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1 / 1)

第25章最

“程总,你别这么小气嘛。”

江稚之前见他往衣柜里挂了好几件衬衫,白色黑色居多,“随便哪件都行,我不挑的。”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

那些衬衫程与淮都穿过,虽已洗净,但借给她当睡衣穿,明显不合适。长久的沉默里,江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还未亲密到可以贴身穿他衬衫,何况他们还要一起同房过夜,确实暖|昧得过头了。可这不是被逼没法么?

总不能让她穿这件充满暗示的睡衣出去吧。那不如什么都不穿。

江稚将手里的睡衣揉成一团,从门缝丢出去。她扶着腰,大部分重量压在门上,浴室门“砰”地撞上。薄纱如艳丽的红色蝴蝶般飞坠,恰好落在程与淮脚边。纵然涉猎多个领域,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但他仍无法辨别出这团薄纱到底是什么东西。

“晴趣睡衣。"江稚像是有读心术,体贴地为他解疑答惑。又静了好几秒。

站得太久,她腰酸难忍,只好故技重施:“这样吧,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同意借衬衫给我的话,我就直接开门出去了。”门外的人还是不给回应。

“。”江稚的手握上了门把。

脚步声再次靠近。

她轻轻将门把一旋:“二。”

玻璃门上多出了一道人影,依然没有表态。“二……“江稚干脆豁出去了。

门拉开,混着玫瑰香气的水雾争先恐后涌出一一几乎同时,她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相反方向的力道,缓慢却不容拒绝地将门重新合上。

男人声音沉冽,微微发紧:“我去给你拿衬衫。”对于他的妥协,江稚已经很会得寸进尺了:“除了黑色,其他都行。”她现在不太喜欢黑色。

程与淮打开衣柜,直接忽视边上的另一套睡衣,从衬衫里选,黑色的她指明了不要,白衬衫又有点透,他最后挑了件竹青色的,质地柔软,比较适合当睡衣。

他拿着衬衫回到浴室前。

里面的人早已听到动静,一截纤白似葱段的手从门缝探出,接了衬衫,嗓音清软地跟他道谢。

程与淮没说什么,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光线微晃,他看了眼浴室那面巨大的玻璃,上面映出她穿衬衫的剪影,仍是若隐若现。

又看了看她原先坐着的那张椅子,正好对着玻璃,一览无余。方才他洗完澡出来,她惊得站起身,面染潮红,眼神闪躲。那怎么也藏不住的心虚慌乱,算是有了解释。程与淮沉沉地呼出一口灼气,从冰箱里拿出冰水,拧开瓶盖,仰头喝尽,压下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

在她出来前,他又顺手关掉了房里的灯。

但他显然失策了。

须臾后,浴室的门开了,空气里涤荡着一股玫瑰清香,女孩子拨弄着乌黑长发走出来,身上穿着他的衬衣,松松垮垮,好在足够宽大,该遮的地方都被遮住了,唯独两条纤细白皙的腿还俏生生露着。在人为制造的一室昏暗中,清水出芙蓉般,白得好似会发光。程与淮浑身一僵,短暂的失神后,他低垂视线,盯住地面。多此一举,弄巧成拙,气氛反而变得越发怪异。江稚不太适应黑暗,目光下意识第一时间去寻他:“怎么关灯了?”“………应该是坏了。“程与淮面不改色。下一秒。

江稚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地按亮了灯。光明骤然重现,一瞬间照亮立在沙发旁的男人英俊的脸。灯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没坏啊。”

程与淮脸色有几分不自然,避开了她的注视,若无其事道:“可能是电压不稳定。”

江稚没发现他的异样,也没细究,她往下轻扯衬衫衣摆,还是短了点,只堪堪遮到月退根处,稍不注意就会走光。

难怪小说里女主角穿上男朋友衬衫,男主都会受不住蛊。惑再来亿次,某种暗示意味简直不要太浓,尤其她闻到了熟悉的积雪木气息,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仿佛被他拥在怀中……

实在是太亲密,太暖|昧了。

江稚心尖突突地跳,走到门后,认真研究逃生路线。这是她每到一个陌生新地方必做的事,出入口、安全通道位置定要牢记在心才有安全感。

同时心里还盘算着,不知说服他不关门睡觉的可能性多大?几乎为零。

算了,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反正他也在,能逃就逃,来不及逃的话,大不了就一起死呗。

脑海中简单过了两遍逃生演练,又检查完门锁,江稚慢悠悠穿过客厅,爬到床上,依次摆好三个枕头的位置。

程与淮到小露台喝完今晚第二瓶冰水,平心心静气地回来,看见她趴在床上玩手机,他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微信的聊天页面。这么晚她还在和谁聊天,程明朗?

