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习章想了想说:“星航,你是学联会主席,我看还是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就放了他们吧。”
程星航说:“好的,我这就去。”
彭日勋说:“还是我去吧,这点小事那里用你们出马哟。”
几个女生又说:“这些鬼脸壳呢,也还给他们?”
谭习章说:“这些东西不能让他们拿回去,这可是揭穿同善社阴谋的证据。”
彭日勋离去后,姜钧铭和黄祖英等又绘声绘色把刚才“讲鬼、捉鬼”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听的都哈哈大笑。
谭习章夸赞地说:“你们组干的不错,还抓到几个夜鬼,估计这些家伙再也不敢出来到搞破坏了。”
程星航也说:“你们女生也是好样的,不但不怕鬼也敢捉‘鬼’了,这些人以后见了我们学校女生也会惧怕几分的。”
姜钧铭笑着说:“说老实话,我自己在讲‘鬼古’的时候,心里也是发毛的慌呢。”
一女生说:“你怕你还讲?你是想吓唬我们女生呢!”
姜钧铭说:“不敢不敢,我是想让大家惊醒惊醒提提精神,免得打瞌睡哟。”
王毅说:“你们莫说,过去东门是清朝衙门的刑场,经常行刑杀人……”
一个男生接着说:“是呀,夜晚街上黑灯瞎火的,要是一个人走还真的是心里发毛呢!”
又一个男生说:“本来麻,东门这一带有关鬼的故事可多的是。我还听说阴雨天的时候,有人听见过冤魂哭啼呢。”
几个女生‘抗议’地说:“都别说鬼的事了,听的的确让人害怕的……”
程星航说:“世上当然没有鬼,就和没有‘上帝’一样。我们既然不相信有上帝,我们就同样不相信有‘鬼’,不然就会有人来‘革’我们的命了。”
谭习章说:“世上的确不会有‘鬼’,不过装鬼的人还是有的,你们看看这些鬼脸壳就是证明,今后我们走路、特别是走夜路要特别小心,别遭了这些人装的鬼的暗算!”
“你们讨论些什么呀?好热闹呢!”彭日勋回来说。
姜钧铭说:“还是说‘鬼’呢……”
程星航说:“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他又问道:“那几个人都放了吗?”
彭日勋说:“放了,他们被我狠狠地‘训’了一顿,都灰溜溜地走了!”
谭习章说:“放了好呀,不然天亮后又有人会做文章了。”
一个女生说:“做什么文章呀,我们抓的可都是坏人!”
陈荣森说:“我们可没有权利抓人呀?”
姜钧铭说:“听说伍廷飏旅长是准备动用部队来镇压我们学生的。”
黄祖英说:“真的呀!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惨了。”
王毅说:“听说是全亏了章剑老师,要不然的话伍廷飏可真的就动手了。”
姜钧铭问:“两位主席,真的是这样吗?”
谭习章说:“是的,当时伍廷飏在南宁开会,他并不知道柳州发生事情的真像,便急匆匆地赶回柳州,想动用部队镇压我们……”
程星航说:“章剑老师得到消息后紧急向伍廷飏陈述事情真相,这才避免了即将要发生的抓人事件。”
谭习章说:“这也给我们敲响了一次警钟,我们每做一件事情都要多考虑、多动脑筋,避免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彭日勋若有所思的说:“是这样,今晚的事情我就欠考虑了。”
程星航说:“这没有什么,并没有引发后果,往后多注意就是了。”
刘春音问道说:“谭主席、程主席,今晚你们都有些什么收获呀?”
谭习章见问到自己,笑了说:“我们当然也有收获了,不过可没有你们的场面精彩了!”
莫文俊说:“我们这组一路从小南门上坡巡视到长青巷苏杭街一带时就发现了标语被人撕悼了。于是我们就分散开来隐蔽寻找过去,结果在苏杭街中段发现了撕标语的人。我们就包抄过去,结果抓住了两个人。”
姜钧铭有些失望的说:“怎么才抓住两个家伙呀,真不过瘾呢。”
莫文俊说:“我们发现撕标语的人一共才四个人,他们发现我们后就分散开来逃跑,结果还是让两个家伙跑掉了。”
黄祖英问:“这两个家伙是谁呀,是同善堂的人吗?
