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1 / 1)

第29章生了

薛母日日在家,很清楚林知了午后就闲了下来。听闻此话便明白林知了不想管这事。为了小女,薛母不敢给林知了添堵,也不想给儿媳添堵,稍坐片刻就戴着斗笠回屋。

陈文君的预产期到了,没人敢让她进厨房,近日不是薛母做饭薛瑜烧火,便是刘丽娘做饭林知了烧火。

刘丽娘听到公鸡打鸣便从屋里出来,看到不可能出现在厨房的人她惊呆了。回过神来刘丽娘便去对面,压低声音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朝门外看一眼,“今日也没有太阳啊。”

林知了长话短说:“我没有再帮薛琬拿绣活,这事你知道吧?”“知道。二婶拿的。上次她从李记'出来还碰到了大哥和你二哥。”林知了:“以前半个月一千八,如今一千文,活没少做,钱少了一半,二婶心疼钱就叫婆婆找我。”

“希望你帮薛琬拿绣活,所以她才来做饭?临时抱佛脚不是吗?"其实绣活这事刘丽娘一直想问,“那个绣活你在哪儿找的啊?”为了薛琬的名声林知了不打算坦白:“给布店做活,布店要赚一笔。我是直接找上本人啊。”

“你大姐帮你找的吧?"舍得花钱请人做团扇的人必然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家唯有林蜻蜓认识,“那二婶这事,你要怎么做?”林知了:“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刘丽娘不担心她,只担心二婶,可二婶有今日也是自找的,“我去厨房看看。”

申时左右,一家人用过午饭,林知了拉着弟弟洗脸洗手,随后去睡午觉,浑然不给婆婆和薛二婶说话的机会。

暮色四合,薛理从城里回来。

林知了看着他裹着寒气进屋,问道:“下个月什么时候发月钱啊?”薛理愣住,心里很凉,宛如路上迎面吹来的冷风,但他的神色还跟往日一样从容:“初一。”

“那初六我们进城买几斤棉花,再买几块布,我们一人做一身棉斗篷。若是还有剩余,再做几副护手。还没到冬至,这个冬天长着呢。”薛理的呼吸停顿,感到难堪,他是不是被梦里发生的事影响到了,怎么会认为林知了爱钱爱到没了人性啊。薛理喉咙干涩,有些艰难地问道,“休沐日酒店客多。”

“又不差那一日,不用觉得愧疚。"林知了把她今日晾晒的棉衣递过去,“我感觉棉花太硬,等我们买了新棉,就拆了做成小被子留着你晚上盖腿吧。”今日这场雨过后,明日定会比今日冷,兴许夜里就会降温。这几日薛理每晚都会批改学生的文章,有的时候赶上几个学生同时把文章给他,林知了睡了他还在忙。

薛理听出林知了弦外之音愈发羞愧,就他这样还妄图当贤臣。注定要成为奸佞!得亏他想起梦中那些事还觉得割裂。薛理不敢叫林知了知道他内心那么断龊,便说道:“你和小鸽子再做两件棉衣。”“我俩有衣服。"虽说原身不如林蜻蜓首饰衣服多,而林家在吃穿上也不曾苛待她。原身同知县的妻弟定亲后,林家就给原身添了许多四季衣裳。小鸽子沿了光也添了几身。只是丹阳县甚少下雪,没有厚棉衣,先前林知了才去城里买蚕丝做冬衣。

薛理:“先看看一件棉斗篷多少钱。”

“对啊。若比去年便宜就做两件。兴许明年棉花收成不好又贵了呢。“林知了想到这些就问道:“就这么决定了?”

薛理点点头。

林知了叫他抱着棉衣暖暖手,“我去给你倒热水。“厨房里有才烧好的,说完话就去厨房。

薛理终于敢长舒一口气,注意到小床上的小孩:“你这样在屋里待了一天?”

无精打采的小孩站起来:“阿姐说外面冷,出去要生病。阿姐也不敢出去。姐夫,明日我可以跟你去书院吗?”

