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战斗(二)(1 / 1)

队伍集合完毕。连长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话。

“鄙人鲁光益,是你们的新连长!以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当然致命的是,他的普通话不是太标准,光和管有些分不清楚,所以有几个士兵终于绷不住露出了大白牙齿,裂开嘴巴开始笑。结果被一旁的副连长白了几眼,只好识趣的强装起严肃来。

连长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可能是习惯了。自从撸管这个词语面世以来,改名字的想法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但他老爸是家族的族长,说什么也不让他改。还说什么,大家都不按照字辈取名字了,为了列祖列宗的传统,他又是族长的长子,就将就一下吧,最后见他还有理由,老爷子气得直发抖:

“鲁光益,你的名字是老子起的!你要是改了名字,就别回来了!”

见士兵们之间的议论久久不息,让他难堪起来,是时候拿出一点威严来了。

“行了!”

看见连长的脸已经黑了下来,大家就闭上了嘴。

“今天晚上,我和突击队的兄弟们,要去完成一件师部交给的高度机密任务。”

接着看了自己的电子表接着说

“现在是5点32分。突击队的人和排长们留下,其他人一个小时以后还在这里集合,解散!”

“谁是一排长!?”

“我是!”

不一会儿,连长就把手下的三个军事主官都认了出来,接着就把他的突击队重新编组计划说了出来,并询问他们三个是否有异议。结果几个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出这个头,这些在战场上勇气爆棚的军人对气场强大的连长有些畏惧。最后他只好点了一排长说个清楚,一排长这才开始细细回想连长的问题。想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就回答

“报告连长,没有异议!”

之后三个人就按照连长的意思去挑选自己的人了,很快三十个人的突击队就被三个行动组。连长又问几个新的部下是不是已经确定了名单,尽管每个人都想把最优秀的士兵拉进自己的队伍中,但是熟人熟事的,挑多了尖子兵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一些,于是都心照不宣的高低搭配起来,所以三个行动组的人员组成还比较均匀。于是都斩钉截铁的回答了连长。

那一幢已经只剩下框架结构的楼房,没有墙壁的遮挡,很容易就能看见远处的楼宇之间缓缓下沉的夕阳。头顶还有一些陆航的武装直升机在楼间盘旋着,有时还朝着地面发射一些导弹和子弹。虽然大规模的推进已经停滞了下来,但像这样的小规模的冷枪战斗扔在持续。

金色霞晖印在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士兵们普遍对于战局持乐观态度,尤其是北线的日军狗急跳墙的突击没有超过四天就歇了菜,胜利的消息在阵地口耳相传,每个人三句不离这些小道消息。

没有连长在的场合里,罗马都很是拘束。对于陌生人嘴舌笨拙的他,和其他新战友也搭不上什么话,别人问起北线的事情,他只说个冰山一角,大部分时间就在一边默默的吃着自己的东西。一个不知道罗马底细的士兵,很快成为焦点,他把缴获坦克的事情,添油加醋吹得神乎奇乎的,博得众人喝彩。而关于罗马的报道,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见报。

很快太阳滑下去之后,夜幕降临,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连长准时出现在集合好的队伍面前,脸上带着一些不乐,刚才才被师长狠狠地熊了一台,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十几分钟之前说好的皮划艇被几个军需处的人用卡车送了过来。

“瘪的?”

看着连长满脸狐疑,军需官才突然回想起来,笑着赔不是。

“噢,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

赶紧吩咐手下拿出几支手动的气枪。说着就把文件给他签字,连长连忙陪着笑容问潜水器材的事情,但对方不知识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总之打死也没有他说的东西。被纠缠的有些烦的了之后还直接跟连长说:

“军务紧急!鲁连长实在不相信的话,就打个电话给师长吧,”

说完这句话军需官朝着连长敬了军礼,收回他手中带有本人签名的接收确认单之后,就和他的小罗罗们上了卡车,扬长而去。眼看师长给他透露的正面战线总攻的时间还剩大约一个半小时,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师部。没等他的有些冗长的报告全部说完,师长开口就是一个铺天盖地的“滚”字,连长的耳朵被吼的生疼,接着师长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话,

“自己想办法!现在跟老子伸手要东西的人多得快让老子这儿成军需处啦!”