谭习章小组的一个男生说:“我们一问,有一名是花钱雇来的。另一个就是同善堂的人。”
王毅问:“同善堂的这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另一个男生说:“叫什么“阿聋”,长的瘦长瘦长的,像个吊死鬼一样,也是够难看的了。”
莫文俊说:“跑掉的一个中,有一个较肥胖一些的叫覃德金,花名叫“憨覃”。另一个也是花钱雇来的。”
姜钧铭说:“这两个家伙最后也被放了?”
莫文俊说:“是放了,不过被谭主席‘训’得也够意思的,两人都保证再也不出来撕标语了。”
一个男生说:“那个“阿聋”还要有意思,对着谭主席连连作揖说以后再也不敢和我们作对了。”
这话引来大家的一阵笑声……
谭习章说:“这些人当然说话是不作数的,只要是同善社存在一天,这些人总是会作恶做鬼一天。当然这些人也是抓不得的,弄不好会惹火烧身,还要管他们的饭,太不划算。”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程星航接着说:“我们就简单了,我们在天星巷和龙城路发现了有新贴的标语,这些标语是反对我们捣毁同善社会道门的标语,这些标语全都贴在我们原来贴的标语之上,把我们原先贴的标语都盖上了。”
一个女生说:“这些家伙够阴损的,这明明是和我们对着干的麻。”
程星航这组的一个男生说:“我们快走到半母宫附近时,看见几个家伙正在复盖我们的标语,我们急忙上前把那几人给睹住了。”
另一个男生说:“你们知道这几个人是谁吗?”
黄祖英问:“是谁呀?”
男生继续说:“就是谢校长的亲信,醒狮派的肖志刚、陆启光、马维平他们几个。”
刘春音说:“是他们几个呀,这下可有一番吵闹了。”
先前那个男生说:“吵闹倒没有,肖志刚他们看见是程主席带着我们,在说我们十多个人都非常气愤地指责他们,他们也许是自知理亏,低着头不做声。”
又一个男生说:“程主席理直气壮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是不是谢校长指使干的!”
王毅说:“平常肖志刚他们可是够顽固的,这下怎么就老实了?”
男生说:“刚才不是说了吗,一是因为程主席在场,二是我们人多势壮,他们占不到便宜……”
程星航说:“我当时想夜静更深的,争吵会打扰人们的休息。我说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姜钧铭不解气地说:“就这么走了呀!这不便宜了他们吗?”
谭习章说:“程星航处理得对,知道是这些个国家主义派的人干的就行了,他们丑恶的嘴脸又一次地暴露在我们面前了。”
刘春音若有所思的说:“我总觉得肖志刚他们背后有校长撑着,说不定明天谢校长就会来训我们的。”
程星航说:“谢校长总是把我们的行动看作是眼中钉,总有一天我们会和他暴发一次大的斗争的。”
谭习章说:“好了,我们今晚的收获还是不错的。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们都回去睡上一会儿吧。明天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呢。”
果然,当谭习章、程星航、彭日勋、陈荣森等来到学校后,校长谢康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谢康见了他们就厉声问道:“这两个晚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闹的居民都告到学校里来了!”
谭习章面对谢康校长的责备,耐着性子将这两天****会学生所做的事情向谢康做了汇报。最后他说:“扰乱治安的并不是我们,正是那些欺骗愚弄民众的同善社的人。”
彭日勋说:“同善社的人晚上出来装鬼吓人,闹的人们谈‘鬼’色变,人心惶惶,大南门一带的住户天一麻黑就不敢出门,扰乱治安的正是他们!”
王毅拿着一个鬼脸壳说:“校长你看,这就是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我们缴获他们装鬼吓人的工具……”
谢康黑着脸说:“你们要是不闹腾,到处发什么传单、张贴什么标语,他们能晚上出来装鬼吗?”
谢康的这一翻话,把在场的学生都说‘脑’了。程星航严肃地说:“谢校长,你作为一校之长,能说出如此低级的话来吗?难道我们宣传抵制封建会道门欺骗人们的伎俩就值得你如此雷霆万钧的指责难吗?”
彭日勋也气愤地说:“这么说你谢校长的意思是同善社的人晚上出来装鬼扰民倒是值得赞赏的啦!”