“不下雨可以。下雨天我无法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书再抱着你。”小鸽子指着挂在书架上的书包:“可以放我书包里啊。”“这么不想在家?”

书院学生上课时没人跟他玩,但书院够大,他可以去射箭场,也可以去厨房,还可以跟门房谈心。小鸽子怕姐夫发现他贪玩:“我要考状元!”“又是听谁说的?"小孩语出惊人通常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小鸽子捂着小脸不要被他看出来:“没谁!”“跟你姐一样装吧。"薛理感到冰凉的手暖起来就把棉衣放到椅子上留他晚上盖腿。

林知了拎着水壶进来添一杯水,顺便问弟弟要不要。小孩摇摇小手,林知了回厨房。

薛理仍然有点不敢面对她。听见林知了喊他用晚饭,愧疚感险些把薛理淹没。薛理抱起小舅子,记起林知了最在意这个弟弟,便决定日后对他再好些。晚饭后林知了照旧给婆婆八十文,这是薛理先前答应的。林知了才把钱递出去,薛二婶就递出五十文,不明真相地人在此定会认为她同林知了抢着给钱。即便薛理迟钝也意识到二婶反常,何况他很敏感。薛理微微侧向林知了,眼神询问,下雨天也不耽误你整治她吗。林知了笑而不答,低头问弟弟:“吃饱了吗?”“还有栗子吗?"山上树梢上还有许多板栗,薛母和薛瑜前几日捡了许多埋在厨房一角土里,随吃随取。今日下午就剥了许多板栗煮粥。小鸽子喜欢软糯香甜的板栗不禁起身看去。

林知了:“还有一点米汤?”

“我饱了。”

林知了好笑:“我们去洗手洗脸?”

“我可以玩一会儿吗?”

林知了撒手:“可以啊。"回屋拿到帽子就去外面找弟弟,她才不管谁刷锅洗碗。

薛二婶见林知了都不嘲讽她“今日怎么想起来做饭。"便意识到她不想帮薛琬拿绣活。见薛理也要起身走人,薛二婶叫住他,“理儿,先坐下,二婶问你点事。你在城里认识的人多,知不知道哪个大户人家缺绣娘?”刘丽娘目瞪口呆,疯了吧?三弟是男人,打听闺阁之事,他还有何颜面去万松书院。

薛母也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丹萍,你胡说些什么?”“又不是让他问夫人娘子缺不缺绣娘。大户人家的公子郎君用的荷包不是绣娘做的?万松书院那么多富贵公子,问到一个就行了啊。"薛二婶说得轻松,薛母坚决反对,“这事不行!”

薛二婶:“你说不行那你给琬个找个活?”薛母张口结舌,我欠她的?!

薛理听糊涂了:“琬妹妹每月四贯钱是不如城里绣娘赚得多,可是不用看东家脸色。二婶一一”

“哪有四贯!“提起钱,薛二婶就忍不住抱怨,“现在每月只有两贯!”刘丽娘见状可以断定薛理还被蒙在鼓里,顿时想添一把火。虽然她也是给五十文家用,可近日找薛二哥给牲口看病的多了,他诊费便宜,每次都会收到一点心意,有的时候是几个鸡蛋,有的时候是一把蒜苗,这些东西也进了薛二婶一家肚子里。刘丽娘一想到给薛瑞个懒鬼吃就觉着不如喂狗。越是这样想刘丽娘愈发忍不住:“三弟怕是忘了,半个月赚两贯是弟妹给琬妹妹找的活。现在琬妹妹做的活是二婶找的。这不是省一成跑腿费吗。”薛理神色微变,什么时候的事?难道真是他忘了,“二婶,我娘子不会平白无故不帮琬妹妹拿活。”

“我什么也没做。她说天凉了那家人不用团扇,我想着你妹闲着也是闲着才揽下这事。”

刘丽娘再添一把火:“前些日子弟妹生病,二婶好像说苍天有眼,我没记错吧?”

薛理猛然转向他二婶,薛二婶不禁哆嗦一下,急赤白脸地解释:“你一一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怎么病了!”

