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二人(1 / 1)

外姓东家 浣三 4831 字 2014-10-24

现在的余秋水可谓是眼冒金星,嘴唇都亲麻了。如果白念慈还不醒来,那么余秋水估计要自责一辈子。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见躺在炕上的白念慈此刻咳嗽了一声,胸部还跟着咳嗽起伏了一下。

余秋水见状,一直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自身的罪恶感更是随着白念慈的咳嗽声土崩瓦解。老天爷啊,我谢您老人家一辈子。余秋水心中感激地说道,这时白念慈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余秋水那释然的样子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霎时,只见白念慈明亮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泪水,可是她却强忍着不让余秋水看出自己是在哭泣。泪水一直在眼睛之中打转,不过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鬼门关一点都不好玩。”

尽管白念慈声音依旧很小,但余秋水也听得真真切切,“不会让你再去那糟心的地方了。”他口气轻且温柔,并没有激动地大喊大叫,似乎是配合着白念慈的声线而说出来的。

然而,白念慈听过余秋水言语,则重新闭上了眼睛点头说了声“嗯”,眼角不经意间还滑落出一行泪水。那模样让余秋水感觉白念慈并不是什么刚强的女人,她也有惹人疼惜的一面。也就在一刹那间,余秋水竟萌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白念慈的冲动。

虽然两人平时的生活中,白念慈都强压余秋水一头,但这跟余秋水想要保护白念慈的想法并不冲突。可是余秋水并不会流露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本事能保护起白念慈。

如果没有本事就说要保护一个人,那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余秋水深知自己的肩膀还扛不起白念慈,他把这个冲动永远当成一个冲动给埋在了心底。

随后,王二狗就带来了一名老大夫。老大夫帮白念慈看过伤口以后,直夸余秋水针缝的紧密有序,同时老大夫还说白念慈的伤口并没有伤及内脏,吃点药,补点血,涂上金疮药,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老大夫写了一副方子,留下两瓶金疮药,也没有闲言碎语地问白念慈是怎么受伤的就走了。

可是老大夫走后,谁帮白念慈涂抹金疮药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堂屋之中,余秋水若有所思地看了王二狗一眼。自然,王二狗知道余秋水在打自己注意,他连忙红着脸推脱到:“小余爷,您甭看我,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知道的。”

“你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能不知道吗?”

余秋水反问王二狗,之前余秋水帮白念慈针缝伤口属于情况紧急,所以不得以才去触摸白念慈那丝滑的皮肤。如今白念慈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这再让余秋水帮白念慈涂金疮药,那余秋水可真不好意思。

可王二狗并不认为余秋水不好意思,他一脸坏笑地凑到余秋水的跟前,咧开嘴小声说道:“小余爷,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跟念慈不还是夫妻吗?”

听到这话,余秋水顿时变得侃然正色了起来,他连忙把王二狗推到一边,本想大声地向王二狗说话。可是想到里屋的白念慈需要静养,余秋水就立刻收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小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念慈是假夫妻。”

“原来你们是假夫妻啊,那我可要去告诉周大娘。”王二狗故作姿态地说得很大声,生怕里屋的白念慈听不见。

没想到二狗在这等着我呢。余秋水鄙视地看了王二狗一眼,自然知道王二狗是在威胁自己。自己住的这套宅子就是周大娘看在他跟白念慈是夫妻的份上才不要钱让他们住的,如果王二狗把事实抖出来,那么自己和白念慈就只有流落街头的份了。

“二狗,你狠,你真狠!”余秋水无可奈何地说道,拿起桌子上老大夫留下来的一瓶金疮药就向里屋走去。

可还没等余秋水进入里屋,突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这不禁让余秋水和王二狗顿时神经警惕了起来。

莫非那些蒙面人又回来了?余秋水心中疑问着,还没等他想明白。只见这时的王二狗二话没说,提起堂屋中的一把椅子,怒气冲冲地就向大门跑了过去。

余秋水见王二狗那么激动,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也感觉门外敲门的人就是之前的蒙面人。虽然他知道那些蒙面人不会那么懂礼数去敲门,但余秋水还是赶紧把桌子上白念慈平时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给拿在了手中,以防万一。

王二狗来到门口,直接就把大门给打开了。而就在打开的一瞬间,王二狗连看都没看门外的人,一只手举起椅子直接就砸了下去,尽显鲁莽。

随之便伴来了一声惨叫,“哎哟!我的妈啊!”