姜钧铭露骨地说:“谢校长,你这是和同善社的人同穿一条裤子呢!怪不得肖志刚、马维平他们半夜也出动去覆盖我们的标语,这也是按照你的意思办的吧?”
谢康被几个学生的反驳说的是老羞成怒,他暴跳如雷地说:“你、你们必须停止这些无聊的活动,否则你们要为自己行为的后果负责!”
谭习章义正词严地说:“谢校长,我们学联会的一切后果我们自然会负责。我们自信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正义和光明磊落的,任何的恐吓威胁都吓不倒我们!”
谢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好、好,如果你们再不务正业地胡闹下去,我、我开除你们的学籍……”
谢康的责难和威胁,并没有动摇****会与同善社做斗争的决心。
这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会又一次的组织了省立四中的学生上街宣传。
学生队伍出发前,学联会主席程星航在布置任务时说:“大家注意了,今天我们主要的还是宣传,用文艺表演形式来揭穿封建会道门同善社愚弄民众骗钱财的丑恶嘴脸。”
章凤楼接着说:“游行结束后我们的宣传队就在大十字等繁华地带进行宣传表演……”
谭习章说:“另外,有参加《同善社》同学的家长,你们把动员他们退出同善社的情况,在游行结束后汇报到****会总部来。”
几个****会负责人讲完话后,游行队伍便按时出发了。
“打倒反动的封建会道门同善社!”
“不准同善社欺诈民众钱财!”
“乡亲们觉醒吧,不要相信同善社的鬼把戏!”
学生游行队伍一路高喊着打倒同善社的口号走过一条条柳州主要街道……
游行结束后,宣传队的学生在城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拉开了架势准备进行宣传。
宣传队的队员事先已经画好妆,几个男生敲打着开场锣鼓在吸引观众。路人们慢慢围了过来对着这些学生在指指点点评论着。
章凤楼是宣传队的队长,她看见围观的民众已经围了一大圈,就走到人群中央大声地宣讲起来:“乡亲们、父老兄弟们;今天,我们省立四中的学生宣传队,在这里进行宣传,主要是揭露封建会道门组织《同善社》,把他们大搞封建迷信活动,欺骗人们加入该社,诈人钱财的丑行公之于众……”
章凤楼讲到这里,只见围观的人群一阵松动,同时响起一片嘘声。眼看着人们就要散开,章凤楼着急地不知如何处置之时,只见画了淡妆的刘春音站了起来说:“乡亲们,请大家不要走开,我们的表演现在马上就要开始了。节目非常精神,不看就可惜了。”
正想走开的人们听见刘春音银铃般的声音,不觉又都停住了脚步,想看看下面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章凤楼也急中生智地说:“对!我们的表演现在马上开始,第一个节目,男女声小组唱……”
随着章凤楼的报幕声落下,宣传队的十多名队员迅速站好了队列,一名小女生站出队列向着大家说:“为了庆祝北伐军的胜利,我们先唱一首《国民革命军军歌》”然后他转过身来指挥宣传队的学生唱了起来:“打倒列强预备——唱!”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雄伟的歌声伴随着乐队敲打的鼓点声响彻在十字街头的上空,围看的人们越来越多。
第一首歌唱完后,小女生又回头向着观众大声说道:“下面,请听第二首表演歌曲《卖布谣》……”
小女生回到队列后,一个男生走出队伍前朗诵道:“没有了父母,只靠着嫂嫂织布、哥哥卖布。日子虽苦,还有米下肚。可是……”
一个小女生接着唱道:“嫂嫂织布,哥哥卖布。卖布买米,有饭落肚……”
一个小男声又接着唱道:“嫂嫂织布,哥哥卖布。小弟弟裤破,没布补裤……”
女声齐唱起:“嫂嫂织布,哥哥卖布……”
男声齐唱起:“是谁买布?前村财主……”
男女声齐唱起,歌声显得悲怆凄凉:“土布粗,洋布细,洋布便宜,财主欢喜。土布没人要,饿倒了哥哥嫂嫂……”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些住在附近的人从家里搬来凳子站在上面看,观众的气氛也显得很不错。
章凤楼看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显得特别高兴,她大声地报幕道:“下一个节目,请看歌舞表演《小放牛》!”
