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毛发(1 / 1)

盗墓诡途 永世传唱 3974 字 2014-07-12

这一次活动虽然是老潘发起,但归根结底我才是始作俑者,如今面临这种难以想象的局面,心中好似被石头堵住,难受的要命。Du00.coM

蔚蓝精神颇有好转,唯独漆黑的皮肤难以下目,时不时询问我该怎么办。老潘见蔚蓝没有任何威胁,也逐渐松懈,偶尔问起蔚蓝一些陈年往事。

见众人精神紧张,便对大家开始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目的是团结一致,合作发财。

甲虫没有追过来,随着老潘不停改变方位,我们终于找到一条通往暗河的天然夹缝,得以离开那段令人后怕的碎石通道。

饲养甲虫的穹顶下应该是地下河最原始的河床,由于岩层坍塌和运动,暗流从裂出的缝隙中渗入地下,使得河床干枯。

众人在缝隙中随着水声穿梭,老潘开始问我问题,分散疲惫的神经。

“阿三,说实在话,我其实骗了你,不过现在我不想隐瞒了,希望你不要计较。”老潘语重心长道。

我走了一下神,道:“什么计较不计较,说起来你也是叔辈人,我怎么能和你计较,有什么直说便是。”

一路上,老潘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蔚蓝的事情,说方才只是自然反应,希望蔚蓝不要放在心上,他前不久得到消息,蔚蓝亲生父母好像在云南粟栗族的寨子里,出去之后他愿随行前往,帮助蔚蓝寻找亲人,将功补过。

为了方便叙述,我还是重点说第二件事。

云阳县的办事处一直是武大和老潘合伙管理,论其权利当属武大为首,老潘为次;自武大逝世至今的几个月中,堂口中很多伙计开始有了动作,他们拉帮结派,试图脱离老潘的掌控,仅有两个人仍旧死心塌地追随老潘,忠心不二。

之所以要来天坑盗宝,是因为堂口财政出了漏洞,伙计做假账掏走了大笔资金;老潘试图找几个出来杀鸡儆猴,但下面的人早已串通一气,不能随便动手;苦于不敢与我交代,这才借机从天坑中捞笔钱财,填补账务空缺。

“老潘,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了,钱其实不是最主要的,要说起钱的问题,我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帮你敷衍了事,你还是说说拉帮结派的事情。”我真切道。

老潘举手画足不知怎么说起,我便找了个办法从侧面敲问:“既然不好开口,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认为那剩下的两人忠心耿耿?”

“嗯……我喜欢的东西他们帮我找,困难的时候他们帮我出谋划策,并且发誓愿意一直跟我。”老潘若有所思道。

听老潘如此形容,我心中已然知道了七八分,但同时意识到他真的老了,真的不适合干下去了。

于是准备先打一剂预防针,再下刀子动手术。道:“人都是自私的,这是天性;另外,你的识人辨事也有问题,在处理上也不恰当。”

老潘听我话中有妙计,当即追问。我苦笑道:“君独信一臣则大忌,父独爱一子则大患,你不应该把信任只放在两个人的身上,你要学会将宠信平衡到每个人身上,这样他们不但不会造反,还会相互牵制。”

老潘猛的站定,眼巴巴的看着我,见预防针见效,我便当机立断开始动手术了。接着道:“你回去之后把最信任的两个人开除,这两人要么是别人的眼中钉,要么就是蒙骗你的馋臣,留着只能起反作用,这叫失寡而不失众;处理完之后,先不要急着把钱收上来,他们会主动来找你的。”

委员长停了下来,拍打着黏在脚掌心的碎石,口中喃喃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阴了,要我说,直接全部赶回家种地。”

我不屑于委员长争论,心中最为忧虑的乃是蔚蓝的情况,便将话题拉回中心,问道:“老潘,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土方子能够克制黑色素的蔓延,她这样一直下去,也不知最后到祭坛是个什么模样,不可能一点措施都不做吧!”

老潘摸着脑袋瓜,思考片刻,便与众人交流起宗教的一些法则;我招呼大伙儿不要停,边走边说。

宗教其实源自于大众内心的愿望,人们对于十分盼望的东西无法触及时便给了宗教诞生的机会。

教会类的集团分为两种,一种为帮助广大民众实施祈祷,达成愿望;这种对外开放的教会其实是受国家政权保护的,因为教会的这种行为能够帮助政权安抚民心。

而另一种却是十分阴暗的,这种教会往往会打着救苦救难的旗号,大肆搜刮百姓的劳动果实,这种教会被称之为祸国殃民的“异教”,成员叫做“异教徒”。

但是在异教之中也有真实的教会本身实力。比如教会祭司,这种特殊职位的角色往往通晓奇门异术,能识山川地脉,他们要么充当糊弄百姓的大骗子,要么被某个政权雇佣,在一个地区广泛传播。

