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珍珠做衣
孟音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其实整个东宫上下,曾经都很盼着太子妃入宫。东宫如今形势特殊,没办法将所有人都摆在台面上,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见过宋秋瑟,也见过太子为了顺利娶人回来而暗中做的布排。他们都希望太子和太子妃能恩爱和睦,因为只有他们圆满了,底下人才会跟着圆满。
可千万千万不要发生误会啊。
宋秋瑟端坐在主位上,温温柔柔道:“我已经问宫里的老人了,她们说按照规矩,太子每月至少有十五天是要休在正妻屋里的,剩下的十五日……”她顿了一下,笑着说:“二位良娣商议一下,该如何分这十五天?”王家二女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
孟音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庭院。
太子沿着窗下慢慢走了一趟,坐在廊下听着。屋里,王妁稳住心心神,试探着问:“太子妃当真能劝殿下接纳我们?”她倒是不笨,知道问题的根源在于太子不肯接纳她们。宋秋瑟道:“无论之前你们是什么身份,如今都是东宫的人了,总不能一直拿自己当外人,我只问,你们可愿服侍太子?”问这句话之前,宋秋瑟的心里还有些疑惑。可瞧着她们脸上慢慢涌现的欣喜之情,宋秋瑟心里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棋子一旦藏了私心,便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了。王家姐妹前几日看宋秋瑟还觉得不顺眼,如今忽然就亲近了起来。又略坐了一会儿,王妁绞着手帕,开口道:“不瞒太子妃,妹妹这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宋秋瑟用目光示意她说。
王妁便轻轻问:“不知太子妃知否知晓,太子殿下还有没有其他房中人?”宋秋瑟一愣,回答道:“我不知晓,你为何会这样问?”王妁掩饰一笑:“哦,没什么,只是听说了些风言风语,想来都是外头人胡传的。”
可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
宋秋瑟不知是她们发现了什么,还是王贵妃对她们讲过什么。她不懂声色道:“不要胡思乱想,宫里若真有这样的大喜事,我不会瞒着你们的。”
王家姐妹脚步飘飘的离开了。
宋秋瑟这才发现外面一片寂静,很不寻常。她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孟音她们早就不知所踪了。
宋秋瑟环顾四周,看见廊下竹椅上坐了个人。是太子。
他穿着大红色的朝服,坐的却不端正,衣袖委地,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似的,都快躺上去了。
宋秋瑟走过去,歪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笑容:“怎么躺在这里?”李曜抬眼盯着她,眼珠漆黑:“我今天还能进得去房门吗?”宋秋瑟知他听到了方才那些话。
她也坐了下来,道:“王家姐妹虽然别有目的,但却很期待能与你有夫妻之实呢!″
竹椅狭窄,她一坐下来,李曜就不得不给她腾位置。于是两个人互相紧贴着,挨在了一起。
宋秋瑟成为太子妃之后,身份不同了,衣裙层层叠叠,厚得让人无法感知她的体温。
李曜难以控制心猿意马,他盯着宋秋瑟看了片刻,忽然道:“已经入夏了,不热吗?”
已经入夏有一段日子了,东宫尚且感觉不到热,距离她记忆中的酷热还差得远。
宋秋色望着庭院中深色的草木,想了一会儿,道:“今年的气候是不是有些反常?”
李曜碰了碰她的指尖,说:“是你身上太凉了。”院子外头,孟音缓缓舒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成婚后,脾气真是正常了不少。
李曜握住了她的手,起身牵着她回了屋子。门种种一声关上。
宋秋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掳住了腰身,悬空托了起来,抵在了门上。她别无着落,只能坐在他的小臂上,倾身勾着他的肩膀。慌乱了一瞬,她低头看着李曜清隽如画的眉眼,平复了心情,噙起一丝笑,道:“你东宫这门能靠得住吗?”
李曜将她稍微往下放了放,说:“你轻着些,自然是能靠得住。”蜀锦的外裳滑下肩头,露出里面的纱绫小袄,腰间的系带也松了。他换了个姿势,两人之间不再有距离,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他骨感分明的手指灵巧地探进了她的衣裳里。明纸糊的门窗让阳光亮堂堂的透进来。
宋秋瑟甚至都能看见光中漂浮的微小尘埃。随着他的发动,宋秋瑟控制不住的后仰,门轻轻响了一声,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李曜手下慢条斯理,丝毫不乱。
宋秋瑟一把扯掉了他的头冠,他的头发落了下来。她五指插进了他的头发中,狠狠地扣着他的后脑。
李曜又把她往上托了一下。
肩头的衣裳又滑落了些许。
宋秋瑟呼吸都在颤:“白天……这样……不好。”李曜:“那我停下来?”