一阵悠扬的竹笛声飘起,笛声中章凤楼介绍剧情道:“《小放牛》是地方小戏剧,说的是一个牧童正在放牛,邻村的一位小姑娘路过问路,俏皮的牧童故意留难的对答情景。你们看,邻村的小姑娘过来了哟……”
伴着前奏曲优美的旋律一个俊俏的村姑走进场子轻盈地舞了起来,村姑的出现引起围场观众的一阵赞叹声:
“哎呀,这名村姑的伴相多俊俏呀!”
“是呀,你看她那身段多美哟。”
“是顶标致的,舞的也美。不知唱功怎么样?”
在人们议论中村姑亮开嗓子唱了起来:“三月里来——”
一句开腔,把围观的群众顿时吸引住了,演员甜美圆润的歌喉使得观众又变得鸦雀无声,只听她继续唱道:“三月里来桃花红,杏花白水仙花儿开,又只见那芍药牡丹全已开呀放啊,依得依唷嗨……”
“好!太妙了。”小姑娘婀娜多姿的舞蹈及演唱令观众兴趣盎然,有人竟喊起好来。
村姑继续演唱表演道:“来至在黄草坡前……见一个牧童,头戴着草帽、身披着蓑衣、手拿着胡笛、口里吹的全是莲花落啊依得依哟嗨……”
唱到此处是一个伴奏过门,小姑娘舞蹈了一阵子后放慢了速度唱道:“我说牧童哥,你过来,我问你我要吃好酒在那儿去呀买呀依得依呀嘿……”
竹笛的过门声中,头戴草帽、身披蓑衣、手拿竹笛的牧童轻盈地走上场来。牧童的出现令观众惊讶不已,有人议论道:“呀,这牧童也好俊俏呢!”
“看,她俩长的多像呀,简直是一个模样……”
“她俩肯定是孪生兄妹……”
在人们好奇和议论声中,牧童和村姑翩然起舞了一阵子后,只见牧童在舞蹈中唱道:“牧童哥我开言道……”
牧童一开腔,只见观众的赞叹声又起:“……不但人长的像,连声音都一样好听,真是太绝妙了……”
两名演员也不管观众的议论赞扬,只是认真地表演。牧童清晰的嗓音继续在飘荡:“我尊声女客人儿你过来,我这里用手一指就南指北指的高坡有几户的人家,杨柳树上挂着一个大招牌,哎——女客人儿你过来,你要吃好酒就在杏花村来呀依得依呀嗨……”
两位演员表演完后向场上谢幕时引来一阵阵地叫好声和全场观众热烈地掌声……
演出达到了**,场外的人群围的是水泄不通。章凤楼不失机会地开始了她的主题讲话:“乡亲们,今天我们省立四中宣传队在这里进行文艺宣传,主要是揭露封建会道门组织同善社欺骗、愚弄、麻醉我们柳州民众……”
围观的人群听见章凤楼在宣讲《同善社》的危害,大多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但章凤楼还是继续宣讲道:“当前,我们柳州的封建迷信活动十分猖獗,《同善社》乘机大肆活动,利用人们虔诚的心里,欺骗了众多的百姓入道。入道的人只要缴纳了一元二角钱的香灯费,礼拜菩萨一次,就可以获得神的保佑,解脱灾难……”她提高了声音说:“这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其实,这些钱完全进了同善社会首王孟丞、古利元等人的腰包……”
此时围观的人们,已经开始了骚动,有的人已经离散开去,但章凤楼还是继续讲道:“其实,世界上哪里有鬼有神呀,同善社……”
场子的人群有的开始鼓噪反对了:
“我们不听这些宣传,我们要看节目表演!”
“信神信鬼,自古有之,管你们学生屁事呀!”
