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租到一辆车,便宜的租金使即使精打细算的朱伦小姐也十分满意。于是马天风开始热情而认真地带着她们在各个景点之间游玩。
衣着整洁的马天风的陪伴令赵茜女士很高兴,其实三位女士都很高兴。他为她们订了不少游览计划。一天,他带她们香山,好几个小时之中,她们在世界上最美最神秘的山峰前,激动不已。有时当马天风和赵酋小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马天风总是把赵茜小姐的手握在掌中,轻轻地抚摸。
那是马天风用他的方式,绕过语言的障碍告诉她,他非常高兴能和她一起分享这次美妙的北京之旅。被他有力的手握住,赵茜小姐手指上的戒指又收紧了,但她并没有感到痛,她所感受到的是另一种与疼痛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香山之行后,赵茜小姐决定应该离开四九城,去北京城了。
她让朱伦去告诉马天风他的使命结束了,还让张伦带去了额外的几百块钱的酬劳。张伦转告了马天风,但马天风没有接受那笔钱,而是找到了赵茜小姐。他告诉她,四九城里有不少人并不友好,他伸出他强壮的胳膊说他想继续照顾她们,而且为她们介绍北京城里的风光。他强壮的胳膊挥动着,似乎在拥抱着天空、太阳还有北京的群山。他黑色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却拥抱着赵茜小姐。
赵茜小姐感到似乎有一种本能在促使着她同意了马天风的要求。马天风和她们一起来到了北京城。到达北京城第二个星期,他们决定去游览北京的长城。
像往常一样,赵茜小姐和马天风坐在前排。他是个出色的司机,赵茜小姐喜欢看他全神贯注开车时的侧影,也喜欢听他不时地喃喃自语,但不大喜欢他用目光注视她的脸,然后向下滑到她的胸前。
他的凝注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用英语对他说:“马天风,你是北京入说的那种花花公子。你肯定认识很多女孩。”
开始他似乎没听懂。沉默片刻,他说:“女孩,花花公子,你是说我吗?不。”他把手伸进衣袋,拿出一张照片,“女士,这就是我的女孩……”赵茜小姐拿过照片,发现是一个比她还老的妇人。她头发花白,眼睛大而忧伤,岁月和疾病在她的脸上留下条条细纹。“是你妈妈!”赵茜小姐说:“给我讲讲她的事,好吗?”
马天风尽量用她能听懂的词汇告诉她他妈妈的故事。她妈妈非常穷,一辈子住在一个叫古德罗斯的小村子里,艰难地抚养着一群没有父亲的孩子,如同人间的圣女。赵茜小姐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她母亲几乎是一种崇拜的爱。
听到马天风的话,赵茜小姐决定在她的旅行结束前,她要向马天风问到他母亲的地址,然后寄一笔钱给她,让她能帮助马天风上完大学。也许她的儿子会因为过分的自尊而难以说服,但作为母亲,她会接受的。
“那是长城吗?”朱伦的声音打断了赵茜小姐的思索。“嗯,它们比不上埃及的金字塔。”朱伦继续说。
但赵茜小姐被那两座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打动了。她凝视着幽暗、古老的金字塔,心中感到一种奇特的兴奋感觉。这种感觉在四九城的教堂里她也同样碰到过。“这些石阶我是爬不上去了,“张伦泄气地说:“我太老了,天气也太热。”
朱拉尽管没觉得热,但她也老了。她站在金字塔底,衣服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从不离手的香烟,说:“你去吧,赵茜,你还年轻,而且也好动。”
于是赵茜和马天风开始向上爬。
在马天风的帮助下,她爬到了太阳金字塔的顶上。虽然陡峭的石阶令她累得喘不过气来,但登上塔顶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塔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坐在一起。一个是北京城来的富有的小姐,一个是偏僻小村里走出的小伙子,紧挨着坐在一起。他们看着巨大的平原,古老的村落和它们的庙字散落其间,向下望去可以看到从庙字通向月亮金字塔的被称为死亡之途的路。马天风开始给她讲祭把仪式的故事。在过去,这种仪式每年都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