刘丽娘:“那您就当我听错了吧。"左右三弟是听清楚了。薛理的脸色沉下来:“二婶,明日我会再给瑞弟布置功课,不会故意刁难他,直到做完所有功课,我再教他破题写文章。你不用拿二叔威胁我。我一介白身会怕乡亲戳脊梁骨?你再胡说八道,那就把家谱分开。”薛母感觉说重了:“理儿一一”

“母亲倘若认为不妥,您去给琬妹妹找活,再教瑞弟写文章。”薛母顿时有口难言。

薛二哥见他娘神色窘迫忍不住心疼,想数落弟弟腰上先挨了一下。薛理转向大哥:“我在城里给你找个护院的工作。五日一休,管吃管住,每月四管钱。大哥愿意做,初一跟我进城一一”“愿意!"陈文君替薛大哥应下来。

薛理:“日后我把家用加到百文。二哥和大哥不用加,但大哥休沐日要同二哥上山砍柴,给家里挑水!”

薛大哥连连点头。

薛二哥说道:“我其实一一”

刘丽娘打断:“你二哥也同意!“别以为她不知道,定是心疼大哥要揽下砍柴和挑水的活。

薛理对他母亲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先这样。”二婶不禁喊:“理儿一一”

“该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二婶应当知道怎么做。"薛理说完就往外走。薛母和妯娌面面相觑。

刘丽娘顿时觉着心心里畅快,拿起碗筷去厨房刷锅洗碗。薛二哥跟进去就问:“你怎么一一”

“大嫂!”

薛二哥瞬间想起大嫂陈文君这一两个月干的事,若是他说出帮大哥砍柴挑水,赶上休沐日他给牲口看病叫大哥挑水砍柴,大嫂定会拿今日的话堵他。不如砍柴的时候叫大哥歇息,挑水时叫他挑半桶。薛二哥叹气:“以前也没有这么多事。”

“以前三弟功名在身谁敢计较?"刘丽娘问道。薛二哥能去济世堂当学徒,薛大哥有机会跟人学拳脚功夫,皆是因为人家听说了薛理的大名,他日必能高中。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济世堂和镖局也着实因为去年薛理被点为探花一时间名声大噪。饶是兄弟二人都有差事也不好娶亲,只因女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薛家没钱没房。薛理中举后朝廷免了税收才有媒人登门。那个时候丹阳县上上下下都认为一人得道全县升天,莫说家里没有龌龊,就是城里的人都变和气了。

往事不提也罢。

薛二哥拎着水桶去村里打水。

近日城里便宜的水果只剩橘子,今日闲着无事林知了便和二嫂商议明日试试别的。刘丽娘担心耽误明日的事,烧好一锅热水就出去喊林知了洗漱。林知了和弟弟坐在一起烫了脚就叫薛理也烫烫脚,晚上睡觉舒服。薛理去厨房舀一瓢热水倒盆里。

林知了诧异:“不倒掉?”

“你俩在屋里待了一天脚又不脏。"薛理挽起裤脚,“今日天冷,别叫小鸽子睡小床。”

小鸽子伸手:“阿姐抱抱。晚上我和你睡!”“阿姐睡觉翻身会压到你啊。你睡阿姐身边。"林知了摸摸被子很凉,“相公,有没有汤婆子啊?”

薛理:“有两个。我洗好脚找母亲问问。”得知一个薛瑜在用,一个在大哥屋里,薛理便回来告诉林知了明日中午他出去买两个。

林知了担心弟弟捂不热被子,就让弟弟跟她睡。薛理把小孩抱过来:“跟我睡。”

林知了帮他俩掖被角,“被子窄了。”

薛理:“明年攒了钱做两条宽的。”

小孩好奇地问:"有了宽宽的被子我们一起睡吗?”“是的。你早点睡,明日要起床背书。”