还是今晚新加的好友,抱着吉他自弹自唱那位?“不早了,睡吧。”

“再给我两分钟。"江稚举起手机朝他晃了晃,理直气壮,“我在忙正事!”十分钟眨眼过去。

江稚终于忙完正事,迫不及待坐起身和他分享喜悦:“曾有德联系我了。”她之前果然没猜错。

曾有德前脚出走老东家,后脚被封杀,这么一通闹下来,以她对许铭安的了解,必定对曾有德心生不满,他一方面不愿公然得罪程氏集团,另一方面也不可能任由这么一条疯狗流落在外,还是给点小恩小惠吊着,拴在自己眼皮底下更保险。

原来是在和曾有德聊。

程与淮淡声问:"他答应你的要求了?”

“嗯!“江稚趴到床尾,眼眸亮亮地看着他,“你猜我是怎么挑拨离间的?”程与淮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她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故意让张副总私底下去接触其他五位从山庄离职的高管,精准传达挽回他们的诚意,不计条件高价挖人。”

许氏酒店集团本就因疫情三年接连亏损而面临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大厦将倾之际,同样经不起五位刚入职高管屁股都还没坐热就集体出走的舆论冲击。许铭安为了稳住军心,只能拿出实打实的利益留人,答应给他们分股份。当然,曾有德肯定是被排除在外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去?只能做出向她投诚的明智选择。

这不就给她趁机而入,趁火打劫到了吗。

江稚好不得意哦:“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很厉害?”程与淮抱臂若有所思,在拉拢曾有德这件事上他只给了她大致方向,但没想到她这般擅长掌控和利用人心,先是虚晃一招,让对方内部崩乱。又借着制衡之名,行离间之实,一环扣一环,不急不躁,游刃有余,最终一步步达到了目的,而自身切实利益半分未损。这和他在商场上的行事风格几乎如出一辙,像是他亲自手把手教的。程与淮重新看向眼前的人,她并不像表面展露的那般柔软、随性、无害,内里是坚韧通透的,甚至带着他尤为欣赏的棱角和锋芒。但她的锋芒并不带攻击性。

“你对程氏集团有没有兴趣,要不要考虑下和我共事?”“不要。“江稚毫不犹豫地拒绝,管理一个山庄已经够她累的了。何况,她对程氏集团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他。

这种事也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她意不在此,程与淮并不打算强求,拿起放在桌面的手表看了眼,零点十五分。

他关了灯,躺到沙发上:“睡吧,晚安。”这就结束话题了?也不挽留一下她吗?

哼,好没有诚意。

也许他只是临时起意,或者在和她开玩笑吧。江稚冲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拳,躺回原位,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晚安。”床头特地留了盏壁灯,她就着昏黄灯光,看向不远处的沙发。沙发空间有限,男人手长脚长,身体无法完全舒展开,加上又向来过的是养尊处优生活,夜里肯定睡不好。

其实她也仅占用了大床三分之一不到的位置,空着也是浪费。何况她对他的人品有信心,正人君子,光风霁月,她并不介意和他同床睡,反正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程总,要不你还是来床上睡吧?”

程与淮不为所动:“不用。”

那样他估计会整夜失眠到天亮,睡沙发还能勉强眯会儿。“真不考虑?我睡相很好的。”

想到她几次踢掉毯子的“前科",程与淮不置可否,挑了下眉,没再出声,阖眼酝酿睡意。

好一会都没听到动静,他该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平时这个点不还在书房加班?

为了确认他是不是为了回避问题而故意装睡,江稚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程总?”

又轻声喊他名字:“程与淮。”

男人正面仰躺着,睡姿端正,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自然地沿着沙发边缘垂落,指节清劲匀称,手背上青筋微显,如长年积雪覆盖的暗青色山脉。不折不扣的睡美人。

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放任自己,这么近,这么细致地偷看他。江稚目光缓慢地在他脸上游移,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山根高,鼻梁挺,嘴唇的形状也很漂亮,骨相和皮相可谓卓绝。尤其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闭合着,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漠然疏离,很是勾人。他的每一处,都精准长在了她审美点上。

江稚俯身凑近,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几缕发丝不经意从他肩侧,扫向锁骨,最后划过下巴。

假寐的男人为了不露出端倪,极力克制着,可喉结仍细不可察,小幅度地咽动了下。

江稚浑然不觉,学着猫的样子,张开十指,逞凶似地伸向他:“我真要兽性大发咯。”

