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捣毁同善社上(1 / 1)

古城磨剑 武林萌主 22920 字 2014-12-20

(26)捣毁同善社

福音堂一时变得人去屋空,往日里车水马龙的景象顿时变得门前冷落车马稀的苍凉。这让《柳江道****》和《非基督教同盟会》成员体验到了斗争胜利的喜悦,他们决定乘胜追击要彻底捣毁《同善社》这个封建会道门组织。

按照****会的布置,黄祖英、吕丽华、姜钧铭等一群男女学生走上街头张贴标语进行宣传。

学生们在城区里走街穿巷的张贴着“打倒同善社”、“同善社装神弄鬼把人骗!”、“坚决识破《同善社》会道门织组,利用封建迷信骗人钱财的鬼伎俩!”等的标语……

刘春音、杨彩屏、王毅等正在大南门附近张贴标语,王毅突然说:“看,《同善社》组织的人!”

大家看了过去,只见同善堂旁边站着几个同善堂的流氓打手,他们正带着挑衅的目光恶狠狠地看着贴标语的学生们……

刘春音说:“别理他们,我们贴我们的标语,别去遭惹他们!”

一个女生看着对面说:“春音,那个不是被你打得鼻青脸肿的小流氓卢锦华吗?”

另一个女生说:“是他,看他这副长相真叫人恶心,我好想吐哟。”

卢锦华也似乎觉得这些学在议论自己,他连忙往人背后躲藏起来。

王毅说:“这就是人们形容的‘丝瓜颈、绿豆眼’的小流氓卢锦华呀,怎么长的这个模样呀,要是我的话我宁愿去死呢!”

一个男生说:“这几个家伙我知道,是同善社里坏得出奇的几个混混,那个胖一些的叫覃德金,大家都叫他“憨覃”。旁边的那个叫“蚂蝗”黄标,另一个叫“阿聋”……

一个男生突然说“看,他们走过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看着几个小流氓走过来,几个学生有些紧张。

刘春音镇静地说:“别怕,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说着她站到了大家的前面。

“憨覃”等几个家伙走到刘春音等人面前,他嘻皮笑脸地说:“好标致的人儿呀,怎么能干这种脏活呀?”

刘春音怒目圆睁地说:“你想干什么?”

覃德金色迷迷地说:“不想干什么,看你这脸蛋像蜜桃似的,特别逗人喜欢,我就想摸摸……”说着一只脏手向刘春音脸上伸来。

刘春音早有准备,她随手抓住覃德金伸过来的手顺势一扭,“哎呀!”覃得金被扭得痛苦地叫了一声背过身去,跟着她又飞起一脚把覃得金踢了个“狗吃屎”!她嘴里厉声吼道:“我叫你耍流氓!”

覃得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巴不干不净地骂道:“好你个小婊子,手脚还蛮利索的嘛。”说着向刘春音疯扑过来,

一旁的肖大奎、马标也准备上前帮覃得金的手。

王毅、杨彩屏等学生也勇敢地迎上前去护卫刘春音。

眼看着双方正要动手,只见鬼头鬼脑卢锦华在后面大声喊道:“快跑……”

覃得金、黄标听见卢锦华的喊叫,他回头一看只见一群学生从大南门坡顶冲了下来。

“不好,快跑!”紧跟着三人不要命的回头就跑,很快就躲进了同善社的大门。

刘春音等回头一看,原来是彭日勋、陈荣森、章凤楼等十多人跑了过来。彭日勋问:“发生了什么事呀?”

杨彩屏说:“同善社的几个流氓来寻衅闹事,刚好你们跑来,不然就要大打一场了。”

陈荣森问:“你们没有吃亏吧?”

“没有,”一个女生说:“春音好了得呀,只一拳一脚就把那个又肥又粗的家伙踢了个‘狗吃屎’,真叫绝了!”

王毅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说:“还是会武术好,刘春音刚才那一扭一脚,把那家伙打的莫名其妙,真叫人看的痛快。”

刘春音腼腆地说:“没什么,那家伙想占我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王毅说:“喂,刘春音,我也去你们武馆学些功夫怎么样?”

刘春音说:“好呀,你去吧,不过我看你学不了。”

王毅奇怪地问:“为什么呀?”