宋秋瑟用力抓他的头发:“你敢。”
李曜吃痛,手上动作却没有乱。
他好强的定力。
宋秋瑟怀疑此刻就算是用火烧他,也不能乱了他的节奏。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宋秋瑟的心头浮现,她决定下次找机会试一试。事实证明,东宫的门确实不大能靠得住。
宋秋瑟已经竭力克制了,还是时不时撞响一声。她实在是耐受不住:“你的手不酸吗?”
李曜答:“不。”
宋秋瑟又吃了一顿翻搅,泄气了:“我的腰酸。”李曜不说话,又掂了她一下。
宋秋瑟咬唇仰头,修长的脖颈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水淋淋的。还是太温和了,连句克制的呻吟都不曾听见。李曜:“当真想把我分出去?”
宋秋瑟就知道他今天的反常是为了这件事。她摇头:“当然…不。”
李曜这才缓缓的把她放了下来。
宋秋瑟一沾到地面,便控制不住的往下软。李曜一只手就能托住她的腰,扶她靠在门上。“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他说。
宋秋瑟下巴抵着他的肩,把自己完全靠了上去,闷声道:“好啊,我负责,你还想怎样?”
李曜一手穿过她的腹部,抱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道:“你对东宫的手段一无所知。”
其实已经过了晌午,日头往西边走了,白日渐长,距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候。
李曜把她放在了床榻里:“我们等天黑。”但是在天黑之前,他并不打算让她有喘息之机。他在等天黑。
而她在熬。
腰窝深陷,肌肤如玉,玲珑有致,宋秋瑟伏在枕上,一转头,看见他托着笔砚走了过来。
他停在床榻边,说:“你不能动。”
宋秋瑟闭上限,把头转向另一侧。
第一笔水墨顺着她的脊背,柔和的滑到了腰际。宋秋瑟不想动,可她浑身都起了一层战栗。越是不想动,越觉得身痒难耐。
“你在画什么?”
“白梨花图。”
宋秋瑟瞟到了妆台上的镜子。
她的视角很低,看不清北上究竞是什么图案,但却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姿势。
他还让她不能动。
她偏要动一下。
笔尖从腰畔滑了下去。
李曜用手指揉了上来:“啊,花了……怎么办呢?”水墨在她的身上晕成了一团。
宋秋瑟感受着他在自己腰间揉捏的力道,忽轻忽重,撩拨之意明显。“怎么办呢?"他自言自语:“只能多添几笔来补救了。”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笔触都集中在她敏感的那一点上。白梨花图不难。
难的是各种各样不同程度的补救。
宋秋瑟发间汗涔涔的,忍耐真是一件好辛苦的事。细腻的笔触勾勒过她的腰身,却往那峰顶走去,继而在那最高处反复流连忘返,甚至还试图往他隐秘的沟壑处探寻。他当然是故意的。
宋秋瑟如玉的双腿绞在了一起。
每当她反应激烈之时,他便会停下来,静静等着她恢复平静。东宫的手段她见识到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日暮西山。
李曜放下笔,亲自掌了灯,挪了烛台凑近了瞧。孟音在外面敲门,提醒他们该传晚膳了。
李曜隔着门吩咐了一句:“温着。”
二人整整半天没出房门,也没传人进去伺候,孟音大致能猜到里头是何等情况,无奈退下了。
可见太子还是轻易不能惹。
李曜用手背抚摸了一下她的脊背。
水墨已晾干了。
他抱起她,走到了妆镜前,让她背对着镜子,坐在妆台上。“看看。"他说。
宋秋瑟慢慢回过身子,看着背后一副细腻精致的白梨花图。一簇簇黄蕊都在绽放在她的腰下。
她坐在妆台上,那梨花便随着她的饱满一同流动起来。宋秋瑟的气血往上涌,一路红到了耳根。
李曜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低哑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天黑了。”
他等来了天黑,便又是另一番灯下烛摇的光景。宋秋瑟躺在小小一方镜台,忍不住把手边的匣子都扫在了地上。叮叮咣咣。
颗颗圆润的东珠滚落一地,金钗银钗玉器翡翠砸了不知多少。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任由他细致的碾转。
慢有慢的好处。
她有足够的余地去回味品尝每一个瞬间。
最后究竟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宋秋瑟记不太清了,那时正是她意识最高涨的时候……
她只记得李曜衔了一颗珍珠喂进了她的口中,等她的津液在珠子上裹了一圈后,他又把珠叼了出去,缓缓研磨着她的谷地。他说:“珍珠很美,给你做件衣裳吧。”
宋秋瑟叹息着含糊回应了一句:“随便你。”水墨浸入了肌理,在浴池里被热水一蒸,也难以洗掉。宋秋瑟伏在白玉池壁上,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她白,还是池壁更白。李曜靠在她身后,浑身都透着慵懒和餍足。他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唇:“等什么时候这些痕迹抹平了,今日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宋秋瑟眨了一下眼,将眼睫上的水珠碰了下来。李曜问了句:“我行不行?”
宋秋瑟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