只见洛生捂着脑袋在地上打起了滚,大大小小的礼盒更是散落一地,同时洛生身旁还端庄地站着一名女子;虽然这女子被王二狗的举动给震惊住,但也难藏她那娇容;眉目盼兮,双瞳剪水,似勾人但也纯净。挺鼻小嘴,胭脂也擦得恰到好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文静。

当然,此女跟洛生的关系也不小。她名为辛文诗。洛生铺子里的头把绣娘,整个陆家属她刺绣手艺最好。西太后一部分袜子和衣服上的刺绣就是出自她之手,其可见手艺之高超。而且辛文诗从小就和白念慈认识,她来此就是趁着八月十五看望一下白念慈。

虽然她不知道白念慈被陆家赶出去以后住在了哪里,但多亏有洛生,才让辛文诗得知了白念慈的住处。不过要说明白点,其实洛生也不知道白念慈住在了哪里,但他向铁沉舟打听了一下。

铁沉舟天天跟踪余秋水,别提对白念慈住哪多清楚了,自然铁沉舟也会告诉洛生。

这如今洛生带着辛文诗来看望白念慈,可谁料到,刚开门洛生就被王二狗给打了。

辛文诗心疼洛生,赶紧上前去搀扶。但洛生现在明显气上心头,他没等辛文诗靠近自己就立马捂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冲着门内的王二狗吼道:“有毛病啊!脑子被驴踹了啊!开门就给我来一椅子,你当我是强盗啊?”

这时王二狗定睛看了一眼洛生,见自己竟然打了王府井青丝坊的掌柜。顿时王二狗就把手中的椅子给放了下来,摸了摸脑袋傻笑道:“哟!洛爷,不好意思啊。刚才出了点事情,我还真以为您是强盗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的辛文诗一边捡地上的礼盒,一边抿嘴微笑,好似她很同意王二狗的言辞。可洛生岂会同意,只见洛生上去就揪住了王二狗的辫子,冲着王二狗大呼小叫道:“那么英俊潇洒的强盗这世上能有吗?”

“得,得,得,洛爷,狗子打错人了还不行吗?”

王二狗说得很敷衍,虽说洛生很生气,但他见到王二狗在白念慈家。顿时便话锋一转,松开了王二狗的辫子,吸了口气问道:“狗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沉舟说,这宅子不是白念慈住的吗?”

“洛爷,八月十五我来串串门。”

“嘿!你小子串什么门不好,非要串一个女人家。”

“洛爷,这宅子可不是什么女人家。”

“不是女人家还能是男人家?”

洛生说得很不正经,他只听铁沉舟说这宅子是白念慈住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听说。而就在洛生刚说完,一旁的辛文诗拉了一下洛生的衣角,示意洛生向宅子看去。洛生随便看了一眼,可这一眼洛生算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此刻的余秋水正站在堂屋前看着他们,衣袍之上沾满了血迹,手中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洛生的眼中活像一个杀人魔。顿时洛生就尖叫了一声,像个小女孩一样躲在了辛文诗的背后,并冲面前的王二狗神情紧张地问道:“宅…宅子里那家伙怎么浑身是血?他都干些什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王二狗还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当然,具体什么情况王二狗了解的也不是很全面。不过他认为白念慈或者余秋水应该了解的很清楚,主要那些蒙面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王二狗想请洛生二人进屋找余秋水细谈,不过还没等王二狗说出来,辛文诗就神情着急地提着礼盒走进了宅子之中。

“文诗你快回来,还不知道那个浑身是血的神经病是什么人呢,你就进去!”

洛生颇显关心地向辛文诗提醒道,而辛文诗则没有搭理洛生,快步就走到了余秋水的跟前。

洛生看到这一景,真是替辛文诗瞎操心了起来。不过当他看了余秋水第二眼时,显得恍然大悟地对王二狗疑问道:“那个浑身是血的神经病姓余?”

“洛爷,人家才不是什么神经病呢!人家有名有姓,叫余秋水!”王二狗情绪有点激动,显得很护余秋水,不允许别人说余秋水的一句坏话。

但洛生一点也不在意王二狗的情绪,他一脸吃惊地拍了一下手掌,原来几个月前和白念慈一起被赶出陆家的就是余老板,真是没有想到,这余老板即余秋水啊。洛生心中说道,顿时对余秋水来了兴趣。他笑盈盈地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立即就向宅子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