刘春音说:“我看你身体条件不行,你体质太单……”说着笑了起来。

这时黄祖英、吕丽华、姜钧铭这一组的学生也来到这里汇合了。黄祖英问:“你们都在这里,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

杨彩屏说:“刚才这里上演了一幕《刘春音怒打小流氓》的好戏’,可精彩了!”

姜钧铭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王毅绘声绘色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后说:“那几个小流氓想来寻衅闹事,不想刘春音武功了得……”

刘春音打断王毅的话说:“别说我了,我那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呀?快别替我吹了!”

章凤楼说:“这些小流氓还不接受教训呀,走!找他们算帐去!”

“对!找这些流氓理论去……”一群学生激昂地向同济堂里的同善社总社拥去。

“慢!”彭日勋制止大家说:“我们今天的任务主要是张贴标语,先不要节外生枝,这件事情我们回到总都汇报后再说。”

陈荣森也说:“对,今天先完成我们贴标语的任务,别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会和这些流氓算总帐的。”

黄祖英说:“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一边贴标语一边宣传同善社骗人钱财的鬼把戏,但较果不大,很多人都不听我们的宣传。”

章凤楼也说:“我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好多人都不理解我们的做法,给我们设置障碍,不让我们张贴标语。”

彭日勋说:“情况是比较复杂,我们先回总部去,认真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覃德金、马标、肖大奎跑回社里后,卢锦华正躲在门边朝门外偷看着。“憨覃”一见他气不打一块儿来,他顺手给了卢锦华一巴掌,嘴里骂道:“你******孬种,看着要打架了却不见你的影子……”

卢锦华无端地挨了覃德金一巴掌,他摸着脸,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憨覃”并没有生气,他也不敢生气。因为平时他就没有少挨覃德金的“嘴巴”。而覃德金刚才吃了这么大的亏,他红着眼睛还想把气“出”在卢锦华的身上。卢锦华眼看自己就要挨第二巴掌,他突然机灵的喊道:“不好,他们冲过来了!”

马标、肖大奎听见这一声喊,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向里屋跑去。

“快,快把门关紧……”覃德金一面说一也跟着向屋里跑去。

卢锦华躲在门边从门缝里朝外面望,他先是看见对面的学生正想要冲过来,他随时做好了关门的准备。但他突然又看见学生们停止了脚步。又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学生们都离开了,这才回到里屋去了。

覃得金正躺靠在床上,马标、肖大奎正在帮他擦药酒,看见卢锦华走进来,肥覃问道:“学生们呢?”

卢锦华说:“都走了。”

“走了?”覃得金不相信地说:“他们不过来闹了?这真是奇了怪了!”

卢锦华说:“真的是走了,我看见他们原来是想冲过来的,不知怎么又停下脚步,不一下子又都走了。”

覃得金又问:“你小子刚才躲到那里去了?”

卢锦华说:“我没有躲,就站在后面,只不过是离得远一些。”

覃得金说:“真是够远的了,连影子都见不到!”

肖大奎也数落着说:“真不够意思,俗话说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你倒好……”

卢锦华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知道交手的那女生是谁吗?”

覃得金说:“是谁呀?这小娘们长的可是够漂亮的。”

卢锦华说:“我上次就是栽在她手上的……”

肖大奎说:“她就是武馆刘馆主的千金呀,怪不得身手如此的敏捷。”

覃得金说:“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呀?害的我吃了这么大的亏!”

卢锦华说:“我不是想让你为我出口恶气吗,谁想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呢?”

覃得金说:“我是没有准备呢!下一次……”

马标说:“快别有下一次了,这个女生招惹不得,背景那么深厚,兄长又是伍旅长身边的红人,有权有势的惹不得的。”

“几位师兄,师傅和两位龙头叫你们过去一下。”一个小师弟过来招呼几个人,他们把会首叫做龙头。

覃得金问:“知道有什么事吗?”

小师弟说:“不知道,看师傅的脸色很是不高兴。”

卢锦华说:“不用问,肯定是为了刚才的事,师傅又不高兴了。”

肖大奎说:“走吧,去了不就知道了。”

几个人来到厅堂后,萧炳魁沉着脸问:“刚才你们几个人又出去惹事了?”

