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看到什么——看到什么?不知道。
“张晓锋先生,”周美说,“那个叫左丘的人说要搞破坏,你认为前半部演奏的
曲子如何?”
“没什么特别,依我听来,是很好的演奏。”
“是吗?”
“序曲的演奏中,法国号有点走音,那个程度的错误是理所当然的,若不是耳
朵很好的人,即使听了也察觉不到的。”
“那么,假如有问题的话——”
“大概是在后半部的节目中吧。”
“会是怎样的问题呢?”
张晓锋摇摇头。“不晓得——对了,可以借这件事为借口,向左丘问问话呀。”
周文山连忙说:“请等一等——搜查方面希望完全交给我们办。”
“好吧。随你喜欢。”
张晓锋似乎也没十分拘泥于自己的主意。
“有谁知道这件事?”周文山问。
“我和张天,还有一个事务所的人。发现尸体时,那人和张天在一起。”
“我想听听那个人怎么说。”周文山说。“休息时间还有廿分钟。我想借用隔壁
的房间,跟他谈一谈。”
“那等于临时搜查总部,不做不行吗?”张晓锋好像对这宗案件很感兴趣的样子。
发生意外时,受责备的是我啊,周文山在心中叹息。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不必听后半部的演奏。
张晓锋离开后,周文山敲敲脑袋发牢骚:“真是,怎么搞的嘛?”
“有啥法子?没有张晓锋先生的协助,搜查工作也无法进行呀。”
“话是这么说……”
“噢!”
“怎么啦?”
“张浩怎么了!他一定到处找我们了。”周美说。
张浩两手抱着三个装了冻可乐的纸杯,在大堂里跑来跑去。
“奇怪——他们去了哪儿?”他四处张望。
周美小姐不会撒谎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可奈何的事情。
张浩执拗地在大堂里走来走去,但一直看不见周文山等人的影子。不久,冷冷的
杯使他的手麻痹起来。
“必须找个地方把杯放下来。”张浩嘀咕着打量四周。
可是,通常在这样的音乐厅大堂,即使有地方坐,也没地方摆东西。
坐的地方已满座,又没地方摆东西,没法子,张浩只好忍住寒意,双手拿着纸
杯站着。
“他们怎么搞的……”他叹息,蓦地转过头去——
“有啦!”
他见到一张类似柜台的桌子,可是,它在会场外面。
稍微迟疑了一下,想到总比让冷饮跌掉的好,于是张浩决定走到外面去。终于
放下手中的三个纸杯,张浩用力甩一甩手。
“啊,好冷!”他哈哈地呼着气,暖和下来时,感觉终于回来了。
“喂。”有人喊。
“啊?”
前面站着两名穿工作制服的年轻人。
“这张台要搬去对面的,请把那些杯子拿开。”
——于是,张浩又陷于抱杯尔立的困境。
“糟糕……”他喃语。
会场大楼的背后是公园,在里面的散步道上有板凳。
“放到那边去好了。”
虽然离会场远了些,但没奈何,张浩往那张板凳走去。
然而,那张板凳被一对情侣占领了。而且,他们刚一坐下,就完全漠视张浩的
存在,径直开始热辣辣地亲热起来。
总不能一直站在那里。为了寻找其他的板凳,石津再往公园里面走去。
——夜间的公园,仿佛是为情侣而设。
总而言之.所有的板凳都满座了。张浩抱着冷饮,继续往深处前进。
“他妈的!”他叹息。“没有一张空的吗?”
他停步,蓦地望向左手边,滑梯级上去有个类似休憩所的地方,好像没人。
好,就上去吧。上去一看。有个穿鲜色礼服的女子在上吊。
“啊,对不起。”他说,然后大叫:“不好啦!”
在救人以前,他还能先把纸杯好端端地摆在石台上,毕竟是张浩为人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