他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长睫浓密,根根分明,安静地在眼睑处印出扇形暗影。

江稚观察了半响,喃喃自语:“看来是真睡着了。”又轻轻叹息了声,为自己揣度他装睡的小人之心。等她意兴阑珊地转身走开,沙发上的男人也已忍耐到极限,喉结轻滚了滚。他抬手按住,将那即将溢出的低低闷笑声压回胸腔,却无法控制,在黑暗中,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唇角一点点地扬起。因为这个小插曲,零星睡意丁点儿不剩。

程与淮动作极轻地侧过身,于他而言,睡觉是一件很私密的事,进入深度睡眠后,意识全无,一切都将失去掌控,也最容易暴露真实自我。所以,他的卧室从不容许他人侵入。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和她同处一室,他还不太适应。很显然,另一位当事人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听着床上传来的和缓呼吸声,程与淮哑然失笑,她还真是对他一点都不设防。

凌晨两点半了。

程与淮仍处于失眠状态,神思清明,朝里边翻了个身,曲起的膝盖不知压到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摸,从缝隙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安。全套,还拆封过。

情侣套房有这种东西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发上?想到某个可能性,程与淮立时从沙发起身,站到了一边。这张真皮沙发不知承受过多少次男欢,女爱,即使清理干净消过毒,他仍觉得隐隐不适。

也许是刚刚起得太急,不小心误触到某个开关,“嗡"的一下,沙发竟突然震动了起来,强度越来越大,在深夜安静的房间里,嗡鸣阵阵。程与淮”

江稚从梦里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地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往外跑。很快她就发现是一场乌龙。

“抱歉,吵醒你了。"程与淮语气透出几分无奈。他走进浴室,用湿巾将身体裸露在外的部位反复擦拭后,换上另一套干净睡衣出来。

江稚正对着震动不停的沙发看了又看,啧啧称奇。第N遍感慨这家酒店的情侣套房是真有东西,居然还搞了个助,兴的晴趣沙发。

又看向朝她走近的男人,面沉如水,神情复杂,她一下没忍住,“扑哧”笑出声:“哈哈哈……”

程与淮淡淡瞥她一眼。

没看太细致,目光一触即离,昏昧光线中,仍能看到她长发披散,穿着他宽大的衬衫,露出纤直双腿,白得晃眼。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江稚按亮灯,穿好鞋子又走回来,蹲在沙发边,强忍着笑,故作严肃地提议,“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把它的震动模式关掉吧。”三更半夜的,也不好让工作人员来处理,免得以为他们真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当场人证物证俱全。

程与淮也正有此意。

两人分工合作,围着沙发来回研究摸索,江稚还去网上搜索,然而根据关键词搜出的都是很不正经的答案,一番捣鼓下来,依然没找到关闭方法。江稚困得直打哈欠:“要不别管它了,你去床上睡吧。”程与淮让她先去睡,他打算自己再研究一下。江稚实在很困,洗净手脚擦干,躺回床上,想起来他有洁癖,即使沙发关停,后半夜他应该也不打算睡了。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她再次尝试说服他上|床睡,不出意外又被拒绝了。

“你不睡的话,"江稚气性上来,决定和他正面硬刚到底,赌气道,“那我也不睡了。”

程与淮再次……”

江稚被睡意裹得有些迷瞪,只舍得睁开一只眼看他。耐心告罄,她拍了拍床边,命令道:“快来!”没想到这招居然管用。

他估计也是拿她没办法,又一次妥协了。

江稚如一尾轻盈的游鱼般钻入被子里,接着,一道颀长人影靠近过来。她紧闭双眼,长睫轻颤,感觉到床侧微微塌陷,几乎能想象到他上,床的动作,如何躺下,又是什么样的睡姿……

这是天意,今夜他们注定要睡一张床。

她顺着这个念头坠入梦乡。

程与淮背对她侧躺在床边,彼此之间隔着他所能隔开的最大距离,听到她呼吸渐趋均匀,已然入睡,他也合上限,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虽然他不会趁人之危做出越线之事,但毕竟是个男人,她多少应该对他有所防备。

同时反省:

他已经为她破例太多次,这是最后一次了。旁边的人存在感过分强烈,程与淮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闻着若有似无的幽香,睡意渐渐堆积,他意识开始涣散,似睡非睡间,依稀听到她轻声问他:“程与淮,借我一件衬衫,行不行?”