马标说:“师傅,我们没有。”

萧炳魁还是沉着脸说:“没有!那阿金得被人打倒在地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知道,有弟兄来告状了,所以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硬着头皮准备挨骂了。

王孟丞也板着脸说:“叫你们不要出去惹事你们偏不听,你们是嫌那些学生来找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偏要去招惹他们!”

萧炳魁气氛时湖南乡音非常的重,他说:“凭你们学的那点花拳绣腿,去唬吓一下女人伢子还可以,要是真的打斗是占不了便宜的。我教的徒弟无数,怎么就遇上你们几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呀!”

卢锦华眨巴着眼睛说:“师傅,不是我们惹事,是那些学生们在贴标语……”

“贴标语?”古利元听说学生们在贴标语,他心里一惊,他忙问:“标语上都写了什么?”

卢锦华见自己的话引起了龙头的注意,有些得意的说:“写的尽是骂我们同善社的话,骂我们装神弄鬼、骗人钱财……”

马标说:“你和我们一样,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怎么知道是这样骂我们的?”

卢锦华不服气的说:“围观的人都这么说,我听得清清楚楚的,标语还写、还写了……”

古利元问:“还写了什么?”

卢锦华胀红了脸说:“还写了打倒同善社、捣、捣毁同善社!我还听见他们说,城里到处都贴了这样的标语。”

萧炳魁听了这样的话,很不理解地说:“两位龙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呀?你们请我来教武术的初衷可不是这样的呀!”

王孟丞说:“箫师傅,在我们危难之际您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呀?我和古会首并没有亏待你呀?”

萧炳魁说:“两位会首对我是不错,可我心里有愧呀?”

古利元说:“萧师傅何出此言呀?”

萧炳魁说:“萧某不才,我原想来柳州教授武术,为贵社做些事情,不想武艺不佳,来柳州快一年了,至今不能使贵社的几位高徒有所长进,固而心中有愧。”

古利元说:“萧师傅,这可不是您的责任,是他们几个人不思长进……”

萧炳魁继续说:“他们多次在外闹事,定会闹出祸端,我可不想柳州父老骂我没有武德。”

王孟丞似乎听出了萧炳魁话中有话,他说:“萧师傅是何意思请直说嘛。”

萧炳魁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炳魁的问话,他自顾自地说:“柳州****会与你们同善社的矛盾日渐加深,将来不知作何结局……”

古利元说:“这点还请萧师傅指点迷津。”

萧炳魁笑了,他说:“我能有什么迷津可以指点哟,我倒是希望两位会首能认真考虑考虑这件事罗,想想该怎么办呢。”

这一翻话说的古利元、王孟丞许久说不出话来,他们相互望望又沉默不语的低下头去。

萧炳魁又说:“两位会首聘任我的期限是一年的时间,如今也快满期了,到时候我想回湖南家乡去了。”

王孟丞说:“萧师傅是否再考虑考虑呀?”

萧炳魁不再说此事,他只是说:“我闷的谎,想到外面走走。”说完就起身离去了。

看着萧炳魁离去后,王孟丞叹了口气说:“萧师傅说的是,我们该怎么办呀?”

古利元不甘心地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让他们任意宰杀吧!”

卢锦华又瞪着小眼睛说:“他们会贴标语,我们就不会撕标语吗?”

覃得金一拍掌说:“对呀!我们这就出去把标语给撕了。”

“慢!”王孟丞诡异地说:“这件事你们晚上去干,记住,多找些人去!”

第二天上午,学生们继续下到街头巷尾去贴标语,但他们看到的情况却让他们傻了眼,大家都吃惊不少。

姜钧铭大声地喊道:“谁这么缺德,把我们贴的标语都撕了,这是谁干的呀?”

王毅在远处喊道:“喂!这边的标语也全被撕光了!”

刘春音小组走过昨天下午张贴标语的地方时,发现所贴的标语都被撕烂了,这让他们疑惑不已。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说上了。

一个女生说:“昨天下午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贴上的,晚上就被撕掉了,这个家伙可真够胆的。”

另一个学生说:“我看不止一个人干的,起码几个人以上。”

姜钧铭说:“我看是同善社的人干的,因为我们写的标语都是征对他们的。”

又一个学生说:“对!**不离十,肯定是同善社的人干的,特别是卢锦华那几个小流氓,坏的出奇,什么坏事他们都干。”

王毅从远处跑了过来说:“那边还发现有新的标语!”

