那个虚幻的影子,
“你死了还不让我安生啊,”
他苍白着脸色,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