他没同意:“不行。”

于是她很熟练地威胁他,不借衬衫她就什么都不穿直接出来。这一次,他没伸手去拉那扇浴室门,她跑出来,跳进他怀里。他抱紧了她,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咬,慢吮……辗转亲吻。仿佛肖想已久。

顷刻间,天崩地裂,梦境也随之崩塌。

程与淮醒过来,他一向浅眠,很久都没睡得这么沉了,也罕见地没有做噩梦。

无端端却做了另一种梦。

令他心心率失齐。

他后知后觉喘不过气,原来不知何时,她越界而来,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乌发如瀑,千丝万缕地散乱着,铺在他胸前。分不清是谁的体温,很高。

她没有好好穿他的衬衫,大概嫌不舒服,睡觉时偷偷解开了两粒扣子,浅橘色灯光下,那一缕清晰显露的椿色,随心跳起伏着,白得如同饱满的茉莉花有即使是无意,程与淮也很清楚这个角度的窥视,很不绅士,更不道德,绝非君子所为。

可他竟无法控制视线,将它移开。

接手集团后,程与淮几乎全年无休,心思精力都投入工作中,在男女之事上并没有太大的欲,求,且都在可控范围内。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情形下,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一簇簇温软的气息喷来,程与淮颈间筋脉凸显,小腹也随之收紧,几乎到了极限。

煎熬地缓了片刻,他小心翼翼将她从身上挪开,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手,她的腰,甚至,其他地方。

整个过程她都没醒来。

程与淮给她轻掖好被子,走出小露台,吹着冷风,灌下第三瓶冰水。收效甚微。

那儿的变化依然很明显。

天边隐隐露出鱼肚白,快天亮了,这个样子没法见人,他只好又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映在镜子里的人很陌生。水珠沿着眉心,鼻梁和下颌滑落,眸底的欲,念却清晰被具象化,丝丝缕缕地涌现,交织,浓得化不开。

人非野兽,不该被本能欲。望支配。

而他最擅长的就是克制和忍耐。

偏偏在最紧要关头,它们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失控的原始本能击败。他颓然地靠向冰凉的墙,弯下腰……又忍不住仰头,喉结不停地滑动。地动山摇,他抬手遮住眼睛,彻底放、纵自己沉,沦。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这样狼狈。

片刻后。

他又回到洗手台前,将手放到打开的水龙头下冲洗,按了两泵乌木玫瑰洗手液,反复揉搓洗净,擦干后,满手的玫瑰清香。天色微明,鸟鸣啾啾。

程与淮换上一身衬衫长裤,重新恢复平日里丰神俊朗,禁|欲正经的模样,走出浴室。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仍安然熟睡着,睡颜恬静。这是他眼中真实的她。

而另一个她,在他的想象里,被他搂抱着,亲了又亲。毫无疑问,她是巨大的干扰源。

程与淮暂时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再和她待在同个房间,他取了冰箱里的最后一瓶冰水,轻掩上门出去。

随便去哪都好。

程与淮开车到山顶看了一场日出,估算着她睡醒的时间回来,推开房门,便见她拿着那件晴趣睡衣,轻易就将红色薄纱撕成几片,丢到沙发上。可能长时间运作下不堪负荷,它总算熄火消停。“程总,你去哪儿了?”

江稚醒来时,他已不在房内,摸了摸他睡的位置,没有余温,他应该起得很早。

“出去走走。”

程与淮看到床上乱糟糟的,地板也一片狼藉,散乱着纸团,似乎还沾了某些可疑夜体……

他按了按眉骨:“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戏做全套嘛。"江稚说出自己的顾虑,“万一退房后舒宇他们杀个回马枪,搞突击检查呢?”

本来是没有必要伪造事,后现场的,但他们不都把……沙发给震坏了么?甭管真实情况如何,至少在外人看来,昨晚的战况就是这么激烈。这锅推不掉,得背好。

江稚检查一遍,查漏补缺,啊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道具。看她拆开一盒安。全套,还撕掉包装,丢进垃圾桶,程与淮不由得头疼,指腹轻按太阳穴。

“一晚上才用两个是不是不太够?“事关他面子,江稚认真向他请教。程与淮”

江稚懂了,又拆开两个套,见他还在看她,似乎欲言又止。她有点拿不准了,犹豫地问:“四个还不够吗?”程与淮无言以对。

考虑到他的男性尊严,江稚又多开了一个,语重心长且委婉地说:“就五个,真不能再多了。”

“小说里一夜七次是不符合现实的,虽说我们是在演戏,但也要结合实际,不能过于浮夸,否则很容易穿帮。”

程与淮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