杨彩屏问:“都写的什么?”

王毅说:“我见了两条标语,一条写的是‘**是教唆犯’,另一条写的是‘非基督教同盟会的人不要再上当了’。”

刘春春听了后说:“看起来问题不那么简单。走,我们先回总部去,把这些情况向谭主席、程主席他们反映一下再说。”

刘春音等人回到总部时,只见总部早已挤满了人。几个外出贴标语的小组部回到了这里。

程星航看见刘春音等进来后问道:“刘春音同学,说说你们的情况。”

刘春音便把她们看到的情况述说了一遍后说:“我们看到情况比较突然也比较严重,我们就决定先回来汇报,看看总部有什么新的布置。”

程星航说:“好的,现在回溃的情况大概差不多,我们研究一下再说。”

谭习章与身边的程星航、彭日勋、陈荣森等低声商量了一下说:“同学们请静一静、静一静……”

大家很快地肃静下来,谭习章他继续说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决非偶然,我们必须冷静、严肃对待。”

程星航说:“对,我们研究一下吧,看看下一步工作如何进行?”

彭日勋说:“我先发言吧……”

谭习章说:“好的,你说吧。”

彭日勋说:“首先,我们不能泄气,如果我们泄气半途而废的话,这正好中了破坏份子的阴谋,这正是那些人所希望的。”

吕丽华说:“对!我们先把标语再补贴上,他们再撕我们在贴。”

杨彩屏说:“这样撕撕贴贴总不是个头,我想应把撕标语的找出来,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些人!”

黄祖英说:“对!这样才解大家的心头之恨。”

王毅说:“这样当然好,这些人可都是夜鬼,要抓他们我们也得夜晚行动才是。”

莫文俊捉摸着说:“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姜钧铭说:“什么人!肯定是同喜社的人。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半夜三更里出来撕标语呀?”

刘春音说:“我看不止是同善会的人,应该还有其它的人。”

姜钧铭紧着问:“还有其他的什么人呀?”

刘春音看看大家说:“同善社利用封建迷信欺骗、愚弄民众,很多被欺骗入会的人中毒太深,这些人不理解我们开展反对同善社搞封建迷信的作法,甚至有抵触情绪和我们对着干。”

黄祖英说:“对呀,难怪我们在贴标语的时候,不少人对我们投过来不满或仇视的眼光。”

刘春音接着说:“从那些反贴标语的内容来看,撕毁我们标语的人很可能还有我们学校的学生。”

莫文俊惊奇地说:“有我们学校的学生?他们都是谁呢?”

章凤楼说:“春音说的对,反标语中写的什么‘教唆犯’呀、‘不要上当’呀,这些口气就像是我们学校那几个顽固份子的口气。”

陈荣森说:“你和刘春音说的是那几个《醒狮派》的国家主义派的学生吗?”

章凤楼说:“对,应该是他们。春音,你说是吗?”

刘春音说:“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会议上大家发言非常积极,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建议,并且很快地形成统了一个决议。

谭习章总结性的说:“今天大家的意见提的非常好,坚定了我们下一步工作的信心,我们的工作要坚定不移的做下去。等一下各小组继续下去张贴标语。晚上我们组织巡逻队,去捉那些搞破坏的‘夜鬼’!”

彭日勋说:“捉‘夜鬼’的任务就由我们男生来完成了,你们女生就不要参加了。”

吕丽华问:“为什么不让我们女生参加夜巡‘捉鬼’呀?不行,我们也要参加。”

姜钧铭逗趣儿的说:“这是照顾你们呢,你们怎么不领情呀?再说深更半夜的如果真的碰上鬼,你们真的就不怕呀?”

黄祖英说:“去见你的鬼吧,世上那里有鬼呀,你见过呀?”