“没有节目表演,我们都散了吧……”
此时的场景已经乱了,但章凤楼仍然想把话讲完:“我们不要听信《同善社》的胡言乱语,要努力清除封建迷信的毒害,砸烂束缚人们的精神枷锁……”
“吁——散场罗!不听了……”一阵捣乱鼓动之后,场下的人群已经大部分散去,剩下观众只是寥寥无几,眼看这场反封建的宣传失去了作用,许多演出队员急得都哭了。
姜钧铭和黄祖英连忙起身大声呼喊道:
“大家不要走开,演出还没有结束,下面的节目同样精彩……”
“对,我们马上继续表演……”
两人声嘶力竭地呼唤并没有使人们回头,大家显得非常沮丧。此时场边的几个观众看来十分同情学生们,他们走近大家说:“你们不要灰心丧气,民众受封建迷信的毒害太深,一时难以觉悟。《同善社》的信徒到处都是,知道吗?打蛇要打七寸……”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刘汉斌在饭桌上问起了在街头宣传表演的事情,他问家桃说:“家桃,你怎么也去参加你二姐她们学校的宣传队了呀?”
刘家桃得意的说:“是二姐请我去的,你问她吧。”
刘家杰总喜欢与家桃斗嘴,他说:“你尾巴粗呢,还请你去哟!”
刘家桃一扬脖子说:“就是,你嫉妒吧。”
刘家杰说:“你美呢,我嫉妒你什么呀?”
刘春音笑着说:“是这样,我们学校搞宣传,希望拿些好节目出来,多吸引些观众。大家就想到了我和桃桃以前演过的歌舞《小放牛》,觉得这个节目不错,肯定会吸观众。所以同学们就极力提议桃桃参加我们的宣传……”
刘家杰说:“你们学校就没有人了呀?非得要找桃桃去呀!”
刘春音说:“请桃桃来演是因为节目现成,我们两人不用排练就可以上场表演。再说家桃演的村姑确实招人喜欢,别的女生恐怕没有这种丽质天分,一时也排练不出来。”
刘家桃问:“爸,你也去看我们表演了吧?”
刘汉斌说:“看是看了,只是看的人太多,太挤,我一会儿就离开了。”
刘家桃撒娇地说:“爸,你说是我演的好还是我二姐演的好呀?”
刘汉斌说:“是讲老实话吗?”
刘家桃说:“当然了。”
刘汉斌作思考的说:“从伴相上来讲,你和你二姐倒不相上下,要是论起功夫来说二姐是要强一些。”
刘家杰说:“岂止是强一些呀!强的多的多呢。”
刘家桃不服气地说:“你懂什么呀,要不你跳一个看看!”
刘家杰说:“我要是真跳呀倒是和你差不多的。”
刘春音见家杰、家桃两人拌嘴心里直想笑。她说:“家桃演的村姑确实是好,把小村姑天真烂漫的性格演的是维妙维肖,唱的跳的都洽到好处,我们同学都赞不绝口呢。”
刘春音的称赞却让家桃腼腆起来,她说:“二姐,你就别夸我了,我知道我比你还差得远呢。”
“哟,桃桃比谁还差得远呀?”刘家杏随着话音走了进来问道。
刘春音说:“是大姐呀,你也没吃饭吧?”
刘家桃说:“刚好,我们也是刚动筷子。大姐,坐下一块吃吧。”
刘汉斌说:“王妈,给大小姐装一碗饭。”
王妈说:“是,我这就去。”
刘家杏说:“王妈你别动,我自己来吧。”
王妈说:“大小姐,你先坐下,我马上就好。”
刘家杏坐下来后问道:“刚才说什么呀?好热闹的。”
刘家杰说:“说家桃呢,她说她表演的节目演得好。”
刘家桃故作不高兴的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表演得好了?”
刘家杰说:“哟,又不承认了呢。”
王妈送过饭来说:“大小姐你请用饭。”
“谢谢。”刘家杏边吃边继续刚才的话说:“我也听说了,家梅和家桃表演的《小放牛》令人叫绝令人惊叹,说我两个天仙一样的妹子,都具有表演天才呢。”
刘家桃高兴地问:“大姐,你听谁说呀?”
刘家杏说:“我们学校的一名老师,他当时也在场看你们表演。”
刘家桃又问:“他怎么认识我们呀?”
刘家杏说:“你们俩去过我们学校,他见过你们。”
刘家桃说:“是这样呀……”
刘家杏说:“他当时说了一句话,你们肯定还有印象。”
刘春音望着大姐问道:“什么话呀?”
刘家杏说:“他说‘打蛇要打七寸……’,有印象吧?”
