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me(1 / 1)

奥辛龙寺 Aash 4779 字 21天前

第35章Shame

“抱歉!”

“你别走!”

麦克拉特气愤得认为这有辱他的贞洁,而罗莎觉得自己眼睛不干净了。她拔腿就往门外跑,因为太过慌乱没看路,一枚网球旋风般砸来,罗莎一下子踉跄栽地上,脑门着地。

投球的男生吹了个口哨,看她的眼神透着看肮脏下等人的蔑视。“喂,小贱民,把球丢回来。”

他们嬉笑着吹口哨,罗莎大脑嗡嗡的,她跪在地上,看到绿色地面上有一滴滴的鲜红血花,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鼻血。她胡乱抹着鼻子,结果血越流越多,男生们集群发出哄笑,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身后有脚步声,一只大手捡起球,直直砸了回去,巨大响声后全场陷入沉默,有一种丧尸围城的安静,男生们面面相觑,看着那个球孤零零落地,都不敢接麦克拉特站在她后面,越靠越近,他的影子落在她身上。“你怎么样?”

罗莎听到麦克拉特问自己,她感觉膝盖很疼,那里流了很多血。她摇摇头,试图站起来,似乎很轻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费劲,迷迷糊糊的,头脑有些晕眩,一阵恶心倒了下去。

好像被人抱了起来,她趴在巨大坚硬的怀抱中轻颤,意识渐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无异于给猪吃珍珠。”

学院大礼堂内,保守党竞选那天的暴行历历在目,同样的人山人海,民粹围攻,多么熟悉的感觉。

罗莎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她刚睡醒揉揉眼,身上盖着一床白色被子。她记得自己不晕血的。

校医匆匆来看了眼,说她是晕自己的血,至于剩下的磕碰伤口都是外伤,不严重,可以自行简单处理下。

罗莎撑起身,望着发炎的伤口微微喘息着,她额前刘海被汗湿,浑身泛着红晕,最尴尬的是麦克拉特站在床前。

校医在忙,简单开了药,就去接待其他病人,罗莎小心翼翼把黑色长筒袜褪下去,疑惑腿上怎么只有一只。

她没多想,褪到一半,膝盖上的伤有点疼,不禁蹙起眉。头顶笼罩着阴冷直视。

罗莎知道麦克拉特在看自己,等她抬起一双烟灰色眸子看他时,他又把视线别开,她低头,他又看,阴魂不散的感觉。处理到最后,袜子黏连在半结痂的伤口上,她吸口冷气,这里可能需要剪刀。

麦克拉特盯着她又白又滑的大腿,嫩嫩的软肉闪动着牛奶般的光泽,他咽了咽喉头,嗓音喑哑:“我来帮你吧。”

罗莎反应激烈:“走开,我不要你碰,你不是嫌弃我脏吗,装什么好心?”麦克拉特噎了下,视线缓缓降落,面前这具洁白纯净的身体,她出身卑劣,不择手段,无疑是极污秽的。

“你就是很脏。"她玷污了自己尊敬的兄长。“我脏,那你哥哥不脏?”

麦克拉特很生气:“你怎么敢那样说我的哥哥,明明是你勾引他的。”父母早逝,从小是兄长教养他长大的,在麦克拉特眼中,何塞威严高洁,不可侵犯,但如今她很轻而易举地取代了他的关爱。感情诡异复杂,麦克拉特无法对她不怀偏见。罗莎闷闷道:“所以刚刚你不该制止他们的,贬低我令你觉得舒适。”麦克拉特生冷板着脸:“我并没有那样感觉。”“但你就是那样贬低我的。”

“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很不道德。”

罗莎无法忍受他的侮辱:“你说我不道德,那有想过你兄长的道德吗?还是这种美德只有我需要具备,只要求我这样的下位者具备,却不要求上位者,这就是剥削。”

麦克拉特垂眼轻飘飘道:“你又在说什么主义。”“我没有说主义,我是在说现实。”

“现实?如果不是哥哥的安排,你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知道学院已经禁止招收社会福利生了吗?如果不是哥哥,你现在已经被退学了。”罗莎对此毫不知情。

她挤出点字:“所以我该很感谢他的开恩?”“这难道不是你吹的枕边风么?”

“哦,你顶着满头蜘蛛丝在胡言乱语。”

麦克拉特好生气,象征威严高贵的血统在她眼里只是蜘蛛丝?她竟敢说他比太阳还耀眼的金发是蛛丝?这是亵渎贵族的罪名!他脱口而出:“你的头发比乌鸦还黑。”

“你不仅头发像蜘蛛丝,你发情的时候就像一只吸血蜘蛛压在我身上,恶心死了!”