姜钧铭不服输的说:“我听说过的……”

陈荣森说:“我看你们女生还是不要参加吧,我们男声可以多组织一些人,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学生以壮声威。”

程星航说:“我们还准备组织一个宣传队下到街道、乡村、集市去宣传,彻底批露封建迷信的危害牲,坚决打击同善社的嚣张气焰,揭穿他们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鬼把戏!”

姜钧铭说:“对呀,这才是你们女生的强项,到时候你们再多表现多出力吧。”

晚上,****会有几十人的学生到校要求参加夜巡。程星航面对这群学生说:“同学们,今天晚上来的人不少,我看用不了这么多的人……”

谭习章说:“我看我们就分作三组吧,每组有十个人左右就行了,剩下的人就先回去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程星航和谭习章的劝说之下,剩下的学生便陆续离开回去了。最后决定组成的三个组分别由程星航、谭习章、彭日勋带领,重点的巡逻路线放在东门、大南门、小南门一线街巷,还有就是曙光路、龙城路一带的街巷,这些路段主要是居民区,参加同善社的道友比较多,估计一些中毒太深而对学生行动不满的信徒也会动手撕标语来发泄不满。

还有,就是重点守候在同济善堂里的柳州同善社总社附近,注视住在里面的几个流氓出来破坏。

任务分派完毕后早已是夜深人静了,谭习章、程星航、彭日勋各自带着自已的小组人员出发了。

夜色越来越深,劳累了一天的居民早已进入梦中,街上的灯光显得昏暗朦胧。天空中悬挂着一弯钩月,冷冷的月光撒在了大地之上。

彭日勋和姜钧铭这一组的人员拉开着距离从正南门慢慢向大南门坡上巡查过去,一路上姜钧铭小声的与彭日勋交谈着。

姜钧铭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彭日勋说:“快午夜了吧,街上很少有人走了呢。”

“喔喔喔——”正说着,居民家的鸡却叫了起来。紧跟着,四邻的雄鸡也此起彼落地叫了起来。

一个男生说:“鸡叫头遍了,已经过了午夜时间了。”

另一个男生说:“是不是知道我们今晚巡逻,那些撕标语搞破坏的家伙不敢出来了?”

彭日勋说:“不会的,夜半鸡叫了,‘鬼’也该出动了,我们都多加注意吧。”

“梆、梆梆!”远处街头传来了打更的梆子声。紧跟着又传来了更夫的警惕声:“风高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声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万籁俱寂的夜幕之中……一阵凉风袭来,一个学生打了个寒噤。他缩了缩身子说:“三更天了,是有些凉意呢。”

“听,有人!”快上到大南门坡顶时,姜钧铭警觉地说。

大家立刻停注脚步闭住气息向前张望着。

“是有人,脚步声朝我们这边走过过来了。”彭日勋小声地说:“别出声,我们靠着墙边看看过来的是什么人。”

街上灯光极其昏暗,看不出走过来的是什么人。

“走了一条街都没有看他们,他们到底躲到那儿去了?”

“是呀,连个人影都不见……”

“黑咕隆咚的,真有些吓人呢。”

“听说这一带常闹鬼……”

“别瞎说,汗毛管都竖起来了呢。”

黑暗中,传过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夜深人静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是刘春音她们,她们怎么也来了?”一个男声说。

“嗨——”当脚步声来到面前时,姜钧铭突然跳了出来大喊一声。

“呀——”一群女生被突然的惊恐吓得喊叫起来。

彭日勋说:“别闹,吵百姓睡觉呢。”

姜钧铭向着女生们做了一个鬼脸说:“还说来捉鬼呢,一声喊就把你们的魂给吓出来了。”

黄祖英说:“那有像你这样吓唬人的呀?,黑咕隆咚的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要真的是个坏人,不把人的胆吓破才怪呢!”

刘春音问:“有什么情况吗?”

彭日勋说:“还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有些标语已经被撕悼了。”

跟在后面的陈荣森也走过来了,他见了刘春音等几个女生诧异地问道:“咦,你们怎么也来了?”

彭日勋也说:“是呀,不是不让你们来的吗?”

刘春音刚想答话,旁边的几个女生却嚷开了:“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呀?我们就是想来嘛……”

“是呀,你们男生能来,我们女生当然也能来!”