刘春音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们学联会的妇女部长正在宣讲同善社的危害,结果看的人大都走光了,我们有几个同学急的都哭了起来……”
刘家杏说:“我们学校的这位老师非常赞赏你们学生的热情,但他认为你们采用这种方式是达不到你们的宣传目的的。”
刘春英问:“为什么呀?”
刘家杏说:“他说,你们靠文艺表演来吸引观众,然后进行演讲。而观众是冲着你们的节目来的,并不想听什么演讲。再说封建迷信已有几千的历史,《同善社》入道内容又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和诱惑力,你们苍白无力地去宣传《同善社》的危害,人们愿听吗?观众不散才怪呢!”
刘春音问:“你们这位老师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家杏说:“他是说了一下,如果你们当初考虑把宣传的内容编写进表演的节目中去,这样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刘春音说:“我们是这样想过,但困难太多;要组织人创作、要时间。真太费劲也难做得好……”
刘家杏说:“这位老师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给你们提了个酲:‘打蛇要打七寸’……”
刘春音不太理解的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刘汉斌说:“蛇的七寸是蛇的心脏所在,如果受到致命打击必死无疑。这位老师的意思你们要揭露同善社的危险,应当从它的要害处下手才是。”
刘春音思想着说:“他们的要害部门在哪里呢?”
刘家杰说:“当然是在他们的总社喽。”
刘家杏说:“具体的办法你们回去再研究考虑吧,我们也只能是提醒一下呢。”
刘家桃问:“大姐,你今天回来是专门为告诉二姐她们这些的是吧?”
刘家杏说:“算是吧,这些日子学生们闹的厉害,我也回来关心关心嘛。”
刘家杰说:“我听陈主编说,明天报纸上也要发表文章支持学生的行动。”
刘汉斌问:“你们这个陈主编原来就是四中学校的老师吧?”
刘家杰说:“是呀,还有罗秉刚老师,柳江日报发行后他们的工作主要就放在报社这边了。”
刘汉斌说:“听说他们都非常有才华。自从他们到了柳州后,学校学生变得特别活跃起来。”
刘春音说:“是呀,陈老师、罗老师都上过我们的课。陈老师的国文课上的特别好,我们都爱听。还有罗老师,别看他总戴一付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有才华了。他上我们的历史、音乐课,我好多歌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刘家杰也说:“他们俩在报社也特别受人尊敬,现在报纸办的有声有色他俩功不可没。伍廷飏主任非常看重他二人,等于是放手把报社交给了他们管理。”
刘家杏也说:“柳江日报办的的确不错,柳州各界反映良好。那个罗秉刚写的评论文章犀利泼辣,人们看了直呼过瘾。”
刘汉斌却说:“现在外面传说他们是**……”
刘家杰说:“不会吧!不能把有才能的人都看作是**吧。我听说罗秉刚要调走了呢。”
刘春音问:“罗老师调往哪里呀?”
刘家杰说:“听说是调往梧州。”
刘汉斌笑笑说:“还有那位章剑也传说是**呢。”
提到章剑时刘春音不出声了,她脸上一阵发烘,脸刷的一下红到下巴根。好在刘家桃一句问话帮她遮掩了过去。刘家桃问:“阿勇哥是**吗?”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只见刘家杏说:“什么**国民党的呀,现在不是国共合作都北伐了吗!这有什么关系呀?”
刘汉斌自顾自地说:“要是**、国民党都像这几个人就好了。”
刘家桃奇怪地看父亲说:“爸,你说什么呀?”
刘汉斌说:“这几个人既有人品又有才华,难得的。”
刘家杰说:“爸,难得听见你夸赞别人哟。”
刘汉斌转问刘春音说:“你们的这些活动要搞到什么时候为止呀?”
刘春音说:“《非基督教同盟会》和《****会》已经作出决定,坚决开展对封建会道门的斗争,直到把它们取缔为止。”
刘汉斌担心地说:“学生们总这样闹下去会耽误学业的。”
刘家桃说:“爸,放心吧,不会的。我在广州的时候,学生们上街游行像是家便饭的呢。”
刘汉斌感叹的说:“现在的学生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哟!”
王妈见大家都不动筷子了说:“大家都吃好了吧?我把碗筷都收拾了。”
刘汉斌说:“好的,都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