最常见的,当属大多教会中的“神降”仪式,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请神”。仪式主持者通过某种媒介与神冥交流,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而这一行为,往往是用障眼之法蒙蔽朴实之人。

老潘还说,其实古时候的大祭司大多都没有什么真才实干,他们是被特定这个职位之后才上补习班的,去学习什么蛊术、降术等等,用以保全自己的地位。

然而以前对于诅咒之说起源于南蛮和西域,这种东西用科学来概括就是病毒性细菌。大祭司会将携带病毒的细菌通过某种转换,成为不为人察觉的神秘病毒源,悄然进入人体。并且配制解药;先对人实施诅咒,再对其解除,从而获得徒众认可。

“唉唉唉………,这个桥段我好像哪儿见过,好像东方不败就是这么干的,你是不是在胡侃?”委员长打断道。

我招呼委员长不要打岔,专心探路,对老潘说道:“这些我也略有所闻,我房间的几千本书基本上都阅读过,你还是赶紧说重点。”

“我已经提醒你了,解药被大祭司所掌握,咱们只要找到大祭司的神位就能够找到破除诅咒的办法,而大祭司一定不会离开祭坛的,就算是死了,也会埋在祭坛附近。”老潘说着看了看蔚蓝。

正想回头询问蔚蓝祭坛方位,然而前面的委员长一脚踩空,“哎呀”乱叫的栽了下去。

下面是一条浅滩,水从右边流出,至中段一条岩石缝隙继续渗入,浅滩是因为缝隙不够宽,水流形成漩涡冲刷出来的。

众人小心翼翼的跟了下去,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顶部是否有甲虫,然后才安排洗漱休整。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肚子呱呱直叫,委员长洗了一把脸之后,吵着开饭。他自己一边走一边吃,把两盒饼干都给解决了,现在还想过来拿我的食物,我按住抓着食品袋的肥手,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以杨贵妃为毕生榜样,要吃可以,把外套还我。”

“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宁可绝食也得保住名节,绝不答应。”委员喃喃道。

我一下子就笑了:“你这衣服是老子给你的,还他妈装神气,唉…。。!放手,还给我!”

几句话语中,我的手撕牛肉被委员长撕下一大半,他吃得津津有味,笑的嗤牙咧嘴;见他一路劳顿,我也只好任其增肥,懒得去说。

喝下几口水,我与蔚蓝将多里安顿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岩石上,开始用酒精帮他消毒。这家伙身上总共十几个大水泡,在刚才的跋涉中破了七八个,皮肉一触即断,看得蔚蓝忍不住转头。

我扯下一块背囊布,把酒精倒上去点燃,再将水泡逐个刺破用以熏烤,然后将创伤药敷上。烧伤不同于刀伤,我以前领教过沥青的厉害,知道这种疼痛有多么的难忍,但整个过程多里都一言未发,神情呆滞的看着黑暗,仍旧保持警戒。

“你不要这么紧张,咱们已经离开了危险区,休息一下。”我对其说道。多里似乎理解了我的话语,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众人,开始闭眼养神。

我命委员长和老潘找些碎石将缝隙堵住,众人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休整,要不然坚持不到找到祭坛。

委员长弄完就躺在地上抽烟了,我将老潘唤至身前,道:“你不是想试一下吗?现在正好!”

老潘看着我手中的糯米,已然知道我要干什么,但表情似乎略带犹豫,我知道他担心什么,对其解释道:“糯米不一定只能塞嘴里,我知道还有一个办法,你跟我来。”

两人在浅滩处将糯米用石头碾碎,混合芭蕉叶用童子酒浸泡半小时,悄悄的走到蔚蓝身前。

我首先敷了一坨在自己手腕上,见没有什么反应,便招呼老潘轻轻将蔚蓝的手腕提起,用猎刀把混合物敷在蔚蓝的手腕处。一开始并无什么反应,但就在我以为徒劳时,蔚蓝开始产生了变化。

蔚蓝脸上的黑色素开始逐渐淡薄,可以看到皮肤下鲜红的肌肉组织,而且脸颊长出的黑色毛发也开始逐渐萎缩崩断,手腕处被敷上糯米糊的地方冒出一股淡淡的黑色烟雾,极其难闻。两人见果真有效,便开始大量涂抹。

很快,蔚蓝腿部的毛发完全脱落,散落地上一大片,原本类似于澳洲土著的脸部,也逐渐恢复正常。我欣喜若狂,但老潘却紧紧抓住我不放,轻声道:“你看这些毛发,好像还能动。”

我皱眉细看,果然,那些十几寸长的黑色毛发,开始轻轻的蠕动,在毛发的一端有一个小肉球状的凸起,十分恶心,我用猎刀勾起一团,一看之下差点吐出来,这玩意简直像一团正在蠕动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