“这就叫巾帼不让须眉嘛……”

彭日勋说:“好好,来了好来了好,人多力量大嘛。”

陈荣森说:“我看我们再分分工吧,钧铭,你和两个男生还有几个女生就在这附近守着,我和陈荣森小组的人往东门那边转一圈。”

彭日勋说:“好的,就这么办吧。”

看着彭日勋、陈荣森他们向前走去后,姜钧铭问黄祖英等女生说:“刚才你们说什么、什么闹鬼的呀?”

黄祖英说:“说说而已,哪有什么鬼呀?”

旁边的女生说:“我听我们隔壁的奶佬说,有人夜晚来这里买夜消,结果回到家里一看,原来找补的零钱都变成了钱纸灰,吓的那人连夜消都不敢吃了呢。”

又一女生说:“有这种事呀,好吓人的哟。”

姜钧铭说:“这事呀我也听说了呢。”

一个男生说:“真的呀,你说说看。”

又一个女生说:“讲‘鬼’古呀,吓人呢。”

另一男生故作害怕的说:“讲‘鬼’古呀,又怕又想听,越听越害怕,姜钧铭,你说呀……”

姜钧铭来了兴趣的说:“……说以前有两个小贩晚上就在前面黄竹巷口卖夜宵,有几个夜游人见这么晚了还有人卖夜宵就上前问道:‘现在几点钟了你们还卖夜宵呀?’只见那两个卖夜宵人一个说‘九点钟’,另一个答‘八点半’。两人硬是争论不休,你一句‘九点钟’、他一句‘八点半’的争个不停……”

王毅缩了缩身子声音有些发抖的问:“这是为什么呀?他们为什么要争呀?”

一个男生兴致很高的说:“别打岔,你听就是了。”

姜钧铭继续说道:“那几个问话的人也感觉到奇怪,便笑着说:“鸡都叫了都什么时候了呀,你们还争什么‘九点钟’‘八点半’的……”

一个女生紧张地问:“那两人怎么回答呀?”

姜钧铭说:“两小贩还是不回答,还是自顾自地争论不休。”

女生接着问:“后来呢?”

姜钧铭继续说:“那几个人见两小贩还是不理会自己,他们就看两人卖的东西,原来一个卖的是锅煎粽,一人卖的是糯米饭。”

王毅又问:“这和‘九点钟’、‘八点半’有什么关系呀?”

姜钧铭说:“你们说用柳州夹着广东话说‘锅煎粽’和‘糯米饭’听得含糊一些就变成了什么呀?”

听讲的人都笑了,女生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这两个人一个说‘九点钟’、一个说‘八点半’都是在为自己吆喝生意呀。”

姜钧铭说:“于是这三个人分别吃了两小贩的‘锅煎粽’和‘糯米饭’,吃完了后几个人接过小贩找补的钱后便离开了……”

王毅说:“这里没有鬼呀?怎么说是‘鬼古’呢?我看是‘鬼话’呢。”

姜钧铭说:“几个人走不了几步想想有些不对劲,就把手往荷包里伸,想看看刚才找补的钱。这一摸不打紧,把几个人的魂差点都吓悼了!”

“怎么啦?”好几个人同声问。

姜钧铭说:“几个人手里摸出来的全都是黑糊糊的纸钱灰……”

“呀!真的是鬼呀!”王毅惊讶的喊了起来。

姜钓铭接着又说:“那几个人回头一看,黄竹巷口那还有两个小贩的影子呀。这几个人知道是碰见鬼了,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抬起腿不要命的就往家里跑。”

“后来呢?”王毅问。

姜钧铭说:“这几个人足足躺在床上病了两个多月……”

“呀——有鬼!”一个女生惊慌地喊了起来,直往人们中间躲。

许久没有说话刘春音说:“那里有鬼呀?真是见鬼了呢!”