小孩贴着他温暖的胸口过了一炷香就睡着了。薛理告诉林知了自下个月初一,每日给母亲百文,只因他没有时间上山砍柴。林知了感觉他心疼婆婆手里没钱。薛理赚得多有权决定给亲娘多少钱。再说,家用变成百文,去掉薛理和小孩的早饭钱,每月还能剩一贯钱。这一贯钱足够薛理买笔墨,用不到他给林知了的十贯钱,林知了便说道:“这种小事相公可以自行决定,不必事事告诉我。”

薛理想聊聊薛琬的事,二嫂的话浮现在耳边,他顿时问不出口,转身把灯熄了。

翌日清晨林知了找婆婆拿钱买猪油。

薛母考虑到大儿媳妇要生了,坐月子要吃点好的,给林知了百文。林知了到了猪肉铺又添二十文,要带皮的肥肉。屠夫切好,林知了请人家把猪皮切下来。屠夫手艺好,猪皮上只沾了一点油。林知了接过猪皮,屠夫愣了一下:“这个还要?”

林知了:“我拿回去有用。只是刀不如你的锋利才劳烦你把肉和皮分开。”屠夫看着地上筐里的猪皮:“娘子,你给我三文钱,我这里的全给你?”“干净吗?”

“自然是干净的。”

林知了掏出三文钱,屠夫拿出几张猪皮,林知了感觉是半头猪的。简直是意外收获,林知了一路上心情极好。

林知了跟刘丽娘提过做别的替代钵仔糕,这个别的正是猪皮冻。做好后切成小块浇上料汁,可以像卖钵仔糕一样拿去刘掌柜那里卖。只是听说很多富贵人家不屑吃猪肉,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好在如今天冷,做好可以放一两日,今日卖不到,明日进城试试。猪皮上毛多的地方林知了切下来,左右不值钱。零星几根猪毛,林知了拔掉。妯娌二人忙到午时才清洗干净。

林知了决定午饭后再做,就把猪皮放柜中做面皮。天冷了,林知了只做十多份,她一个人带过去。

刘丽娘担心又有人进厨房,林知了走后,她就把针线筐拿出来,坐在卧室门外斜对着厨房给薛二哥做鞋。

下午妯娌二人在厨房熬皮冻,村长带着几人过来提醒薛家交税。林知了就对二嫂说:“我们各交各的。”

刘丽娘也知道婆婆手里钱不多,出去说道:“村长,我们各交各的。”村长看向薛母,薛母知道儿媳体贴她,很是欣慰,不禁笑着说:“听璋儿媳妇的。村长,你家今年地税用粮还是用钱?”“我用粮食。”

薛母去屋里拎一袋稻谷--她寻思着村长用粮食,说明今年粮食合算。随后又把她一个人的“丁税”给出去。薛瑜年幼无需交税。林知了这边给了她和薛理的。

薛母把薛二婶的抵税也交了,用的是粮食,“村长,瑞儿他娘在家,你去找她拿人丁税。”

“还差你家老大的。”

刘丽娘大声喊:“大嫂,别睡了,村长来了。“说完就拍门。陈文君耳朵里头塞了毛,在她一通叫喊声下来也没法装聋作哑。孕妇月份大了身体不适很常见,村长见陈文君脸色不好也没有一丝怀疑。收了钱他就带人去找薛二婶。

翌日,林知了带十份皮冻和十份面皮去“竹林深处”。以前林知了直接递出去,这次先问清楚人家吃不吃猪肉。

有几个老熟客今日在店里请客,听到林知了的声音就起身说:“林娘子,是不是有新菜?”

林知了对眼前的食客说一声“失陪”就走过去:“猪皮做的,您吃过吗?”“没有吃过。我们吃过糟鸭掌,还怕猪皮啊?来一份尝尝。吃不惯不怪你。众口难调啊。”

林知了笑着说:“多谢。我没敢放太多盐和蒜,担心心吃完了口渴口臭。”老食客先尝一口,他以为一夹即碎,没有想到跟炖软的牛筋似的,又比牛筋有食欲,透明处如水,白如莲花,韧性好口感佳。客人见他吃上瘾也忍不住夹一块,很是意外,适合下酒啊。客人边吃边问林知了还有没有。

林知了见一桌六人:“再来两份?”

