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的太容易,弄得徐然都想安家。明州的秩序良好,义军不偷不抢,就是接管了州府的税收,提高了那么两成而已。
望着港里停着的大船,都是钱啊!可惜没有水手,抢了这些船也没法打海战。能当海贼也好啊!打个征服战争,做个天皇,徐然又在意淫。
明州安逸无事,不过还是招募了些水手,借了两条大船摆在港里。就算有十万大军围城也不怕,大不了上船走人。
徐然缺马,消息更新的太慢。都到四月份,才知道宣州丢了,王重霸降了。
黄王领兵在宣州与高骈决战,又败了。等到了五月,又没等来好消息,黄王又败了,在饶州。
饶州在江西吧!历史地理知识贫瘠的徐然大约也知道饶州不在浙江。怎么越州那边一直没传来消息!高骈忘了?徐然可是不敢怠慢,自己这几个渣兵可是经不起折腾的。赶忙又征了几艘大船,又派人给李严送信,让他做好侦查,一旦形势有变,立刻跑路。
担惊受怕的徐然立刻向江西方向撒了探马,可惜两条腿的探马跑不快,一时半会根本带不来消息。着急也没用,抓紧练兵是正经。
上次看到李严拿的烟火,徐然就打起了火药的主意,可是搜罗了全城也不见一个火药作坊。连诵经烧汞的和尚道士都抓了,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这位犯了神经的都头大人想干什么。火药不是牛鼻子道士练出来的吗?看着哆哆嗦嗦的张真人,也不像说谎的。
“就是那炼丹时,有时会突然爆炸,啊,就是一声巨响,丹炉裂开,你可曾见过?”徐然孜孜不倦的描述,希望这位吓破胆的道爷能想起来。
“无有,贫道的丹炉使了十几年都未曾换过,没有遭过天谴!”道爷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明州偏僻,道观穷苦,一年也炼不得两炉丹药。”
“硝石硫磺之物可是认得?”徐然总算想起一点火药的配置,但是没见过,总不能自己从头研究吧!
“认得认得,只是祖师爷早就立下规矩,炼丹不许用此物,说有不详!”道爷回答总算让徐都头心里好过些。
“那道人,道观可住的舒适?”都头笑着问道:“可有妇人消遣?”
“啊!道观清修之地,岂可有妇人,便是有道友娶妻,那也是人伦之常理!”道爷慌了,脸是煞白。
“真的没有?”
“没有!”
“当真没有?”徐然笑着贴了上去,右手已经摸到了刀把。
“有有,是我不守清规,望将军饶命啊!”道爷哭了!
“收拾收拾,做我的随军道士吧。”徐然转身离去,不顾那道士痛哭。
“随军道士!”随哪门子军啊。
“大哥如何知晓道观有妇人?莫不是让跑跑去查了?”袁方很晕,道人是他执来的,大哥未去。
“我随便说说的!”
从此队伍里便多了个随军道人,天天都有些小兵找他测字打卦,生意甚是红火。
就算现在制不得火药,也要做好人才储备,等见了李严再问问他。
趁着明州无事,徐然琢磨着加强部队建设。
在杭州讹了李罕之不少铁枪,队伍总算不用拿着竹枪戳来戳去,千把人组个长枪阵也是块难啃的刺猬。但是全军上下也就十来副破烂不堪的铠甲,杭州之战的缴获都被尚标拿了,只给自己留了副山文铠充门面。
没有铠甲的长枪阵碰到弓箭就死翘了,明州是个贸易港口,也不产铁,铁器贸易一项是朝廷监控的重点,这边存货很少。
不过贼有贼的办法,徐然下令各个商户必须以铜钱铁钱缴税,或以铜铁替代。又拆了几座铜铁筑成的佛像丹炉,背着善男信女牛鼻子秃驴的诅咒,勉勉强强凑足了打造铠甲的铜铁。然后他集合了全城的铁匠来仿制自己身上的山文铠。
山文铠是唐朝低级军官的制式装备,防御力与自重都比明光凯差一些,但基本上能对弓箭免疫。
兴冲冲的徐然被铁匠师傅们泼了一大盆冷水,打造不出来,没那本事。郁闷的徐然看着拆成零碎的山文铠,各种甲片大小不一,甲片间的衔接构架十分复杂。这帮子铁匠一没经验二没技术,也没时间让他们慢慢研究,天知道能在明州住多久呢!
思索再三,徐然还是决定做棉甲,打造出一片片大小规制一样的铁片,一片一片的嵌在棉衣上,就像大清国的棉甲那样。这样的棉甲远程武器的防御力还是很强的,就算近战刀砍也有些防御效果。铁匠再笨,打造个铁片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调拨的兵士打下手,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这帮铁匠不能要,太次,徐然恨恨的想。
棉花布料还算好弄,江南农业发达,用了大把金银和武力进行了交流后,一千人用的棉花布料到手了。这次徐然没有采用以前兵服的文衫样式,而是直接仿照后世军用棉大衣的样式,更厚重,下摆一直到小腿。
从胸前到大腿的地方全部嵌上铁片,又配了一条牛皮带从腰中束紧。样式看着还不算太丑,就是穿在身上十分不舒服,重倒不重,因为只有一面有甲导致前重后轻不平衡。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身后也嵌铁片吧,用处不大还增加负重,最后加了两跟武装带稍微缓解下。
红军战士不需要舒适,徐然安慰自己。反正明州富庶,徐然很恶趣味的给每人配了一顶雷锋帽,棉花用的贼多,戴在头上好似熊猫。外面一层层的铁片嵌成了鱼鳞,又搞了一个铁口罩包着脸,硕大的一颗头颅只留着一条缝露出眼睛。
王贤穿了一会就受不了要脱。“太厚,怕是还没打仗就要被热死了。”
袁方还好,忍着没说,不过从他不时扭动的身躯来看,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大哥为何要用棉衣,以前的兵服上镶上甲片不也可以?”反倒是另一条汉子趟了浑水。
瞧了瞧小队头贺定边,徐然突然想到,这个学徒家祖上是不是出过将军!
“又不是天天穿,上阵才穿的。有一层棉花,好歹防些弓箭,热死总比被射死强!”
“这个样式却是怪异的狠,胡人也未曾有这样的甲胄,从中间开口!”赵胜倒是没觉得热,只是对款式表达了异议!
“穿着方便嘛,军中从简,由不得那么多规矩!”又想了想,不能让这帮家伙闲着,不然又找事。“嗯,你们,对,就你们,合计一下,看看士兵们的背包怎么打,才好背着这幅棉甲行军方便。嗯,王贤跟我来。”
徐然不是很懂打仗,感觉自己这个乌龟壳练好了只能守不能攻也是个问题。
“咱们是不是去弄些弓箭?”没有骑兵,搞点弓箭应付下?
“大哥要弓箭做甚?咱们没有弓箭手,练好弓箭没个三五年光景是不成的!”王贤说的很有道理,让某个军事白痴汗颜。
“弩箭呢?我看咱那几台弩箭射的也蛮准的。”
“这里连山文铠都仿造不出来,弩箭怕也不成。”
徐然默然,弩箭在这个时代属于高科技,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总不能列阵干挨打不换手吧!”徐然是不肯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