那女生指了指黄竹巷口说:“就在那里……”

大家朝着黄竹巷口望过去,果然有两个影子闪进了巷子里。在一瞬间的光亮中好几个人都看见了那两个影子一个是披头散发、一个是血盆大口。

“呀,真的是鬼哟!”几个女生紧张得互相拉紧了手挤在了一起。

姜钧铭镇静地说:“都别怕,我们过去看看,我倒是想见见鬼的真实面目呢!”说着他快步向黄竹巷口走了过去,几个男生和刘春音也跟着跑了过去。

“走,我们也过去!”几个胆小的女生也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姜钓铭等几个学生刚走进巷口只见两个影子从阴暗的角落闪了出来没命的向巷子深处跑去。

“追!”姜钧铭和几个男生抬脚就想往巷子深处追去。

“慢!”刘春音制止说:“别追,小心有陷阱。我们就在巷子口等着。”

姜钧铭停下脚步说:“那两个家伙好像悼了东西,我们过去看看。”

几个男生走过去,不一会捡回来两样东西。大家在亮光下一看,一个女生喊了起来说:“呀!鬼……”

姜钧铭接过看了看说:“这是两个鬼脸壳,有人戴在脸上装鬼吓人。”

一个男生说:“肯定是同善社的人干的,这些家伙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黄祖英说:“捉贼捉赃,等抓到了人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王毅说:“听,有脚步声!”

一个女生说:“看,走过来了。”

黑暗中陈荣森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们这里有情况吗?”

等陈荣森和两名男生走到面前时姜钧铭说:“我们发现了两个人影,我们便追了过来,那两个影子往巷子深处跑了。”

刘春音说:“我们怕巷子里有机关,没敢往里面追。”

陈荣森说:“对,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别遭了暗算,那些人对我们学生可是恨的牙痒痒的。”

王毅递过来鬼脸壳说:“看,我们捡到的。”

陈荣森看是鬼脸壳就说:“收好了,这可是证据。”

刘春音问:“你们怎么回头了,其他人呢?”

陈荣森说:“我们走到罗池路口,看见那一路的标语都被撕了,我们估计那些坏人出动了,就小心地收索了过去。”

黄祖英问:“发现撕标语的人了吗?”

与陈荣森一块儿回头的一个男生说:“发现了两个人正在撕标语,结果那两人发现我们,又让那两个家伙跑了。”

另一名男生说:“彭副他们跟过去了,估计会有收获的。”

陈荣森说:“我们散开吧,别堵住了巷口……”

正说着,从巷子深处传来了往这边紧急跑动的脚步声……

陈荣森说:“快散开,听我的口令一齐再堵住巷口!”

说话间,跑动的脚步声眼看就要跑到巷口,陈荣森大喊一声站到了巷口说:“什么人?站住!”

“站住!别动!”姜钧铭等十多名学也大喊着突然冲了出来挡住了巷口。

突如其来的喊声将几个急促跑过来的家伙吓的屁滚尿流,有两个被吓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嘴里不住的“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紧接着彭日勋等人也追倒了跟前。

黄祖英说:“彭副,是你们呀,这是怎么回事呀?”

彭日勋说:“我们刚走到学院街,就看见这几个家伙在前面撕标,我们就跑过去要抓他们。”

“是呀,”一个男生说:“这几个家伙一见我们追,他们就不要命的跑。我们见他们往巷子里窜,我们就一直追了过来。不想巷道里到处都放了石头,他们在前面被拌倒了两个,我们就不敢追的太急……”

一个女生说:“要不是你们挡在巷口,说不定还让他们跑了呢。”

听见后面还有声音,刘春音问:“怎么!后面还有人?”

一个瘦骨棱棱的家伙,一跛一拐地走了过来,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跟在后面。

刘春音拿起电筒往这个家伙脸上照了照说:“怎么又是你呀,真是干什么坏事都有你的份。”

一个女生问:“这个家伙是谁呀?长的跟鬼似的,那里还用戴鬼脸壳呀!”

另一个女生说:“他呀,就是曾经被春音教训过的小流氓卢锦华呀!真的是,还戴什么鬼脸壳呀!黑灯瞎火的看见这副模样能把人吓死呢!”

姜钧铭说:“原来黄竹巷里还真有鬼呀,这个瘦骨伶仃的家伙该不会是卖‘九点钟’、‘八点半’的家伙吧。”

姜钧铭的话引来一阵笑声。

“起来起来,别躺在地下装死!”彭日勋对躺在地下的两个人喊道。他接着问龟缩在一边的家伙说:“你们是什么人,也是同善社的吗?”

