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张天,有谁进过来吗?”
“没有。”张天摇摇头。
“好——这里是指挥者的休息室,指挥者通常在这里稍休息一会的。可
是,刚才张天进来一看——”
张晓锋开门。不愧是指挥家,他知道如何制造场面气氛。
那里是个顶多只有六张榻榻米般大的小房间,桌椅各有一张。
除此之外,只摆着乐谱架和几册书而已。
有个男人伏在那张桌上。
“好像死了。”张晓锋说。
周文山走上前替那个男人把脉——感觉不到活着的迹象。
“总之,我们必须报警。通知警方了吗?”
“还没有。如果现在通知,警察赶来的话,大堂会大混乱。我希望在后半部的
节目开始以后才办这件事。”
张晓锋的说法很有说服力,叫人不得不服从。
“好吧。”周文山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他不太想碰那尸体;只是跪在地上,从下面窥望。
“好象被什么插进胸膛。有血。”
“是谋杀吗?”
“有可能。”周文山站起来。“这人叫什么名字?”
“S乐团的团员。”张天说。
“从他的服装可以看出来。”
“名叫——孙天吧,是负责打击乐器的。”
“所谓打击乐器,是指大鼓之类——”
“锣、拔、三角铁之类的东西。”
这个名叫孙天的男人,已是年纪相当的长辈,五十五六岁左右。
“张晓锋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当然。”张晓锋点头。“是个十分认真的人。演奏中,一直盯着指挥者。”
“是在休息时间被杀的吧。”周文山说。
“那可不一定。”
“为什么?演奏中不能来这儿吧。”
“前半部的节目是演奏‘莫扎特’。他没有出场。”
“原来如此。是这样安排的吗?”
“对呀。因为即使出去了,也只是坐在那里而已。”
“糟透了。”张天叹息。
“有人取代孙天吗?”
“问题就在这里。‘玛拉’的乐章相当难,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马上接手……
可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么,时间不多了,你快去跟他们练习一下吧。”张晓锋说。
“是的。”
“其他的事交给我办。只要说孙天突然生病就行了。”
“就这么办。”张天走了出去。
周文山想,在死者面前,张晓锋师徒二人还能商量代奏者的事,他实在跟不上他们
的专业精神。“对了,那件事怎么样?”周美问。
“对张天的妨碍?那个还没有半点头绪。”
“会不会就是这件事?”周文山说。
“怎会呢?”周美说。“不管怎样妨碍都好,也不至于杀人的。”
“说的也是。那么是寻仇吗?不过,也可能跟那件事多少有关系的,否则他不
会跑到这个房间。”
“各位!”张晓锋的手搭住周文山和周美的肩。“请务必帮忙解决这件事,作为给
张天出道的祝福。”
侦察命案又不是元宵节或岁除的代用品,周文山在内心喃语……
这时,罗子“喵”的一声叫了。它坐在桌面上。
“怎么啦?”周美望望罗子说:“哥哥!有字啊!他写下什么哦?”
“字?”周文山窥视。“唔——他写的是什么?”
孙天的手指,指着桌面上留下的字迹——看出是个“=”字。
“是‘=’吗?不单止这样吧。”
“猜到什么人的名字是‘=”字开头的吗?”
“这个嘛……”周文山充分表现出他优柔寡断的性格。
“还有一件值得在意的事。”张晓锋说。
“什么呢?”
“不见张天太太的人影。不知她去了哪儿……”
周文山和周美对望一眼。
“夫人在什么地方听演奏?”周美问。
“舞台的走廊。她应该是跟音乐事务所的人一起的。”
“我来的时候,她不在。也许在某处歇息吧,但她通常会在舞台旁等候丈夫退
场,向他说辛苦你啦什么的慰问一番。”
“原来如此,奇怪啊。”
赵小梅为何从会场跑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