没等连长再多说话,师长就挂掉了电话。面对师长有些耍流氓的行为,他真的是一点点的办法也没有,只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后面扑哧扑哧的打着气,连长在突击队面前当众启封了任务简报。

“根据我拿到的简报,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从蒲定河里,潜水渗透到下游的蒲定公路桥。有一辆坦克空投失败了,上面要我们去把车组的人救出来。”

说到这儿,也证实了他听到的某些传闻。北线重装部队支援不力造成的巨大损失引起了高层的注意,集团军被最高层责令反省。不过现在看来直接空投可能不是个好办法。

连长正说着话,一个气喘的士兵在他的耳边边小说的报告,连长听后看了看皮划艇旁边的,站着十几个满头大汗的士兵。都这么卖力,是因为连长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必须在这十分钟的时间内把皮划艇打满气,否则军法处置。这些平时都坐在电脑旁边情报排的士兵们,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就没有再做过什么剧烈的体育锻炼了,这样想想连长也是为了他们的健康考虑啊。

连长回过头来接着说:

“所以我们需要冒险通过日军的阵线,绕到他们的背后。总之这次任务很危险,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够活着回来。但是我能保证我自己会跟在场的各位,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这是我的遗书!”

说着就扬起自己手中的信签纸,士兵们一听这话血液沸腾了起来,心情格外澎湃。自此连长在他们心中树立了高大威信。

很快遵照连长的命令,突击队每个队员在瓦砾堆选出了二十几块砖头,结结实实绑在自己的身上,将皮划艇反过来扣在头上,手抓住揽绳,仔细确认安全挂钩已经正确挂在缆绳上。

接着连长身先士卒,带着他的小组迈着紧密的齐步,走到了河水里,越走河水就越淹得高,很快就没入了河水中之后,冒了一些气,**个活脱脱的人,就消失在混沌的河水里。后面士兵尽管心里害怕的不行,但是连长的话如鸡血一样让每个人还在兴奋的状态。也走入了河水里,随着脚下一空,奇妙的悬浮在河水里,皮划艇下的水面上露出几个脑袋来。新奇体验带来的兴奋和脚下空空带来的恐惧感,交集在每个人的心中。但很快发现除了河水的气味不是太友好之外其实还好。

这个几乎照搬照抄加勒比海盗里的某个天才桥段的做法也略有创新。皮划艇里的空气和反过来的空间,也能储存一这空气,以及配重的设定,也算是连长的深思熟虑了。

不过好景不长,当新奇慢慢退却之后,逐渐闷热浑浊的空气,让时间过得相当缓慢,每个人的脑袋都晕晕沉沉的。如果是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可能已经开始骂娘了。但一场暗暗的较劲在士兵之间展开。能到这支师部直属特勤队来的,哪个不是原来部队的佼佼者,一个轻轻的哎呀,就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被认为是二流货色的主。所以连长半带开玩笑的问罗马:

“罗班长,要不要弄几个兵给你带啊。”

罗马一看这些家伙的气场,顿时就如同白菜腌了一般,苦笑着回答:

“连长你又拿我开玩笑。”

突然皮划艇撞到了什么东西,被弹回来了一些。队伍在河里混混沌沌的不禁有些慌张,但连长却期待已久,这是日军用来封锁河道的沉船。也就是说过了这道坎,就算是进了鬼门关了。一阵不算太好听,橡胶与锈迹斑斑的钢铁摩擦声音,所有人都顺利通过逼仄的通道,头顶开始一阵阵隆隆的螺旋桨搅动水的声音,已经能够想象出水面巡逻的繁忙,脚下浑浊的河水中,探照灯的光柱在水里来回的搅拌。但是士兵除了知道河水的味道真的不轻之外,其他什么事情一概不知道,到底漂到什么地方了也就更没有人清楚。突然几根白色的轨迹直插入水里。敌人不太友好的火力侦察,也不知道日军到底发现了他们没有。要是现在扔一颗手雷下来,都会把他们永远的变成为河神的祭品,这些动静让士兵们开始捏着一把汗。

接着又顺着河水漂上一段后,引擎声和探照灯光柱逐渐远去。痛苦的煎熬曙光终来临,警卫员拿着有定位终端认真的核对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对连长说:

“连长,我们好像已经到了!”

一听这话,连长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好像个屁,到底到了没有?”

他很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警卫员马上明白过来,换了一种口气回答:

“报告,到了!”

一激动时,呛了一口河水。

连长把配重挂在缆绳的上面,下了第一道前线命令。

“罗马跟我来!其他人原地待命。”

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往微臭的河水里钻了下去。

原地待命只是好听的说法而已,按照连长走之前的交待,他们必须一直在河水折腾以保证不被河冲到下游去,这一点很重要事关行动的成败,所以下水之前,连长也就一直不厌其繁的反复交待,直到众人的耳朵都起了茧。罗马一听他这么,暗暗庆幸自己提前从这种痛苦的煎熬中解脱。

“是!”

也深深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把头埋进了河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