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深田凉子脸上变色。
杨人杰恨不得上去拧女儿一把,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
“你瞪我干什么?刚刚不是还在说这事呢。”杨雨诗假装天真的对她父亲道。
“噢?你们刚才讨论什么了?”荣梓义颇感兴趣的问道。
“我们在说,我到底应该什么时候嫁人。是抓紧办呢?还是等我先工作几年再说。”
“你年龄小,还是应该先工作几年。”杨人杰马上道。
“这样啊,那你是同意我先去参加演员训练班的学习了?要工作,首先得掌握技能嘛。”杨雨诗很认真的问。
“当然。”杨人杰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么好吧。我也觉得我不应该那么早就结婚。既然父亲也这么说,我还是多在社会上历练历练吧。”杨雨诗勉为其难的道。
杨人杰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深田凉子一句话马上让他把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深田凉子问道:“杨小姐刚才说是荣家未过门的媳妇,那么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杨小姐是哪位的未婚妻?”
荣梓义好整以暇的看着杨雨诗,看她今天这场戏如何收场。却见杨雨诗大大方方的挎起荣梓忠的胳膊,笑吟吟的道:“深田小姐,我是荣家二少爷、梓忠的未婚妻。原来这事你还不知道。我以为,以你和表哥的关系,他早就告诉你了呢。”
深田凉子狐疑地看看荣梓义,又看向杨人杰。
杨人杰尴尬的笑笑:“是,是,这事早就订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深田凉子笑道:“我还不知道阿忠先生有个这么美丽的未婚妻。你们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荣梓义挑挑眉毛微笑道:“是啊,这件事情订得仓促。每次提起的时候,我都象是第一次知道一样,自己都还要惊讶一番呢。”他象是总结似的道:“好了,凉子,我们不要打扰这一家三口了。我在那边订了位置。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似乎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吃上一顿饭。今天,应该没有任何干扰了。请吧。”
他很有风度抬手示意,并微微一鞠躬。深田凉子笑笑,走在前面。荣梓义回过头来对杨雨诗挤挤眼睛,意味深长的道:“这家的芥末牛排有点冲,后劲太足。你吃的时候,可记得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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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诗冲着荣梓义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她看到父亲还在盯着自己挎在荣梓忠胳膊上的手臂,连忙缩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上。
“你等着,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杨人杰恨恨的道。
“收拾我?那我还是不要回去了。我去问问表哥,看他肯不肯收留我。”杨雨诗作势要站起来。
“行了行了,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来。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今天这事要是传出来了,你还要不要名誉了?你说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怎么就嫁不了人了?”杨雨诗将面前只吃了几口的牛排推到荣梓忠面前:“这个味道我受不了,还是不吃了。”又嘻嘻笑道:“我这不是已经有未婚夫了吗?”
杨人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荣梓忠问:演员训练班是怎么回事?是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就算去工作,我也不会让你做演员。一个大家闺秀当什么戏子?”
杨雨诗见杨人杰说来说去还是不同意,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你刚才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现在要反悔吗?”
“反悔怎样?还没见哪个做女儿的这么不听爹的话!”
眼见父女两个越说越僵,荣梓忠连忙打圆场。
不就是诗诗要工作吗?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父女俩异口同声。
到我的公司来。公司新成立,正缺人手。而且,我还能帮舅舅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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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梓孝下午回到公司时,吴玉珍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梓孝有些惊讶:“医生不是让您休息?又呆不住了是吧?”
“我要是不来,有些事情你还不打算让我知道呢!”吴玉珍没有好气的答道。
荣梓孝看到桌子上的合同就明白了:“妈,您得记着医生的话,别动气,别劳心。难道公司交给我,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让您知道,是不想让您多操心,绝没有瞒着您的意思。”
吴玉珍看着和风细雨、耐心解释的儿子,心道这孩子幸亏没有随了我的急脾气,这点象他爸爸,有什么事都慢慢说,不着急。想到这儿,她不禁又有些伤感。
“您又想什么呢?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荣梓孝看到母亲脸上的神情,料定她又想到伤心事,连忙开导她:“您有这瞎担心的功夫,不如看着凡凡学习去。她可马上就要参加入学考试了。”
“你妹妹学习上可从来不用别人督促,她自己上进着呢。倒是你。”吴玉珍指着合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您指的这个啊。”荣梓孝道:“这个合同签得没问题啊。积压库存变成现金,价格也合理。”
“你少跟我装糊涂!”吴玉珍“唰”的一声,将合同翻到有荣梓忠名字的那一页。
“妈。”梓孝叹了口气:“我没告诉您,也是怕您多想。您管购买方是谁呢,反正对公司是有利无害。”
“阿孝。”吴玉珍道:“做生意不是这么单纯的。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挑选合作伙伴,不仅要考察对方的实力,更要看重对方的人品?要想长长久久的合作下去,有共同的目标,对事情相对一致的看法和做法,这点很重要。我们不能只看重一时,计较一时利益得失,而是要看得长远。”
“我明白。如果现在我再强调市场不好,经济低迷恐怕有点矫情了。但是,我只说一点。就算是今天大哥二哥真的跟我们闹翻了,我也不认为二哥是一个人品低下的人,我不认为他会低劣到给我设个诱饵、引我入局来陷害我的程度。”
吴玉珍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也并不认为阿忠是那样的孩子。可是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他们回国后的种种。我总认为他们,尤其是阿义,是带着某种目的回来的。他隐藏得太深,我看不透。但正因为看不透,我才更害怕。阿孝,我希望你能尽量远离他们,尽管他们是你的哥哥。”
荣梓孝看着母亲,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和疑问。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妈,我绝不会相信那天大哥说的话,我绝对信任您。但是,有件事,也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也想问问您。您先答应我,不要太激动,好吗?”
吴玉珍有些惊讶的看着儿子,下意识的点点头。
荣梓孝郑重其事,字斟句酌的道:“我接手公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个疑问。荣家的生意涉及工厂、钱庄、百货公司好几个行业,经营数十年,每一项的利润空间都很大。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一些不动产和必要的周转资金,几乎没有任何积累。我想问的是,荣家的家产倒底哪里去了?而大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