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毕竟两朝在敌对时期,韩冰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攻进城来,会放过自己,当下便急匆匆的拉着孟瑶朝县衙跑去。与此同时,原本打开的城门,也已经因为敌情而紧紧的关闭着,城内的居民也因为敌人来袭而纷纷用出家门,这一次是吐蕃猛将钜力駑率兵袭边。
那朱县令别看做官混混僵僵的,毕竟是军人出身,但是一听说番子来了,立刻连衣物都来不及穿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朱县令干这个可是老本行,当下一面派探马同最近的几驿站取得联系,打听进一步消息,一面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府城调兵,周时又着人通知晨巡检,要求所有巡检司人员配戴刀枪,随时准备上城支援。
韩冰此时看着这些拿着刀枪的将士,顿时浑身热血沸腾,顺手抄起了身后的一把两尺长的厚背大砍刀,站在了朱县令的旁边,只见那朱县令唾沫横飞的指挥完毕,冲后边大喝道“来人,把老子的盔甲大刀都拿来”
家仆一个拿着刀,另一个捧着盔甲,给朱县令穿戴,而此时,孟瑶因为避嫌,急忙奔入后堂去了,那朱县令也不在意,穿好盔甲,外面在套上官服,模样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朱县令带了一帮子人佩刀持枪,大步流星地冲向城头,街上到处都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窜的乡民,他们也来不及理会。径直上了城墙。
南城门上,近百名官兵正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城下。这道门是正对着南北官道的大门,东西两门临山而建,不适宜战马驰奔,番子纵然来攻,也难以调集大队骑兵攻向东西两门,相对来说较为安全,因此只派了各七十名官兵驻守,由一名把总乘马来回巡视。
南城门的把总站在城头上正向城下观看,见县太爷带人亲自来了,连忙奔过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卑职徐贺参见朱大人”。
朱县令摆了摆手道“免了免了,徐把总,番子来了么?”
徐贺启齿一笑,说道“大人,灯光照不到城下,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从番子的火把不看,至少不下百人,不过大人尽管放心,有卑职在,他们攻不上来的”
韩冰握着手中的刀,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以前他以为唐末的军队就向没有牙的老虎,要不然起义军不可能一路势如破竹,最后都打到城门口了,才被灭的。
朱大人哈哈大笑,说道“走走,上去看看”。一行人上了城头,扶着箭垛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黑漆漆的,百余点火把四处流动,一阵阵怪叫声从城下传来。
城下官道正中一箭地外,聚集了二十多枝火把,映照出几个人影儿来,远远的正向城上喊着什么。朱大人冷笑一声道:“区区百十人便想攻下我凤翔么?”
这朱文涛多年不动刀枪,两只膀子闲的都发痒,一听城下如此叫骂,转头道“徐把总,给我准备好一匹马,派三十人随我出城迎敌。”
随即看着韩冰拿着刀在他身后,便道“韩贤侄啊,一会打起来,刀枪无眼,你还是在城上看着吧”
韩冰一听,跪下道“大人,卑职感念您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外敌来袭,卑职随大人征战沙场,死而无憾。”
朱县令一听,心头顿时一热,骑上马,大喝道“开城迎敌”
城楼下吱呀呀打开了城门,这座小城并无护城河,也没有吊桥,城门楼上二十名弓箭手拉开弓箭,蓄势以待,城下韩冰,朱大人与徐把总率着四十名官兵已冲出城去。
四十名小校中,有二十名刀盾手、二十名长枪手,成雁翅状左右分开,徐贺勒住战马,正要向对面一箭之地的突厥人高声喊话,不料朱大人单手控缰,提着大刀在道上徐行片刻,忽然呀地一声大叫“贼酋犯我边界,速来刀下受死,冲啊!
说着,双脚用力一磕马腹,那马吃痛,带着朱大人就冲向对面的敌阵去了,那徐贺看着心中发急,立刻舞着水火棍,嘴中大喝道“冲啊,保护大人”
四十个小校见状只得跟在马屁股后面一通狂追,夜黑路滑,积雪甚厚,顷刻间什么队形全都不见了踪影,成了一群散兵游勇,唯独韩冰在前世经历过夜间模拟训练,拿着刀左右不离朱县令。俩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朝敌人狂奔而去。
那番将本来没有想到要进攻凤翔,他的命令只不过是看住凤翔城的守军,免得出来救援邻城,那番将身穿虎皮大袍,手中拿着一杆蜡银枪。
也和该他倒霉,碰上这位杀神。此时城外漆黑一片,直到朱文涛使得近了,他才看清,当下心中吃了一惊,手中的枪不由得慢了。只听得咔嚓一声,枪断成了两截。
此时,韩冰已经到了,手中的刀朝马腿挥了过去,那马一声哀鸣,前蹄失陷,把那番将甩了出去,那番将还待挣扎着要起,朱县令早已到了近前,手起刀落,那番将大好头颅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朱县令手中挥舞着大刀,在马上连挑带砍,韩冰在马下时刻保护着他,二人左冲右杀。杀的番兵番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专挑马上将,一个专砍坐下马,韩冰和朱县令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那些人都是马上英雄,本来应变不会如此之慢,只是他们一见中间的虎袍青年一个照面便被朱文涛劈死,竟然惊得呆住了,这惊愕虽只是片刻的功夫,已被朱县令的大刀又砍死了五个人。
其他的人发一声喊,这才纷纷纵马逃开,同时将火把向朱县令掷来。朱县令挥刀将火把挑开,他杀得性起,兀自哈哈大笑着纵马追着那些人不放。韩冰此时也顾不得喊,只得跟着朱县令左右、
徐贺在后边看见了急得大喊“朱大人,快回来!”
朱县令理也不理,追上前边一道黑影,大喝一声,挥刀就砍,只见那马上将,双手一提马绳,那马一声鸣喝,只听得咣的一声,震得朱县令双臂发麻。朱县令不由得赞许道“好一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