麦克拉特要气岔气了:“你就不能用一些美丽点的描述?”“不能,因为你恶心。”

说实话,有时候罗莎也不知道他们身上的天然优越感从何而来,尤其是在跟何塞睡之后,他得到了她的身体的同时,她也得到了他的,经过实践她不觉得凭借那副身体他有什么好骄傲的,顶多是好看一点点,壮一点点…粗一点点。<2

所以,他们骨子里总是如此傲慢,令她很疑惑。麦克拉特无比仇恨道:“你嫉妒我,所以才跟我抢夺哥哥。”“我嫉妒你那稀巴烂的论文吗?你那些啰嗦文字只是为了凑数的,又蠢又啰嗦,像一坨**"<1

罗莎抛出了最具致命性的侮辱:“海茵都比你写的强。"<1麦克拉特要抓狂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毫不留情地指责他,而且这样露骨的苛责还是来自于一个低贱的第七区贱民。

“你怎么能把海茵那个蠢货跟我相提并论?”在他们的语境里,海茵的地位完全约等于猪。1“因为你讨厌。”

“我讨厌?那你呢,是谁刚刚偷看我换衣服?”“我才没有偷看你,你走开,我讨厌死你了。”“你以为我不讨厌你?”

他又要扑过来了,罗莎用病床上的枕头丢他,丢完就跑,麦克拉特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来,他飞快追赶她。

校园里出现了一场奇观,两个学生中的知名人物从实验楼穿过操场,罗莎一口气跑到女洗手间,同学们都蔚为大观。“女人,出来,我要和你决斗。”

“快出来。”

罗莎嫌弃他吵,在包里掏出耳塞堵上耳朵,开始看书。麦克拉特狗脾气上来了,他抛弃了风度与教养,在外面一直不停转圈,异常顽固地守在外面。

两人里外耗着,就这么天黑了。

一个女生战战兢兢:“同学,有人叫你出去。”罗莎猛摇头:“我不能出去。“麦克拉特那副红眼样子像是要张嘴撕了她。女生过了会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件衣服:“同学,他说卫生间里冷,让你先披上。”

这时候还不忘他的绅士风度,

怎么办,麦克拉特还不走,罗莎捂着头,感觉脑壳疼。卫生间气温越来越低,罗莎熬过几个小时后,探头探脑地想知道麦克拉特有没有离开,这时一个身穿西装的高壮女人笔直走进来。罗莎对她有些眼熟,她是何塞的御前近卫之一。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请您出去。”

罗莎有点怕,牢牢抓着书包:“我不能出去。”“大人来了,他说您必须出去。”

罗莎面色惨白。

她硬着头皮走出去,男人身形颀长,带着墨镜,乔装打扮过了,但还是一眼认出了是何塞。

他牵着她的手往校外走,她的手很凉,于是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

几个近卫装作路人低调地在身后默默跟随。何塞显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经过:“你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罗莎害怕他的苛责:“因为麦克拉特是你弟弟。”何塞坦然道:“没必要担心那个,我是很公平公正的理性人。"1他视线低扫她光秃秃的一条腿,膝盖的伤口已经结痂。司机为二人打开车门,车内空间宽敞,几个近卫都黑压压靠窗坐下,维持静默。

麦克拉特已经在车上了,坐在后排位置。

罗莎不肯坐在他旁边,何塞只能坐在中央,左边麦克拉特,右手环抱她。他亲切询问罗莎:“你要向他道歉吗?”

罗莎用沉默拒绝。

“好吧。"何塞叹了口气,“麦克拉特,过来,跟她道歉。”这下罗莎和麦克拉特都震惊了。<1

“过来,麦克拉特,跟她道歉。”

何塞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两个必须和好,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媒体上出现这样的新闻。”他甩出一页报纸,标题惊天炸裂,圣宾叶的贵公子一一麦克拉特校园求偶式的追逐,花花小报纸的出刊速度令人咋舌。何塞对弟弟教育道:“对待女士要有绅士风度。”罗莎在他臂弯里低声说:“我不需要。”

“什么?”

“我不需要这些风度。“罗莎抬起脸,嗤之以鼻,“没什么用,小恩小惠,冠冕堂皇。”

麦克拉特闻言磨着牙,隔着哥哥的身体恨恨盯着她。何塞按了按眉心,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像看两只小学生。他把金发拂过前额:“好吧,麦克拉特你出来。”车辆停下了。

麦克拉特站在何塞面前,有些畏惧这样平静的兄长。他低下头认错:“我不该惹出这样大的闹剧。”何塞背着手,声音很慢:“不,你的错在于,你惹她生气了,我不想看到女孩子生气,明白吗?”