“我们不是,他们两人是。”一个家伙指了指卢锦华和旁边的一个家伙。

陈荣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那家伙像是祓吓慌了吞吞吐吐地欲说又止。

陈荣森又问卢锦华道:“说!他叫什么名字?”

卢锦华胆怯地说:“他、他是‘蚂蟥’……”

黄祖英笑着说:“嗬,也是个吸血鬼呀!”

彭日勋厉声问这些家伙说:“你们为什么也来撕我们的标语?”

一个家伙说:“不是我们要来的,是他们用钱雇我们来帮忙撕的。”

陈荣森问:“他们给你们多少钱?”

另一个家伙说:“刚开始他们给一块线一个晚上,我们不干,后来加到一块五角钱,我们……”

黄祖英说:“你们就干了是吗?”

又一个家伙说:“没有,我们还是没有干。”

黄祖英不屑地说:“为什么呀?你们也太不知足了吧,一块五角钱可以买好几十斤的米了呀,知道吗?”

最后一个家伙说:“那里呀,他们的要求也太狠了点,要我们一个晚上把城里的所有标语要撕光。还有……”他欲说又止的样子。

一个男生问:“还有什么呀?”

那家伙看着卢锦华和“蚂蟥”说:“他们两个人还要抽我们每个人两个东毫……”

姜钧铭鄙夷地说:“真不愧为叫‘蚂蟥’呢,你比他们还精刁呀!”

王毅说:“这不奇怪呀,是蚂蟥就要吸血嘛,不然怎么叫蚂蟥呢!”

“蚂蟥”不服气的说:“他们也不吃亏呀,他们撕了多少标语全由我俩说了算……”

彭日勋说:“最后给了你们多少钱?”

那家伙说:“两块钱……”

刘春音问:“刚才那两个影子是你们吗?”

一个家伙答:“是。”

黄祖英问:“为什么要带鬼脸壳装鬼?”

那个家伙苦着脸说:“还不是为了壮胆吓唬你们嘛。”

另一个家伙讨好地说:“刚才你们好在没有追进巷子里面来,不然……”

王毅问:“说!不然什么?”

那家伙指了指卢锦华说:“他们埋伏在巷子里准备用石头砸你们的。”

王毅敲敲卢锦华的头说:“你的心比你的模样长的还要丑还要坏!”

姜钧铭装着要揍卢锦华的样子说:“真想揍扁你才解恨呢!”

“哎呀呀,别打我呀……”卢锦华趁机惊喊鬼叫起来。

惊喊声吵醒了附近的居民,他们纷纷从窗子里伸出头来指责说:“你们学生怎么搞的呀,白天闹的不够,晚上也不让人睡觉呀!”

“自己不好好读书,真不知爹娘的钱来的辛苦呀!”

“人家同善堂又没有遭你们惹你们,凭什么要打倒人家呀……”

“哎唷唷……”卢锦华趁机还想喊叫。

这下可惹火了陈荣生,他怒斥道:“你再喊我可要把你的橄榄头给拧下来!”

彭日勋担心再惊扰居民,他赶忙说:“先把这几个家伙带回总部再说!”

彭日勋、陈荣森他们这一组带着卢锦华、“蚂蟥”等回到总部会议室后,谭习章、程星航也带着两个组也先后回到了这里。

彭日勋高兴地说:“两位主席也回来了,收获不小吧?”

谭习章刚要回答,他一眼看见了刘春音、黄祖英等女生,他便改了口说:“哟嗬,你们女将也行动起来了,看来你们的成绩肯定不小哟。”

黄祖英抡着说:“那是,我们抓了好几个‘鬼’回来了呃。”

程星航诧异地说:“鬼!抓什么‘鬼’呀?”

刘春音将刚才的精彩场面讲述了一遍后说:“看,这就是我们的战利品。”说着她把几个鬼脸壳拿给谭习章和程星航看。

谭习章看了鬼脸壳后说:“同善社的人真的会装神弄鬼,这么拙劣的事情也想得出来。”

程星航问:“你们抓的这几人呢?”

彭日勋说:“在隔壁房子里。”

程星航说:“把他们放了吧。”

几个女生说:“放了他们呀,为什么呀?”

陈荣森突然明白地说:“对,是应该放了他们,不然又要惹麻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