老食客伸出手指。林知了又加一份:“虽然猪皮便宜,但清洗的这么干净很难,因此和面皮价钱一样。”

被请的客人问道:“什么面皮?”

林知了拿一份:“面做的。”

客人浅尝一口不禁说:"小娘子,这是米做的吧?”“面啊。怎么做的不能说。”

老熟客深以为然:“这个猪皮做的要被刘德全的厨子学去,他取名"凝脂玉露′敢卖我们一百文。”

说曹操曹操到。

刘德全笑着走过来:“林娘子,又有新菜啊?”林知了:“水果太贵,先前做的糕一份十文没得赚。今日我就换了食材。要几份啊?”

“两份!“刘德全毫不客气地拿走两份。

林知了:“猪皮做的。你学会了也不好定价,要我说尝尝算了。”刘掌柜看着碟中很好看的菜很意外:“猪皮不是黑色的吗?”“黑毛去干净是浅白色。刘掌柜不妨买一块猪肉试试。”刘掌柜决定明日进城买猪肉。

林知了到家把钱分了就对二嫂说道:“切出的边边角角晚上吃了,整整齐齐的皮冻都留着卖。”

刘丽娘:“明日再买些猪皮?再过一天休沐,酒店人多,你去刘掌柜店里,我去城里试试?”

“我再买些碟子。”

翌日林知了花了五文钱买了许多猪皮,又花几文钱凑够四十个碟子,又买些盐和调料。

傍晚煮好皮冻,无需她提醒,二嫂刘丽娘就把调料送林知了屋里,皮冻放橱柜中,柜门锁上,用的锁是刘丽娘房门上的大铜锁。农历十月最后一日,林知了才把食盒装好,听到薛大哥从屋里跑出来喊薛二哥,说他娘子要生了。

刘丽娘问道:“我们还去不去?”

“我们又不会生孩子,留在家里也是添乱。“话虽如此,林知了还是拎着食盒出来找薛理,“相公,我还去不去啊?”薛理:“做好了?去吧。你和二嫂都不懂,在家也帮不上忙。”听闻此话,匆匆忙忙出来的薛母停下:“家里有我,有你大哥,还有你二婶,用不了那么多人。”

林知了和刘丽娘到门外看到弟弟;“小鸽子,大嫂要生小娃娃了,你不许进去。”

“为什么呀?”

林知了低声说:“小娃娃很弱,轻轻一碰就坏了。去找你姐夫,他去哪儿你去哪儿。”

刘丽娘看着小孩进屋走远了才问道:“你太仔细了吧。”林知了:“没生就日日拿孩子说事,生了指不定要做什么。二嫂,你听我的就跟二哥离远点。二哥不懂的只管说不懂,叫大哥去济世堂找老大夫。”妯娌二人的皮冻卖完回到家,陈文君还没生。林知了把钱分了,便对二嫂解释:“这一次只有这么多。买了几样香料,香料贵。”没有做面皮还可以分到八十文,刘丽娘不嫌少:“明日卖完歇一日,在家里看看要不要帮忙?生孩子终归是大事,以前有什么不高兴的都先放一放。”人命关天的大事,林知了自然不会计较,“歇两日吧。若是用不着我们,就去帮刘掌柜挖竹子。”

薛理和小鸽子在里间午睡,听到二人的声音他醒来恰好听到妯娌二人的对话。薛理想起梦中的刘丽娘也责怪他不该随太子一条道走到黑。梦中的他为此修恨,现在想来不过是人之常情。

若是二嫂一直是非分明,他可以暂且忘记梦里那些事。薛理听到林知了说“做饭吧。"脚步声越来越远,薛理穿戴齐整出去。林知了想问婆婆要不要给大嫂单独做,出来看到薛理:“你在家?”“午时前在二婶那边。“薛理帮不上忙,也不想帮忙,林知了走后他就带着薛瑜和小鸽子躲去隔壁。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鸽子饿的要林知了抱抱,薛大哥卧室里传出小孩的哭声。刘丽娘长舒一口气,想起什么跑到门边问:“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