麦克拉特愤怒地告状:"她说我写的论文像一坨**”何塞点点头:“很中肯的评价,跟她的比起来,的确如此,你看过人家的论文吗?"<1

麦克拉特彻底没了气。

“不能惹女孩生气。"何塞问他明白了没有。再不明白就是要扁他的意思了,虽然长大后何塞几乎没动过手,但那双长眼一扫,流露的静默让人胆战心惊。

麦克拉特点头说明白了。

他以为事情结束。

“拿来。“何塞伸出手。

“什么?”

“拿来。“声音平静而有威压。

麦克拉特不敢违逆,他极不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黑色长袜,那是罗莎在医务室落下的。

他脸上泛着羞耻的红晕。

何塞脸色铁青,敲了下他的脑门,把袜子叠工整,一丝不苟收在自己口袋里。<2

麦克拉特从小哄睡都是他亲自来的,弟弟有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何塞发出警告:“离她远一点,你一靠近她就没有自制力。”弟弟简直太迷她了。<1

麦克拉特扭捏着:“我在努力控制。”

“能控制得住还叫失控么。”

麦克拉特这下默不作声,但那双眼睛透着不甘。何塞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意思,怀有多少心机,他们兄弟审美如此相似,也许麦克拉特已经想到了以后,奴隶法案出台后,在罗莎主人那一栏里也会有他的名字,尽管排在他的后面。<2)

“她不行。"何塞必须提前打断少年的念头,坚决的,没有余地的。甚至又一次重申。

“麦克拉特,我不准备对她实行公有制,听明白了吗?”“这不公平,是我先遇见她的。”

“那又怎么样呢,你先遇见她,可她并没有跟你在一起。”那是因为你不让!谁知道他的亲哥哥会先下手横刀夺爱。麦克拉特感受到了年上男人的奸诈与无耻,但他默默忍下了。上车后,麦克拉特昂着头,气势汹汹跟罗莎道歉。他臭着脸:“我跟你说对不起。”

罗莎把头扭过:“谢谢,我听到了。”

两人都倔倔的。

这算是勉强接受了。

何塞有点无奈地松一口气。

在路上,他无声把罗莎捞过来,揽着她,把她的大腿用大衣盖住,揉搓她的手。

他的手心微凉,罗莎很不习惯这种肌肤之亲,想把手抽出,但他又暗暗加重了手劲,相握变成了十指交叉。

麦克拉特坐在他们身边,全程目不转睛,发现两人亲昵的举动后他一阵恼怒与难为情,心里萌生出一种奇异的刺激,几次瞥过来,又厌恶,却又忍不住关注。<1

在半路,他彻底受不了这种煎熬,执意要下车,何塞用眼神平淡示意他滚越远越好。

到了私邸,何塞忽然把罗莎打横抱了起来,她叫了声:“你做什么?”“去给你处理下伤口。”

“我自己会走。”

她还是不喜欢跟他的这种亲密,锤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老乱动,何塞不吭声,把她抱到一楼的某间卧室,拿来药箱,开始涂抹药水。罗莎的身体陷进大床里,软绵绵使不上力,她把腿往后蜷,他把她的腿又抓回来,继续一丝不苟地涂抹。

浓郁的紫色药剂晕染在白色皮肤上,发出干净刺鼻的冷腥味。罗莎皱着鼻子,嗫喏道:"疼,别涂了。”她推不开他,疼得用手揪他头发。

“啧,别抓我头发。”

“那你别涂了,疼死了。”

两人扭打了一阵,何塞把她推倒了,他长腿分开跪在床上,身下是她死死并拢的腿。

他的眼神落下一道流光,指尖分开她的大腿,被他摸过的地方,又疼又痒。罗莎感觉莹白色的蛛丝在将她缠绕,越缠越紧,她呼吸凌乱,浑身泛着紧张的虾粉色。

“不要。”

“听话。”

何塞低头吻她,让她明白在床上该听谁的。津液从他们相触的嘴角流下,灯全灭了,城堡外飞过呼啸风声,罗莎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杂糅着黑暗与晚风,她的指甲掐进他后背,敏感绷紧,在骨与肉的麻意与痛处中颠倒失重。

她看到男人那双瞳孔浮沉在不自然的诡异阴郁里,积蓄,变浓,他幽蓝色的眼球深处竖起一道裂隙,像夜伏的大鸟忽忽亮闪着,钴蓝的光晕与她漆黑发散的眼神碰撞,互相侵蚀,融为一体,风声吹过光影明灭的地方,他们的融合扭曲辉煌而致命。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